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當然能聽懂，他也是越來越不喜歡老領導家的作風這才和老領導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還好王義在電力係統的名聲和底蘊越來越厚，現在李家還沒有能力一下把王義搬開，直接劃分國家電網。
    看著大哥的背影，王義突然感到了疲憊。
    真到了更好的位置也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
    現在王義也隻能調整自己，保持精力努力的前行，電力行業是真不能一家獨大。
    至於和老領導以後的衝突隻能見招拆招了。
    王仁這種逼著王義不停學習，不停前進的方法讓王義很不舒服。
    可心底的那份責任心也慢慢的被王仁給逼了出來。
    知道自己不能退，晚上王義在朋友同事聚餐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以往對工作中的抱怨。
    幾位公安係統的同誌就這麽聽著電力係統裏的同誌們在那裏說接下來工作中會遇到的困難，隻是這次王義卻主動提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改進方案。
    人就是這樣，不一定在什麽情況下會莫名的激發出鬥誌。
    談話聊天正事多餘家常的一次春節聚會，王河和鬆香突然就發現了王義身上不多的變化。
    第二天早飯後，王義連問都沒問，帶著一家子開著王仁的專車就去了鬆香老家的村子。
    美華也知道今年婆婆一家難得人這麽齊，更是把回娘家的時間往後推了一天。
    再說兩家本來離的就不遠，美華還經常回去住兩天，晚回家一天對愛國倆口子倒真是沒有一點抱怨。
    王仁和鐵蛋兩個大包小包的跟在王河倆口子後麵，這哪像娜娜回娘家啊？
    齊老爺子今兒是真高興了，孫子，孫女一堆不說，重孫和外重孫也是一片一片的跪下磕頭。
    這回齊老爺子的笑聲恨不能把房頂都給掀了。
    認真的回答孩子的問題，把家裏後輩們的工作問的那叫一個詳細。
    別的人有沒有感覺王仁不知道，總之王仁心裏怪難受。
    借著龍豆姐弟倆生日的關係，齊老爺子耍賴皮一般的多喝了兩杯。
    讓陪著的王河也是沾了不少光。
    半下午的，王河領著一大家子離開了齊家。
    齊老爺子說什麽也要回密雲老家，連一虎幾個也勸不動。
    一虎的車加上王義開回開的專車這才急急忙忙的送著這個倔老頭和二叔一家回了密雲。
    這天夜裏王仁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光廁所就跑了兩次。
    惹的娜娜在一邊不停的問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強行讓自己入睡，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王仁小書房的電話就響了。
    一個激靈王仁就坐了起來，連忙往書房走去。
    果然電話裏傳來一豹已經啞了嗓子的聲音。
    ‘大姐夫，爺爺昨晚去了！’
    ‘我半夜裏起夜，怕爺爺凍著，特意進去看看，沒想到爺爺的身子都涼了！’
    王仁身子一晃坐在了椅子上，這個樸實睿智的老頭，在王仁心裏不定的時候總能用簡單的話語開導自己。
    對於王仁的教導完全超過對於一虎幾個孫子的教導。
    眼淚順著王仁的臉頰就往下落，深吸一口氣，王仁這才對著電話說道。
    ‘我知道了，把老人家的東西整理好，我一會就和一虎他們過去。’
    掛了電話，王仁通知玉蘇普開車過來，這才出了書房穿上衣服去叫鐵蛋。
    王仁這裏剛有點動靜，老媽孫蘭就站在堂屋門口衝著王仁爺倆招手。
    到了跟前孫蘭就很不高興的說道，‘我這年紀大了，本來就睡不安穩，昨晚心慌又和你爸聊了不少。’
    ‘這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少折騰點，讓孩子們好好休息一下。’
    王仁扶住老媽，這才小聲的說道，‘密雲的齊老爺子昨晚去了！’
    孫蘭一臉的不信，睜著大眼看了王仁一眼，伸手就給了王仁胳膊一下。
    ‘渾小子，胡說八道什麽！’
    ‘昨兒吃飯老爺子那笑聲還震的我耳朵疼呢！’
    看到王仁沒有動作，孫蘭這才看到王仁眼裏的悲傷，以及鐵蛋掛著淚水的臉。
    孫蘭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下來了。
    ‘也好，也好！’
    ‘就這麽高高興興的在睡夢裏去了挺好！’
    說完又捶了王仁一下，‘你趕緊過去給你二叔搭把手，你嶽父那腿腳不方便！’
    等孫蘭進了堂屋，王仁就聽到了有人敲響了後院的大門。
    王仁領著鐵蛋快步走到門口，就看到嶽父領著一虎一豹跪在門外。
    王仁剛扶起嶽父，他就哭著說道。
    ‘小仁，以後老爺子再也不會在我耳邊嘮叨了。’
    ‘難怪這次過年他一點抱怨沒有就痛快的來了城裏！’
    剛哭訴完，龍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到了鐵蛋身後。
    ‘姥爺，你說什麽？’
    鐵蛋抱著姐姐小聲的把事給她說了一遍。
    王仁也是沒時間在安慰嶽父了，齊老爺子一輩子堂堂正正，德高望重不說，受他善意的人家也不少。
    一旦知道老爺子去了，上門的人肯定不少，這裏得趕緊采買，去密雲家裏支應著。
    王仁把嶽父放到一牛懷裏，這才安排道。
    ‘一虎趕緊回家熱車去，我去打電話準備讓人準備東西，一會咱們回密雲。’
    說完王仁拍拍閨女，‘去給你媽說一聲去，讓他給我準備好衣服，你也請好假！’
    龍豆一走，王仁趕緊對著鐵蛋說道，‘去問問棒梗的車在哪，一會帶著苞米幾個一起回。’
    一牛沒用王仁交代已經扶著嶽父往自己家走了。
    看到老爸出來，王仁這才說道。
    ‘爸，我先過去，中午遺體火化前我讓鐵蛋他們來接您！’
    王河點點頭，‘快去吧，我就不給你添亂了！’
    娜娜自從聽了消息就一個勁的抹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家人就這麽拉著東西載著人急急忙忙的往密雲趕。
    直到擠開人群，進了老爺子的房間，娜娜看到老爺子的遺容這才哇的一聲哭喊著爺爺撲到了老爺子的身上。
    隻是這次這也沒有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撫摸她的頭頂了。
    王仁看著老爺子臉上帶著微笑的遺容心裏更相信老媽的話了。
    這樣挺好，在睡夢裏安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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