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戰國與薩卡斯基。

    龐克哈薩德就在新世界門戶海域，距離紅土大陸很近，而波魯薩利諾又是個速度極快的閃光人。

    所以當瑪麗喬亞上，神之騎士團與CP機關的人準備出發前往海軍本部的時候，波魯薩利諾後腳就到了。

    至於薩卡斯基，薩卡斯基本就在海軍本部坐鎮，不用瞎跑。

    當瑪麗喬亞那邊的艦隊開始行動時，海軍本部這邊，薩卡斯基也來到了正義堡壘的最頂層。

    這裏是元帥的辦公室所在。

    都無需敲門，薩卡斯基走出電梯後，就看見了戰國元帥的辦公室房門是打開著的。

    而此時戰國大元帥，手裏端著一杯茶水，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呢。

    不知為何，薩卡斯基突然覺得此時大元帥的背影，稍微有些蕭瑟。

    哪怕門沒關，但薩卡斯基還是在門前停下了腳步，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而戰國元帥頭也沒回，就仿佛已經認出來人了一般，端著茶水抿了一口道：“進來吧，薩卡斯基。”

    薩卡斯基也沒有耽擱什麽，他邁步走入了這辦公室內，隨後將房門順手給關上了。

    戰國依舊是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薩卡斯基見狀沉默了片刻，也走到了那窗前，與戰國大元帥並肩而立，一同看著正義堡壘外的場景。

    海軍本部，依舊如往常一般運轉著，進進出出的軍艦，廣場上來回奔走的海軍，陽光明媚，天色正好。

    “元帥，薩坦聖攜神之騎士團與CP機關部分成員，正在前往我們海軍本部，您...”薩卡斯基在看了一陣兒窗外的風景後，突然這樣開口道。

    戰國對於這些事情並無任何意外之色，麵色平靜如常，嘴角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道：“終究還是要來了嗎？”

    “為什麽，您要這樣做呢？為什麽...不惜做到這一步，也要放任奧爾托倫？這些年來，要是沒有您在暗中支持他，僅憑他一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更不可能瞞住世界正府這麽久...為什麽？為什麽身為海軍元帥的您，要讓海軍陷入如今這種危局之中？”薩卡斯基語氣有些埋怨，有些憤慨的質問道。

    薩卡斯基身為海軍大將，隻要他想去調查，海軍之中，幾乎沒有什麽能夠瞞住他的事情，就算有，但也絕對會留下不對勁的痕跡。

    從新世界與白胡子大戰歸來後，薩卡斯基就沒少深入調查奧爾托倫的事情，查到最後，他幾乎可以斷定，戰國這位海軍元帥，跟奧爾托倫是一夥的！

    “薩卡斯基...”戰國聽著薩卡斯基那憤慨埋怨的語氣，並未露出什麽不悅之色，相反，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溫厚且淡然的笑意，開口道：“我等海軍，要貫徹的信念，是什麽？”

    “正義。”薩卡斯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何為正義？”戰國點點頭，像是認可了薩卡斯基的回答一般，但緊接著，又詢問了新的問題。

    “消滅‘惡’，便是正義！”薩卡斯基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麽，你認為，我們海軍現如今，是走在正義的道路上嗎？”戰國再次提問道。

    “當然，我等海軍消滅海賊，便是消滅‘惡’的存在，如此，當然是走在正義的道路上。”薩卡斯基點頭道。

    “那麽，隻有海賊，是‘惡’嗎？”戰國看著薩卡斯基道。

    這一問，讓薩卡斯基原本鏗鏘有力的態度，一下沉默了。

    “您是想要跟我說關於世界正府的黑暗一麵嗎？”薩卡斯基語氣冷淡了下來，隨即道：“我身為海軍大將，自然也知道很多，您不必認為我對於瑪麗喬亞的陰暗麵一無所知，這些年來，我們海軍也沒少參與過這些事情...但是...”

    戰國看著薩卡斯基道：“但是什麽？”

    薩卡斯基張了張嘴，但一時間有些語塞，而戰國此時卻沉聲道：“但是，世界正府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隻要我等海軍加倍努力，先靖平四海，消滅海賊等外患，再想辦法對內發力，清掃那些蛀蟲，終有一日，能夠貫徹正義...是嗎？”

    聽著戰國這話，薩卡斯基雖然覺得不全是如此，但在短暫的思考了一番後，也還是點了點頭道：“沒錯...”

