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洛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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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塵心口處已滲出絲絲血跡,陳青山見狀連忙就要拔出腰間佩劍。
白縈冷哼一聲,一腳就將重傷的陳青山踹出馬車廂外。
絕色女子拔出染血短劍,冷冷朝麵色煞白的梁塵說道:“都快死了,就不說點兒遺言?”
說完這句話,女子想到自己苦心多日的謀劃終於實現,不禁心中暗喜。
可梁塵接下來說的這句話,竟如一記重槌狠狠砸在了女子的心頭,不僅往她頭上澆了一盆冷水,更讓這位潁川公主此刻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梁塵捂住心口,將花鴛機護在身後,艱難擠出一張難看笑臉,“小黑炭,你沒事就好。”
本名白潁川的女子麵如霜雪,語氣冰冷無比,“梁塵,你什麽意思?”
梁塵忍著劇痛,艱難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你走吧,這是梁衍欠你的,今日我替他還了。”
白潁川握緊手中短劍,沉聲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梁塵身後的花鴛機聞言,厲斥道:“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你這都聽不明白?!他早就知道你是誰了。”
女子聞言,手中短劍瞬間掉落在地,如遭雷擊。
梁塵緩緩開口道:“嶽岩寄給我關於王永安和薑鶴消息的那封密信上,最後說了句潁川公主如今不在洛陽,隻不過我沒在你麵前提起過罷了。”
這時,白潁川察覺到了許白正向此處全速疾馳而來。
梁塵嘴角滲出絲絲血跡,虛弱道:“走吧,我會跟許白說放你一馬。”
絕色女子聞言,閉上雙眼長出一口氣,俯身默默撿起那柄短劍。
白潁川又看了眼梁塵之後,露出了一個無法言說的沉重表情,然後身形一閃而逝。
這時,許白匆匆趕至殘破的馬車廂旁,眉頭微皺道:“她跑了?”
梁塵點點頭,吐出一口猩紅鮮血道:“無妨,讓她走吧。”
許白歎了口氣,俯下身子掀開梁塵衣衫查探傷口,“還好有老閣主給的金絲甲護你,傷口不算太深,好生調養半月應該就無大礙了。”
花鴛機聞言稍稍一怔,畢竟這金絲甲號稱是春秋年間的一位傳世兵匠以蜀水淬火,曆時三年才造出的寶物,沒成想從來不過問紅塵事的老閣主對自己這名嫡傳弟子竟這般舍得,不過他既然在臨行前贈予寶甲,難道是早就料到了今日會有這一遭劫難?
心念至此,女子連忙搖了搖頭,不敢再往細處想。
這時,梁塵問道:“綠竹怎麽樣了?”
許白搖搖頭,“還是沒醒,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今晚了。”
梁塵默默閉上雙眼,癱坐在地。
許白看了一眼女子遁去的方向,緩緩說道:“這些年東方聞櫻在那丫頭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不說那道隱蔽自己真實氣息的呼吸法門,就說她手中那柄劍出鞘時所散發出的龐大氣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
梁塵點點頭,氣息孱弱道:“神祜乃西晉鎮國之劍,非王室嫡係血脈不可用,威勢當然不會弱。”
許白輕輕歎了口氣,“行了行了,估計接下來也不會再有人敢來挑事了,你就先好好歇著吧,我再過去看看綠竹姑娘的情況,”
梁塵嘴角又滲出絲絲血跡,麵色煞白道:“許白,耗費多少靈丹妙藥都無所謂,一定要把綠竹救活。”
說完這句話,梁塵不知是太過勞累,還是因為心口傳來的劇痛,昏倒了過去。
許白默默把他駝回殘破車廂的那處輪轂旁靠著,細心為其包紮了傷口,做完這些男子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遍梁塵身上傷勢才緩緩離去。
路上,白衣男子不禁想到了當年靖北王妃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搖頭一笑。
“對待感情這一方麵,小塵跟他爹和二哥其實都是一樣的性子,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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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背老頭甘龍和世子李錫睿腳程很快,僅僅片刻就出了這片十裏桃林。
這時,二人身後刮來一陣狂風。
李錫睿率先回頭望去,隻見一名絕色女子正向自己這邊兒疾馳,聲勢竟蓋過了這股風聲。
女子看到這張極為生厭的熟麵孔,瞬間在兩人跟前停下步子,冷冷說道:“李錫睿,你來這兒幹什麽?”
身為河南王李虔的長子,他自然知曉女子的真實身份。年輕世子雖然對這位潁川公主久生愛慕之心,但礙於她身後那人的緣故一直不敢對其有什麽非分之想,否則以他的性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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