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9章 聽聽:你憑什麽看不起我啊!?
字數:5137 加入書籤
有些人不吃點苦頭,就不知道珍惜當前的幸福生活。
毫無疑問。
當前泡在蜜罐內的韋聽聽,就是這樣一個人!
吃飯穿衣不花錢,億萬小富婆,每晚有人給洗腳,睡著後有人給蓋被子。
甚至早上被喊起來後,還得幫她洗臉喂飯。
上班後有區辦主任老張代幹很多事,去市局時可以橫著走,來到工地上十指不沾泥。
這樣的生活不是在蜜罐內,是什麽?
本來。
聽聽很喜歡這種“平淡”生活。
可是——
自從追隨崔向東外出南征北戰時,聽聽就迷戀上在長安市局,當副大隊的感覺了。
自認為才能出眾,不能把自己定位為“狗腿”的角色。
這才導致聽聽回到青山後,無法適應這種“平淡”生活。
這是大本營。
天東層麵有商老大幫忙擋風,青山層麵有婉芝遮雨,
老城區這邊有徐波李牧晨等幹將,雲湖心髒有雙樓聯手,嬌子蒸蒸日上。
崔向東除了在和一幫間諜蟲子勾心鬥角時,需要聽聽探聽消息,根本沒什麽地方,需要她大顯身手。
況且韋烈又親自坐鎮青山呢?
崔向東有什麽事情,也隨時都可以和他聯係。
進一步淡化了韋聽聽的作用。
讓看金瓶梅看膩了,聽牆根聽煩了的韋聽聽,再也找不到生命的真正意義。
隻覺得自己就是混吃等死,實在沒勁!
說白了——
韋聽聽追隨崔向東外出南征北戰幾個月後,心野了。
就像打工的孩子,跟隨前輩走出小山村,見識過大都市的燈紅酒綠後。
她再回到小山村過以往的生活,就會深陷“混吃等死,這不是我該有的生活”茫然中。
整天無精打采的,提不起一點精神。
聽聽當前的這種生活、工作狀態,其實很危險。
崔向東既然察覺出來了,就不能讓她這樣子下去。
必須得讓回到小山村的孩子——
在某天時,讓她一個人離開了小山村,再次踏足大都市!
然後就遭受了社會的毒打,碰了滿腦袋的疙瘩,哭喊著“城裏水太深,我要回農村”,灰溜溜的回到了老家。
唯有這樣,孩子才會覺得還是老家好,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
所以。
盡管早就習慣了一回頭,就能看到聽聽,舍不得她離開哪怕一天。
但崔向東還是決定,把她外放出去一段時間,調整她對工作和生活的心態。
如果。
聽聽在外要想幹的好,勢必得事必躬親的累成狗,閑暇時會懷念在崔向東身邊的生活。
幹的不好——
根據崔向東對她的才能分析,這個概率還是很大的。
她幹不好,遭受現實的毒打,狼狽逃回來後,才會知道珍惜當前的生活。
總之。
聽聽要想真正的長大,外放出去獨當一麵,那是必需的。
要不然。
她隻會每天都在琢磨,開足療房此類的幺蛾子念頭。
(順便說一句,南嬌酒店頂層的那間足療房,被崔向東果斷取締。蟲子遍青山時,任何一個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成為崔向東“自取滅亡”的導火索。)
不過。
崔向東本想把聽聽安排在市局、或者縣局,要麽來超級工地擔任第三副總指揮。
他是真沒想到,聽聽竟然說什麽,要去秀水鄉擔任鄉長。
崔向東嚇了一跳。
壓根沒過腦。
張嘴嗬斥:“就你這個身高一米半,低頭看不見腳尖,經濟理論坐井觀天,整天滿腦子勒索誰的家夥!哪兒來的勇氣,敢垂涎一鄉之長的職務?你以為鄉長是過家家呢?昂?”
聽聽——
下意識的把車子靠邊,停下。
崔向東早就知道,聽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
但平時總在他身邊,這個毛病被無限弱化。
可一旦放出去呢?
那就可能會是個災難!
“你知道秀水鄉僅僅是常住居民,就高達九萬左右,是老城區人口最多的鄉鎮嗎?”
“你知道秀水鄉的流動人口,在老城區也位於前列。僅次於明湖鎮、南山鎮。總人口,足足有15萬左右嗎?”
“那是15萬的人口,不是十五萬的數字!經濟民生工作一個搞不好,會出大問題的。”
“真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大哥,乃至你姑父方主任,都擔不起責任。”
“我再怎麽嬌慣你,也不可能拿15萬群眾的明天,來隨便你胡鬧。”
“以後你再敢有這種想法,看我不!不,不哭行不行?”
火氣越來越大的崔向東,罵到後來時,就看到斷了線的珠子那樣的淚水,從聽聽的臉蛋上,急促的撲簌簌滾落。
頓時心慌。
趕緊拿出了手帕,給她擦淚。
聽聽以往也總哭。
但哭一百次,得有99次是在演戲。
這次,聽聽不是在演戲。
而是發自肺腑的傷心。
隻因她這才知道——
她在崔向東的心裏,原來就是個隻懂打打殺殺、變著法勒索人、看金瓶梅聽牆根、幫他打探消息、隻能幹秘書的小廢物!
比韋烈身邊的金煥英,強不了多少。
聽聽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狠狠的踐踏。
她傷心。
啪的一聲,打開了崔向東要給她擦淚的手。
奶酥的聲音尖叫:“你憑什麽,看不起我啊?我變著花的賺錢,各種瞎胡鬧,不是閑的沒事幹嗎?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米倉兒,能成為核心鎮的書記!她以前,可曾幹過鎮長副鎮長的?慕容白帝此前,可曾幹過鄉書記?她空降老城區時,怎麽沒見你這樣子罵過她?”
麵對聽聽的尖聲質問——
崔向東竟然無言以對。
“賀小鵬剛去彩虹鎮幹鎮長時,就是個遊手好閑的大混子吧?”
“於歡去彩虹鎮幹鎮長時,是個自以為是的二世祖吧?”
“小襲人空降雲湖縣當局長時,是大學輔導員吧?”
“蕭豬豬退役後,就是深市某區的分局老大嗎?”
“段羊羊現在,都是實權副處了好吧?”
“李牧晨以前是唱歌的,人家老薛不也是不拘一格,委任她為明湖鎮鎮長?”
“徐波去年還曾經是古軍的狗腿子,現在是什麽職務?”
“四天前剛空降長陰縣擔任一把的老白菜,此前可曾出過女人村?”
“婉芝阿姨空降青山時,她是做什麽的?”
“三年前的李誌國,還是民政局的局長,現在是什麽角色?”
“還要我再給你,舉很多很多的例子嗎?”
“他們都能在本職崗位上,幹的風生水起,為什麽我不能?”
“難道在你心裏,我隻配給你當抱枕嗎!?”
“我也有理想!我也有一顆想帶領群眾致富,獲得群眾愛戴的心。”
“你憑什麽,看不起我啊?”
聽聽尖聲哭叫的質問,在逼仄的車子裏聽起來,無比的刺耳。
崔向東卻始終無言以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