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夜歌緩緩頷首。
    這下，一切都明了了。
    青龍蒼老的聲音帶著沉重的回響繼續說道：“之後的事，汝大抵已知曉。
    “凶獸一族覆滅後，果不出吾與極陰所料，光帝終是指向了聖獸一族。吾等四大聖獸相繼被封印鎮壓，麒麟、鳳凰、白澤等同族，亦難逃神族布下的天羅地網。
    “極陰之神亦未能幸免，被光帝冠以‘叛神’汙名，處以極刑，神魂被永世禁錮於神界之巔的那神靈山上。”
    夜歌挑眉：“就是之前我和你一起被鎖的那座山？”
    “正是。”青龍道。
    夜歌這就奇怪了：“那祂後來是怎麽掙脫神靈鎖鏈的束縛，帶領叛神在神界掀起叛亂起義的？”
    “這個，吾就不知了......”青龍巨大的龍首微微搖動，“彼時不久，吾就被封印到了下界，自然不知道神界後來發生了什麽事。”
    “唔......”夜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此事，本乃吾與極陰之間的秘密。吾等曾約定過，願將那部分法則本源，永世封存於大地深處。如此，至少可令世間再無存在能掌控所有法則，參悟天道至理，成就那碾壓萬古、獨斷乾坤的至高之境！也就至少不會出現任何一神明能夠完全碾壓整個世界所有存在的情況......”
    青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和難過：“然近些時日，吾漸覺...極陰顯然背棄了與吾的約定，諸多謀劃皆瞞著吾。就比如汝之前遇到的那個金字塔地下的超古代地宮，那啟動極陰陣法的超凡裝置，祂就從來都沒有向吾告知過。”
    夜歌：“你的意思是？......”
    青龍老登神情嚴肅：“恐怕...祂已生出異心，欲將那共同封印的法則之力取出...據為己有！”
    “而且現在看來，極陰之神的神界起義還真成功了。”朱雀說道：“祂們居然真能把眾神限製在神界，而且還阻斷了神族與下界神官溝通的橋梁......而且祂的極陰之使徒，也在下界發展了起來......這樣看來，極陰之神還真有可能推翻現神王的統治。”
    一旁沉默的白虎突然發出一聲冷哼，銀白的虎目滿是不屑與譏諷：“成功了又如何？就算祂把光帝從那個位子上踢了下來，無非是又來一個新的眾神之王，想要做著同樣的事情罷了。”
    祂巨大的頭顱轉向青龍，語氣帶著早已看透的冰冷：“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幫神明都是不值得信賴的家夥。
    “你就看著吧，現在極陰之神應該已經複活解脫了封印，等祂真的打敗了光帝派係，祂必然還要做當年曄穹一樣的事情。”
    青龍老登又陷入長久的沉默，龍目中似有億萬年的光影明滅：“億萬年前，吾認識的極陰之神，是一位與光帝完全不同、仁慈的神明......”
    朱雀周身火焰微微搖曳，清越的聲音平靜響起：“億萬載光陰流轉，滄海桑田，星辰亦會隕落。神明之心...又豈能亙古不變？”
    “更何況，”白虎的冷笑如同冰錐，刺破沉默，“焉知祂億萬年前那副‘仁慈’麵孔，不是刻意偽裝，隻為騙取你的信任與...力量？”
    “......”青龍的龍首垂得更低，那如山嶽般的魂體仿佛承載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夜歌適時打破沉默：“老登，那法則之力既是你們聯手封印，極陰之神可有能力獨自取出？”
    青龍老登頓了頓，緩緩開口道：“想要取得那法則之力，隻有用吾完整蒼龍七宿的青龍聖力，以及祂的極陰之力，才有可能取出。在祂沒有破解青龍地宮之前，他們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
    “極陰之力和蒼龍七宿之力......”夜歌挑了挑眉：“這兩種力量我都有，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把那法則力量取出來？”
    “當然可以，但吾不建議你這麽做。”青龍老登道：“擁有這兩種力量，隻是擁有鑰匙而已。那蒼龍七宿對應的七處封印之地，每一處皆是法則扭曲、凶險萬分的絕域！非半神之軀，踏入其中...幾乎便是十死無生！
    “不僅如此，”白虎低沉的聲音冷冷地道，“法則本源之力浩瀚無邊，豈是你現在境界所能駕馭？強行汲取，反噬之力足以令你神魂俱滅！即便...你僥幸成功，勉強也沒有被反噬致死，手握無法駕馭的法則之力，無異於稚子懷金行於鬧市，必將引來諸天萬界無數貪婪目光的窺伺與爭奪！屆時，你便是那眾矢之的，到時搞不好還會成了他人的嫁衣！”
    “我明白。”夜歌道。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當然知道。
    白虎這時繼續又道：“我了解極陰之神，祂那個家夥，既已命其使徒在下界動作頻頻，便說明祂已有相當把握。風暴將至...萬族版圖上，很快便會有更大的波瀾掀起！”
    “我知道了。”
    夜歌意識空間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謝謝諸位前輩了。
    “對了，白虎前輩，朱雀前輩，可否暫借晚輩一絲靈魂本源之力？無需多，一絲足矣。”
    “自無不可。”朱雀周身火焰溫和流轉，悅耳的聲音響起，“你已掌控聖靈真火，與我本源相通，本就能引動我的力量。”
    言罷，祂那燃燒的雙眸中赤芒一閃，一團凝練至極、蘊含著純粹生命與火焰法則的赤紅光球，輕盈地飄落到夜歌掌心。
    夜歌小心收起光球，笑容真誠了幾分：“多謝朱雀前輩！前輩果然人美心善，難怪老登他...咳，念念不忘。”
    朱雀：“......”
    &n......”
    夜歌的目光這時又轉向如山嶽般趴伏的白虎。
    白虎依舊維持著慵懶的姿態，但那雙冰冷的銀白獸瞳卻已完全睜開，眼神中卻略帶著審視，盯著下方小小的夜歌：“你想要我們的靈魂之力，是想要做什麽？”
    夜歌微微一笑：“看來白虎前輩還是不太信任我，對我有所防備。”
    “我對任何人，都不太信任，都有所防備。”白虎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即便你不是神，而是人類。”
    朱雀看了看祂：“我想這一點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再怎麽說，他也是青龍認可的人類。而且你我的封印，都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解開的。”
    白虎的聲音依舊冷硬如鐵：“我當然很感謝他幫我解除了封印，但這是兩碼事，作為四聖獸，我們的力量太過強大，想要得到我們的本源之力的人數不勝數，幫我們解除封印的人，也有可能是想要利用我們的人。
    “至於他是青龍認可的人......”
    白虎說著頓了頓，又瞥了一眼旁邊的青龍老登：“這家夥看錯人，又不是第一天了，極陰之神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麽？”
    青龍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