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清末時期吳優被迫抬進貝勒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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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就被迫各種演戲絕地求生的本能已經告訴她,這次怕是沒有往常那麽簡單。
不過二京這人向來嘴巴嚴實的很,從他嘴裏估計套不出什麽話。
這時候就體現出怨種竹馬的優勢所在。
其實從北子接到這次要親自帶人過去接吳小三爺時就有一種不是很妙的預感,結果等他半夜偷偷溜進自己屋子打算鬆口氣休息一下時,扭頭就看見他們家旁人眼裏乖巧聽話的二小姐正笑眯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小北哥哥,這麽晚了才回來,最近很辛苦吧。”
他就知道!
回個自己家還要偷偷摸摸的溜進門,普天之下除了沒事喜歡偷吃的家夥外,也就他自己是最慘的:“二小姐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覺怕是容易被人說閑話。”
“就算說閑話也是說你的,而且京叔應該會先把你扔出去。”
吳優油鹽不進,絲毫沒有自己理虧的覺悟。
其實對於大家對二小姐評價:乖巧可人,溫柔懂禮這件事北子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難道沒看見二小姐欺負他下手多狠麽,還是選擇性的眼盲。
直到今晚上無論如何也跑不了的北子歎口氣,認命的坐到了對方對麵:“二小姐有事快說。”
他馬上就要出門,晚上就是回來取個東西,可沒什麽時間和對方耗下去。
“我二叔出事了?”吳優索性也開門見山。
“他們還打算瞞你,以為能瞞的住呢。”北子輕笑一聲,倒不是很意外對方會猜出事情的原因。
“所以,我三叔是個什麽情況?”
北子一愣,好半天才明白對方什麽意思:“你咋知道三爺出事了?”
“如果隻是我二叔出事,三叔大可以直接過來主持,結果到現在也不見蹤影,潘叔也不見了,事情肯定不小。”
確實,按照吳優的思路,這些事情並不難猜。
吳二白除非必要,每天都快跟顆老樹一樣紮在老宅子了,以前沒事還能到處跑跑,有了小丫頭後真是一步也不願意出去,恨不能天天把吳優抱在懷裏一刻都不想鬆手。
這一陣子不見蹤影,除非有什麽急事處理直接跑路,不然吳二白說什麽都會告訴她一聲。
見狀北子也不再隱瞞,幹脆把事情全都說一遍,其中包括那該死的貝勒府要讓吳優過去的事。
聽完整件事的吳優總感覺好像哪裏缺了一環,眉頭微皺:“京叔怎麽說?”
二京能把自己送出去的概率比二京能自己穿戴好嫁衣替她上花轎的概率都小上十倍,所以二京拒絕在她預料之內,但聽見對方可能會要聯合二京對她哥吳邪出手,並吞了吳家所有產業,吳優更覺得奇怪。
要說貝勒府想要他吳家產業,這種扯淡的話吳優不會信,人精一樣的二京更不會信,但就因為不會相信,所以根本搞不清楚對方打的算盤究竟是什麽。
吳二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吳邪在路上不知生死,吳三省下落不明,放眼整個吳家,一時間竟沒了主心骨。
“我知道了,京叔現在哪,我去找他。”
“二爺書房,要不我和你一起?”見吳優起身,北子也急忙起身替對方開門。
“不用,你快帶著人找我哥去吧,路上小心。”說完幾個跨步就沒了人影。
看著吳優背影逐漸溶於黑暗,北子默默歎口氣,拿好東西轉身出了府迅速召集人手趕往吳邪處。
此時早已月上中天,二京剛從醫院看望吳二白回來,看著二爺渾身全是各種儀器設備,二京心中實在是難以平息。
這一切來的實在太快,根本等不及他們做出反應。
等他披星戴月的滿身濕氣回到屋子裏時,小丫頭正好端著一碗鮮香的抄手進了屋:“京叔,吃些熱乎的東西吧。”
