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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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洪山繼續說道:“國殤不可失,你同我去見陛下,國殤再次認主,這是陳國之幸,想來陛下也會認可你,到時候可封你為官,你也能名聲早順拿著它。”
    張淩想了想,要去皇宮的話,剛處理完宰相蕭芩何的事,這又整出國殤刀一事,不知多少人對他有其它想法,陳留人多半也得親自動個手,如此,需要讓人知道,但哪也不去。
    張淩搖頭笑道:“不去。”
    張啟舟冷哼道:“這可由不得你。”
    與張明澤一樣,張啟舟習慣用刀,在邊境廝殺的幾年,殺人術無一不精,如今怕這小賊跑路,才不方便去拿青刃,不過從死人堆裏出來的,縱使赤手相搏,也絕對是一把好手,沒有刻意的拳法揮舞,掌法橫推,有的隻是與人爭奪生死的狠勁,若是老練江湖也罷,但要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小子,就算你是天縱之才,少年宗師,在這些招招暗藏殺機的拳腳之下,一個不慎,受傷是輕,運氣不好,好容易投個好胎,天賦斐然,又苦練半輩子得來的修為,在這些不講江湖規矩的人屠手底下,可能剛踏出門一步,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總得就是一句話,江湖險惡,戰場更是不講情義,要麽就是家裏長輩沒有苦口婆心的囑咐,要麽就是天才們自命不凡,把這些話當做耳旁風,最終相繼沉湖,實在怨不得旁人。
    張淩雖經世不深,但好在聽勸,又喜多聞,在來之前還特地調查過這位叔叔身手的獨到之處,那就是沒有花哨招式,盡是殺招,要想避免,唯有時刻警惕。
    張淩雖沒有得到國殤認可,但勝在這把刀鋒利,比之張淩先前所用皆是出挑,又憑借一身輕功跳脫,身輕如燕的步伐,保管能不落下風,如果結合刀陣和飛針,尋求大把出手機會,張淩甚至有製勝把握,隻是稍有不慎,內力虧空,可就隻能任人宰割了,不過張淩此刻仍留於此,本非救勝,隻待皇宮內有人望氣尋路趕來,所以實在沒有必要與這位親二叔拚個你死我活。
    張啟舟二指股出,呈虎齒前突,若是挨上一記,就是金剛體魄習成,也決計不好受,更別提如今半吊子的體魄,要是在張淩胸口來上一下,多半就是重傷,如今隻得以以前張景謙教他的太極拳和繞指柔應對,兩者一為拳法,一為劍術,異曲同工之處便在於以柔克剛,再加上詭譎輕功幽影步,就是越境而戰,雖不能取勝,但也能保全性命,這就讓張淩不得不深思,這位兄長是有多怕自己被人坑殺,甚至為了不主動招惹人,幾個月下來愣是沒教過一手厲害的製勝搏殺招式,唯獨走之前,宗晨天大發慈悲教了一招空雲拳。
    青天雲,破星辰,隱而發,動千山。
    張淩心中想著,順勢便使了出來,與張啟舟股拳對上,兩人同時震退後撤,空雲拳出手之際,內力幾乎都凝聚單臂之上,不僅拳出驚人,還有餘力護體,如剛柔相接,張淩穿戴一隻內有柔棉的鐵拳,吃力大部分都被卸去,所以看上去若無其事,反觀張啟舟就不那麽好受,按理說他二品體魄怎麽也該強過這尚且年輕的三品,可這一拳下來,他右手幾乎脫力不能舉起,一用力便陣陣發顫。
    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廝殺高手遇上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子,竟落了虧,這實在讓張啟舟憋屈的很,但一番交手下來,他也發現對麵這小子花樣手段多,而他隻顧出手,處處大意,幾次險些中招,就讓心高氣傲的張侍郎學了乖,靜待不動,要等手臂的脫手恢複,要是對方趁機出手他也好有反應時間。
    此時,張淩表麵輕鬆,但那一拳力氣也是消耗不淺,對方停手,也算終於有個空隙換氣,隻是張淩再不敢嘴碎,要真把這二叔惹毛了,不顧手傷也要不停息的搏殺,吃不準這剛爺孫和叔侄相認,就得喜過頭的喪。
    張淩笑嘻嘻誇讚道:“侍郎大人好身手,我這一拳可不得了,您硬接下來,半聲不坑,實乃真漢子。”
    張啟舟冷厲目光襲來,看他這副模樣以為這是挑釁,右手暫不能動,就舉起左手,剛要前衝,張淩就打住:“停……”
    但這位好強的二叔實在聽不進去,拚著再傷的風險也要硬上,張淩雖有靈活身手,但也實在架不住叔叔這麽搞,身形一擲,撒腿就到處亂竄,也不跑出去,就在院子裏閃躲。
    不知何時,許多下人停下手裏活事,就站在遠處駐主癡望,幹了一輩子的苦差事,總算看上一處好戲,而且還是自家大人親自出演,要不是害怕受罰,他們肯定可得勁鼓掌,激賞好活。
    張淩極目看去,看他們像是看保命符似的,直接就衝了過去,下人們想挪地,但哪想得到那人跑的實在快,還不等他們跑來,張淩就先行躲到他們身後,想著都是無辜觀眾,張啟舟怎麽也得收斂一點吧,可他這位侄兒實在高估叔叔的善心了,在張啟舟看來這些人沒事非得湊熱鬧,被當成熱鬧也是活該,根本不去規避,直接抓這人就丟到一邊,再探手去抓張淩,幾次差點得手,也都被躲了過去,而張淩心裏不停歇罵娘,這人品性跟楚星然實在天差地別,一代宗師不與普通人計較,張啟舟就不一樣,誰擋路誰活該。
    張淩想要喊罷手,可張啟舟充耳不聞,絲毫不搭理他,張淩揣著粗氣,心想實在不行,還是先到街上躲一下,莫要跟著執拗叔叔一般見識。
    張府外,
    不少人望著張府裏麵,聽著雞飛狗跳的聲響,隻是隔著一堵深牆,什麽也看不著。
    不遠處的小麵攤,任平生還坐在那裏,麵攤老板見他也望著院內,好久也不曾離去,但畢竟是官家,他哪敢打擾。
    任平生突然起身,對麵攤老板說道:“借你凳子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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