    “鋼骨總帥曾這樣想過，他也選擇了按照這樣的道路走下去，最後，他失敗了，海軍還是那個海軍，而我，在我剛成為大將的那幾年，那時候我覺得可能是鋼骨大哥的能力不夠，換做是我的話，一定可以成功，一定可以改變些什麽，於是我也選擇了這樣的道路...這是一個怪圈，薩卡斯基，瑪麗喬亞那些人，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裏，已經掌握了太多能夠套在我們海軍的脖頸上的韁繩了，他們需要的，不是正義的海軍，而是聽話的海軍，這個道理，我也是吃了很多次虧後，才明白的...”戰國輕聲的呢喃道。

    稍微停頓了一下，戰國才又笑了笑，開口道：“當年，奧爾托倫跟我說，若是不做改變，那麽僅僅是看著我，看著鋼骨總帥，就仿佛已經把這海軍的未來，看到頭了，所以，他一定要做那改變之人，那年他才多大？二十？還是二十一二？這樣一個小鬼，說看著我，就已經把海軍的未來看到頭了，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麽感受嗎？”

    薩卡斯基此時似乎也有些動容，嘴唇僵硬的動了動，輕聲道：“什麽感受？”

    “我當時的感受...是我竟然沒辦法反駁他，因為...他說的沒錯。”戰國感慨的歎了口氣道：“使用這內部的政治鬥爭手段，無論我怎麽做，怎麽聽話，怎麽去安排，到頭來，都無法抵抗來自瑪麗喬亞的絕對的控製，那就是軍費、糧食、武器彈藥、軍艦等等一切，我們海軍完全沒有自主權，那是扼在我等咽喉上的利爪...我曾認為，隻要我再妥協一些，再聽話一點，或許就能更令他們信任我們一些，會給我們更多的寬裕...然而，我每次的妥協，我每次的讓步，換來的，是更進一步的壓製...”

    薩卡斯基沉默不語，戰國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什麽，而是繼續道：“但就算如此，我也依舊沒有把希望什麽的，放在奧爾托倫的身上，怎麽說呢，那時候，他太年輕，或許很有才華，可卻給人一種不夠可靠的感覺，但我現在想想，很慶幸，很慶幸那時候的我，還是選擇了做出這嚐試...我讓他去G-做基地長，我告訴他，我不會給他一毛錢貝利，想要什麽，就自己去搞，作為交換，我在本部，不會插手他任何事，隻要他不要太過火，把天捅破了，我就願意幫他遮掩一些...”

    “我在拿他探路...”戰國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是有些卑劣吧？我想要看看，他能做到什麽地步？就算將來失敗了，我們海軍也不會損失太多，犧牲的也僅是他個人的前程而已，同時我也可以從他的身上，吸取到一些經驗教訓，等待日後更為合適的時機...”

    薩卡斯基聽著戰國的這些自我剖析，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戰國則繼續自言自語了起來，他的眼神越發明亮道：“但是，那臭小子還真是令我感到意外，他做的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他比我設想中的要更加激進，更加肆無忌憚，更加的...天馬行空，偏偏這樣激進，這樣瘋狂，但卻又仿佛如有神助，就好像大海是眷顧著他的一樣，他從沒有出現過任何一次大失誤，犯下任何一次無可挽回的過錯，他的每一次冒險之舉，到頭來，竟然都成功了，就好像，他總能看見未來的脈絡，然後隨著這脈絡去布局，去做事一樣，令我驚奇不已，也正因如此，我在他的身上，看見了真正的希望，也正因如此，我在他身上的投入越來越多，多到了現在...”

    “多到了現在為了他，您連自己都願意搭進去是嗎？”薩卡斯基這時才接話道。

    “不，已經不再是僅僅為了他了，薩卡斯基...”戰國抿了一口茶水，臉上掛起一抹慷慨且從容的笑意道：“是為了海軍的新生...事已至此，不破不立，這是八百多年來，我們海軍距離成功，距離真正能夠貫徹正義的道路，最近的一次了，為此，我會不惜一切的...”

    看著沉默甚至有些失神的薩卡斯基，戰國又笑了笑道：“其實我早兩天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心憂，在想著...你薩卡斯基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波魯薩利諾又會如何呢？那個荒牧，會不會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呢？”

    語氣略微頓了頓後，戰國笑著說道：“但今早我一起來，這些憂慮的念頭，就都消散了，我突然發現，我所思考的這些事情，奧爾托倫一定也都會想到...所以，我隻要做好我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剩餘的這些心憂之事，就交給這個仿佛被大海所眷顧的主角，去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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