這個時節正處在深秋之際,白天豔陽高照還能好些,可是到了夜裏,沒了太陽光實在是比初冬還要冷上三分。
調整好麵部表情,二京迎著小丫頭進了屋,先是大快朵頤的當著小丫頭的麵吃了個幹淨,就連湯汁都沒剩一口。
有點淡了。
“二小姐,這麽晚了,怎麽了?”起身收拾好碗筷放在一旁,吳優倒了杯熱水遞給二京,對方喝了口身體緩和不少。
“事情我都知道了,二叔現在怎麽樣?”吳優問的很是平靜,絲毫沒看出有任何急躁的樣子,仿佛就是普通嘮家常一般,甚至還為了讓對方更加放鬆一些,吳優甚至還麵帶微笑。
這陣子本就到處奔波勞累,一邊要照顧二爺守著吳家跟二小姐,另一邊又要對著外麵各種打壓,還得防著別人在背後捅刀子,可謂是身心俱疲。
被小丫頭這麽一通的精神安慰差點舒服的原地升天。
好在是慣性使然讓二京把吳優的話再腦子裏重新過了一遍,這才後知後覺對方說了什麽。
要命!差點被這丫頭的外表騙了。
果然二爺平時說要小心這丫頭不是空穴來風,頭一次體驗還真是差點著了道。
不過等吐槽完二京臉一下子就黑了。
北子!那小子皮子是不是又緊了!不是跟他三令五申的說了不要跟二小姐透露這些!
說實在的,二京也沒覺得二爺的事會瞞吳優多久,他還以為怎麽也得過個半月之後這才能發現事情不對,可這才過去沒多久,二京是既欣慰又擔憂。
二小姐長大是好事,但如果可以,二京真的希望二小姐可以一直無憂無慮的天真到死。
二京盯著吳優半晌,最終長歎口氣:“二小姐,放心吧,京叔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想去醫院看看二叔。”
長沙這地方距離上海還算比較靠近,中間隻隔了一個南昌跟杭州,再往東就是廣州,離著海岸也比較近,除了讓一些不太幹淨的東西流了進去,外國來的西醫等洋物也跟著過來不少。
再加上香港澳門那時候十分繁華,可以說有些門道的生意人隻要把握住機會都會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也有人覺得規規矩矩的來錢太慢,鴉片這種好東西在當時的社會也是被些三教九流很是追捧,不過這種東西咱長沙城最起碼在吳二白的地界上根本看不見。
畢竟二爺自己本身就很不是能看的上那群靠著這些東西發家致富,就算他老吳家做著搗騰死人物件發家,那也無非是不太道德罷了。
而那東西完全就是奔著要人命的去的,本就不是一個等級。
再者有了小丫頭,他吳二白再怎麽不將就,也不會讓自己孩子在所能接觸的地方有這種髒東西出現,是以吳家二爺對這東西真的是看見一粒灰塵就要把對方祖墳揚了的程度。
說出來有些氣人,某些肮髒的家夥就算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發了家,最後依舊趕不上吳二白,有些倒黴的還被吳二白直接吞了,實在是沒地說理。
就是這麽個被人不惹也要退避三舍的人物,如今慘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幹裂的嘴唇,枯槁的皮膚,以及根本無法自主吞咽哪怕是流食的身體,都讓吳優心中泛著密密麻麻的疼,以及越來越多的怒意不斷在往心髒中深紮。
二京安慰的輕輕拍拍對方後背。柔聲道:“走吧,回去吧,二爺要是看見也會心疼的。”
小丫頭卻倔強的搖頭,紅著眼睛,睫毛上還掛著要掉不掉的淚珠子:“他怎麽了,得罪什麽人了?”
二爺得罪的人怕是整個長沙城都能占了一半,但這種話二京也不好說出口:“這些事二小姐不用擔心,京叔都會處理好。”
“可現在連對方影子都看不見。”吳優鼻音很重,說話聲音卻很輕,生怕吵醒根本醒不了的吳二白。
原本還有著幾分笑意的二京此時瞬間收起了笑容,麵色嚴肅沉穩。
吳優能說出這種話,顯然已經把這件事看得透徹,再瞞著實在沒什麽意義。
“小優。”二京蹲在吳優麵前,語重心長道:“保護好自己,這件事你不能卷進去,京叔也絕不會讓你卷進去,那些人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我哥呢?”
