鄧布利多靠到了自己的椅背上，目光深情地遙望著放在桌子上的那隻相框。
    雖然現在他隻需要打開雙麵鏡就能看到活生生的那個格林德沃了，但他還是保留了這隻之前給格林德沃通風報信的小家夥。
    原諒他的這點惡趣味吧，瞧瞧那小家夥桀驁不馴又趾高氣揚的樣子，用這支相框他可以調侃格林德沃一輩子。
    他終於看夠了，對坐在他對麵依舊在對他怒目而視的斯內普說：
    “跨過很長時間的深情的確是令人感動的，西弗勒斯，我不否認這一點。”
    “但是作為一個長輩——請允許我這麽稱呼自己，作為你們的老校長，一個已經100多歲的老頭子，我看誰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我更希望看到你們的守護神反映的是你們自己的模樣。”
    “西弗勒斯，多愛你自己一點點。”
    現在斯內普知道了，比起鄧布利多的猜忌，更難麵對的是鄧布利多的善良與體貼。
    此外，他忍不住在心底裏竊喜，鄧布利多也許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守護神和阿利安娜的有那麽億點點的像。
    這讓斯內普確確實實地鬆了口氣。
    但他這口氣鬆得有點太早了。
    鄧布利多緊接著就問道：“不過，我有注意到一點，阿利安娜的守護神似乎也是一隻蝙蝠，不過她的蝙蝠是什麽來著？鷹蝠？”
    斯內普當然明白鄧布利多想問的根本不是阿利安娜那隻蝙蝠的品種……
    但他決定裝傻：“是的。”
    鄧布利多笑了笑，沒有戳穿他這點小心思：“需要我幫你提醒她一下，巫師的守護神發生變化代表著什麽嗎？”
    這回斯內普看著他的眼神要更接近於哀怨了，在注視了一會兒發現鄧布利多絲毫不受影響之後他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斯萊特林的微笑：“我想就不勞您費心了。”
    鄧布利多看著他沉默了一會，他腦子裏在思考著和巫師界的未來一樣重要的一件事。
    安妮的未來，斯內普的未來，他們倆的未來。
    “在你給我送信的時候，你的守護神還是那隻牝鹿，你知道是什麽導致了它突然的變化嗎？”
    在回來的路上斯內普已經思考過了這個問題。
    他無意識地摳了摳自己食指指甲蓋的側麵，眼睛落在校長辦公室的地板上，視線似乎一直到達了很遠的地方。
    “你知道我在學校的那個時期，斯萊特林的學生總有一些各式各樣的小聚會。”
    曾經他們每個都以為這樣的小聚會是秘密的存在，甚至還為他們的小聚會瞞過了偉大的鄧布利多的眼睛而興奮不已。
    但現在他不會這樣認為了。
    什麽“霍格沃茨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那當然是在騙人的，整個城堡都站在他那一邊，他們這群小巫師都能找得到的秘密基地，霍格沃茨的校長怎麽可能不知道。
    果然，鄧布利多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在那些聚會上，高年級的學生們會和我們分享很多東西，比如說他們跟著父母一起看到的關於黑魔王的記憶。”
    鄧布利多坐直了身體，認真傾聽著。
    “似乎也是在突然的一瞬間，他吸引到了我，強大，極致到冷酷的冷靜，我認為這些一定可以給我們指引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斯內普回憶著那一天。
    之後，他的視線回歸到鄧布利多的臉上，話風也猛地一轉：“我在阿利安娜的身上有了相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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