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陽猛地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怒視著秦旭。
    “是你做的？”
    這句話剛問出口，豈料下一秒，他又不禁連連搖頭，自我否定掉了。
    “不不不……絕不可能！”
    “你的這一劍雖然很強，但不可能斬的碎我真仙境鑄造的仙台！”
    秦旭笑著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你的仙台的確不是我斬碎的，而是你自己！”
    “什麽？我自己？”
    楚陽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秦旭。
    而秦旭的眼神，卻是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一樣。
    “聽說過貪吃蛇的寓言故事嗎？”
    “上古鳳血的力量霸道無雙，哪怕是你身負天道聖體，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完全吸收煉化。”
    “可因為你太渴望戰勝我，一雪前恥了。”
    “所以，憤怒讓你喪失了該有的理智與從容！”
    “這個道理，就像是蓋房子一樣。”
    “興許你這一生，從未失敗過，所以覺得成功的天枰永遠會站在你那一邊。”
    “你追求極致的提升速度，總想著最短時間內突破真仙，殺死我。所以馬不停蹄地的去燃燒鳳血之力，鑄造仙台。”
    “卻不知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地基都未打牢，蓋的房子越高，坍塌的風險性也就越高！”
    秦旭平靜的話語響起，落在楚陽的耳中，卻是猶如雷霆轟鳴一般，在他腦海裏掀起驚濤駭浪。
    回想起來，是啊，自己太迫切的想要贏了。
    太想要證明自己是與眾不凡的天命之子！
    不是秦旭這等下界俗世的螻蟻帝王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所以，他一口氣吞服了一百多滴上古鳳血。
    要知道，那可是上古妖禽遺種的真血啊！
    若是放在上古時代，一滴血，便足以打穿萬古仙魔，毀滅一方界域。
    哪怕，上古妖禽遺種血脈沒有它祖先那般強大，可真血中蘊含的力量依舊霸道絕倫，不容小覷。
    而自己，仗著天道聖體，有天道庇佑，一口氣吞服上百滴上古鳳血。
    就算是消化能力再強的人，也有消化不良的時候啊！
    本來，楚陽還打算借助太陰玄體的力量，助他加速融合上古鳳血的。
    可因為夜皇父子辦事不力，偷梁換柱，導致他功虧一簣。
    甚至恥辱的一幕，還被突然闖入的秦旭一行人目睹。
    諸般經曆，皆是加重了楚陽心中的憤怒。
    本就在他體內躁動不安的鳳血之力，這一刻更是加速了與他身體的融合。
    這也是為何，他會突然感覺到體內境界桎梏出現鬆動。
    修為暴增！
    仙台鑄成！
    被破境喜悅衝昏頭腦，被仇恨蒙蔽雙眼，這一刻的楚陽，已經完全忘記了去細想這些問題。
    他迫不及待的要殺掉秦旭一行，掩蓋真相，清除掉他承載天命之路上的所有絆腳石和汙點！
    可惜，越急，越錯！
    最終付出的代價，就是帥不過三秒，剛鑄好的仙台崩裂了！
    一身修為，也快速從真仙境，重新跌落回了天人境！
    而且仙台崩裂對其肉身和神魂造成的創傷，遠不止此！
    “所以，從頭到尾，你的嘲諷，挑釁，避而不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激怒我？”
    這一刻的楚陽，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楚陽咬牙切齒的看向秦旭，縱然此刻的他麵色蒼白，體內修為快速流逝，可他對秦旭的痛恨和憤怒，卻是愈發攀升。
    “不錯，就是現在才想明白，總歸是有點晚了！”
    秦旭目光平靜的點了點頭。
    楚陽臉色陰沉的足以擠出水來。
    還有一點，他不明白。
    “你是想問，我是怎麽看出這一切，並精準推算出你仙台破碎時間的？”
    掃了一眼楚陽凝視過來，憤怒中夾雜著些許疑惑的目光，秦旭仿佛能夠看穿人心一般，笑著說出了楚陽心裏一直想問的問題。
    楚陽先是微微愣了一下。
    此刻的他感覺在秦旭麵前，就像是一個沒穿衣服的少女般，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仿佛沒有任何秘密能夠隱瞞的了他。
    不過旋即，他還是重重點了點頭。
    就算是敗，他也要敗得明明白白！
    “難道你就沒發現，我有什麽不一樣嗎？”
    秦旭居高臨下的看向楚陽，笑著問道。
    楚陽眉頭微皺，抬起目光，認真的打量起秦旭全身上。
    此番見麵，除了秦旭修為增長到了天人境圓滿外，他沒看出有何不同。
    “哎，就這觀察能力，你這個天命之子，水分很高啊！”
    看著盯著自己看了半晌，都放不出一個屁來的楚陽，秦旭不禁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楚陽：……
    看見眼巴巴瞪著自己的楚陽，秦旭於心不忍的提醒道：“難道，你就沒發現我變帥了嗎？”
    “還有我的這一雙眼睛，是不是看著更加深邃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被秦旭點撥後的楚陽，猛地抬起頭來，似是發現了什麽。
    對，楚陽的眼睛！
    好像有兩個瞳孔？！
    “沒想到，你竟還是重瞳者？”
    楚陽嘴巴瞪的足以塞下一枚雞蛋，震驚，太震驚了，就像是此刻有人站在他麵前，告訴他我是你爹一樣震驚。
    像重瞳這種具備傳奇色彩的天賦，楚陽自是聽過的。
    傳說是上古聖賢才配擁有，每數萬年，甚至更久才可能降生一位。
    古往今來，無數紀元，重瞳者可謂少之又少。
    但毫無疑問，每一個重瞳者，隻要沒提前隕落，最後皆是成長成為稱霸一方界域的恐怖存在！
    因為，重瞳者會伴生一種上古瞳術！
    讓重瞳者擁有諸如過目不忘，勘破虛妄，透視本源，戰鬥增幅，推演未來等諸多恐怖又難以想象的天賦能力。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
    重瞳本是無敵路！
    言簡意賅的七個字，足以道明重瞳的恐怖！
    可楚陽氣不過，這不應該是他天命之子的標配嗎？
    憑什麽秦旭能擁有如此逆天天賦？
    而且，他之前怎麽一直未曾察覺？
    難道是剛覺醒不久嗎？
    越想越氣，越想越恨！
    這一刻，就連楚陽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他內心竟是漸漸被一縷黑暗所籠罩。
    與此同時！
    一股邪惡的力量，也是飛快的自他體內悄然滋生。
    這股力量，充斥著嫉妒，憤恨，怨毒，狠厲，毀滅！
    “秦旭，死去吧！”
    就在所有人未曾注意到的瞬間，楚陽突然暴起！
    這一刻的他，不顧碎裂的仙台，強行爆發體內殘留的所有力量。
    頓時，
    一柄繚繞著縷縷黑霧的金色巨劍再度被楚陽祭出。
    便是不顧一切的朝著秦旭身軀殺來。
    這一次，哪怕拚著一身修為損耗殆盡，楚陽也要趁其不備，將秦旭這個算計他，羞辱他的下界螻蟻徹底毀滅！
    而也就是在這時，秦旭腦海內，響起了獎勵到賬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徹底激怒天命之子，設計損壞天命之子仙台，讓其道心受損，內心滋生魔念，成功掠奪天道氣運3000，獎勵六星召喚卡1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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