“潘子已經去找小三爺,北子也帶了人去接應他們,潘子你還不知道,肯定能回來,放心吧。”
可就算吳邪回來,一時半會怕是吳家也好不了,吳三省手下的那群老狐狸,沒了三爺鎮場子,就潘子一個人,根本靠不住,現在又加了一個吳二白這,雖說他們都是搞些偏文的東西,但也說不好有人會耍陰招。
“好。”
一大一小回了老宅子後等到了夜深人靜,吳優立馬了開始行動。
一切起因都是吳三省收到油鬥的消息,這才動身過去的,那最大的漏洞就可能出現在這裏。
還有,什麽人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滲透到吳家老宅還能上了吳二白。
他二叔這個人精平時跟個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出去也有著二京跟著,就這種密不透風的人槍還能找到機會遠程射殺,老宅子裏怕也不是很安穩。
吳二白書房明麵上東西並不多,有好多重要文件全部都放在了密室格子裏,這種機關轉動的小玩意隻要花心思就能找得到,隻不過沒人能有機會進到對方書房裏罷了。
不出吳優所料,關於吳三省那批油鬥的消息他果然搜集了不少,但這些東西還比較新,而且藏的也很是隱蔽,估計是還沒來得及看就因著什麽事給耽擱了。
仔細一張張看過去,吳優並沒發現些什麽線索。
上麵內容大概就是那批油鬥是在東東北地區,緊挨著邊境,再往外幾公裏就直接出了國。
那裏現在不僅局勢緊張,而且還有一堆日本人在那裏盤踞,似乎也在找著什麽東西,而那批油鬥的位置就在那。
原本清朝的國土現在卻被日本這群外來狗東西踩在腳下。
看著上麵搜集的平民傷亡的各種匯報,吳優不適的皺了皺眉,往後翻了翻。
後麵也頂多就是吳三省這次的行動路線,帶了多少人,什麽裝備,接應點在哪之類的,估計這些潘子早就帶人摸了不知道多少遍,有消息早就開始著手營救。
整體看下來似乎並沒什麽,隻不過有一點吳優感覺很奇怪。
吳三省絕不是個貪功冒進的人,他帶著一票人浩浩蕩蕩去了現在日本人的地界,似乎還和對方找的什麽東西有些重合,這麽大的事就算是吳二白也絕不會如此輕易行動。
可吳三省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似的一股腦的紮了進去,實在是讓人費解。
難道是因為有什麽原因他不得不去?
可這也說不通啊,想要威脅吳三省的人大有人在,但真正能威脅到他的實在是寥寥無幾,就算真有,也早就被潘子揚了骨灰,哪裏還輪得到對方這麽撒野。
那是因為什麽?
她又看了好幾遍上麵的東西,依舊沒找到結論,隻能把東西規製好,重新放回原位。
隻不過讓吳優有些尷尬的是剛一出門正好看見二京堵在門口,滿臉笑容:“二小姐怎麽還不睡,睡不著麽?要不要京叔給你唱個催眠曲?”
直到馬上就要挨說的吳優立馬竄回了屋子,一骨碌爬上床立馬閉眼睡覺。
二京隻是無奈的笑了笑並未說話,轉身重新走進二爺書房把自己懷中的一張紙攤在桌子上,然後坐在一旁開始在一旁寫寫畫畫。
直到第二天淩晨,二京這才從吳二白書房出來。
原本他以為今天就是在各種打壓別人中度過,沒想到那位姓馮的管家又來了,這次居然還帶了聘書。
二京這次可真是要怒了,要不是吳優正好出來看見這一幕攔住二京,二京這就要上手揍人了。
本來今天本不應該在家待著,但二京怕昨晚吳優看著二爺那副慘樣子心裏不好受,就給對方請了幾天假,本意是讓她在家裏好好休息幾天,實在是難以預料到這個不開眼的家夥居然再次上門挑釁。
好好的假期被這人的惡心操作給糊了一臉,實在是叫二京有些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