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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風羽想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父親風間,弟弟風寧,那種溫情便是他心中最後的親情溫存了,

    上古的生父和現在的養父···

    原本他自認為武家的榮耀,原來,所有的所有隻不過是一場騙局,

    他身體裏的武道精血,現在居然是他的催命符,

    想到這裏,風羽仰天長嘯:“從今以後,我便是風羽,同武道一脈再無任何瓜葛,”

    風羽用盡所有的力量運轉武道玄功,他的身體神輝熠熠,流光溢彩,

    所有的血脈力量在他的胸口匯聚,形成了一個藍色的點,

    風羽化手為爪,朝自己的胸口抓了過去···

    一個亮藍色的血球光芒閃耀,砰砰,這團血球似乎有生命一般,在跳動著,

    滴答,滴答,一滴滴殷紅的血液滴下,

    是誰的心頭在滴血,是誰留下了千年的怨恨,

    就在武道精血被風羽剜出來的那一刻,風羽身體上所有的禁忌紋絡全部消失了,

    武道玄功依托於武道血脈,

    沒有了武道精血,風羽現在已然是廢人一個,

    “你們的武道精血,”風羽嘶啞著叫道,

    風羽傴僂著身體,將充斥武道精血的藍色血球伸了過去,冷冷地看向無雙,

    他胸口的大洞還在流血,血洞中風羽的內髒清晰可見,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看向風羽,

    天生劍動容,在場的無一不是年青一代的天才,

    他們清楚地知道,那個藍色血球是風羽一生的關鍵,

    可他居然就這樣拿出來了,給那個叫做無雙的女子,

    就是無雙自己都很驚異,她之前還想過,若是風羽不把武道精血交出來,她們就強行奪取,就像對戰百萬年前的信天遊一樣,

    但她沒想到風羽居然如此地幹脆,說給就給,

    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了風羽手上,風羽左右看了一眼眾人,再看向了無雙,眼神中充滿淡漠,

    他緩緩將手掌翻轉,藍色血球緩緩落下,在藍色血球掉在地上之前就被無雙攥在了手心,

    而後風羽一隻手捂著胸口掉頭就走,大步流星,他每一個步伐都非常有力,

    擋在風羽前方的修士看風羽過來,紛紛後退,給風羽讓開了一條道路,

    現在是風羽最虛弱的時候,但是,現在卻是風羽殺氣最盛的時候,

    風羽一個人,一步一步往前走,無一人攔路,

    無雙看風羽遠去的背影,眼中神色複雜,她道:“他現在這種要死不死的樣子,終究是一個禍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

    她旁邊的老嫗手中發出了七彩斑斕的仙光,獰笑道:“大小姐,還是留他一條命吧,隻要你們之間的聯係沒有被斬斷,他修行的八成道果都歸小姐所有,”

    無雙眉頭緊蹙:“萬一他哪天打敗我,以道火焚斷聯係,我豈不是反成全了他,”

    老嫗立刻道:“不可能,聖主親手布下的法則,他永遠都是大小姐的嫁衣,”

    老嫗就佇立在虛空中,看風羽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風羽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風羽胸口的傷口並不致命,他用道力很快封住傷口,

    然而沒有武道精血,他的傷口恢複的特別緩慢,同時,風羽感覺自己的修為有下降的趨勢,似乎他的身體中再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依托自己的修為了,

    風羽自嘲,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就如同在上古一樣,失去修行天賦,修為再難寸進,甚至會大幅度下降,

    無雙,這兩個字已經深深烙印在了風羽的心底,

    傍晚,風羽坐在了一個酒家,大口喝著酒,

    “為無雙而生,我還真是生的光榮,”

    還沒到晚上,小鎮上就傳出了一個勁爆消息,

    巨魔餘孽風羽被廢,已經成為廢人一個,不足為懼,但是,遠古巨魔似乎有著更強大的底蘊,

    一個叫做無雙的女子橫空出世,大敗各大世家的天才人物,

    陳家的陳緣和無雙對戰,連一百招都沒有走過就被打廢了,

    其他門派的天才人物,被殺的被殺,被廢的被廢,傳說,無雙在東方大陸已經沒有敵手了,

    聽到這一切,風羽手中的酒杯被捏碎,

    啪,酒壇子被摔爆,

    一個風羽不願意觸及的回憶在他的腦中繚繞,

    “憐兒,等我十年,”

    沒有天賦,十年內打敗阿爾法,已經是不可能了,

    聖殿騎士,之前風羽要奮鬥超越的目標,現在已經成為了泡沫,

    十年,想到這裏,風羽就沒有臉麵麵對自己許下的承諾,

    風羽顫顫巍巍消失在了夜幕中,

    數個月後,在一個難民營,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躺在了一個牆角,看起來他身體健碩,胸口有一個大傷疤,但他的眼卻是灰色的,仿佛提不起一點精氣神,

    他就慵懶的躺在牆角,不吃不喝,隻是呆呆得盯著天空,

    一個叫花子走了過來,嘲諷道:“兩個月了,看你的樣子,又是什麽無顏回去見鄉親父老吧,”

    風羽不理會他,仍舊一動不動,

    叫花子輕蔑道:“我要是你,我就自毀容顏,讓別人認不出我來,”

    叫花子話音剛落,風羽就從地上抄起了一塊碎石,朝自己的臉上刺去,

    “哈哈哈,傻子,”叫花子拿著破碗,搖頭道,“我要是你,就死了算了,”

    死了算了,風羽灰蒙蒙的眼中有一絲光亮,他緩緩起身,臉上的血液還在流淌,

    他的修為已經跌落至合道後期大圓滿了,脫離了化境大修的境界,

    他形容枯槁,一步一步走到了一個軍營,

    從此,軍營裏多了一個毀了容顏的新兵,這名新兵上戰場後,好像就是執意尋死一般,

    因為這位新兵看起來很年輕,而且容顏被毀,從而讓一些老兵格外關愛,在戰場上一直保護他,

    若不是一些老兵出手相救,這位新兵早已死了幾百次了,

    風羽一個人癱倒在地上,麵無表情,在他旁邊,一個瓷碗中盛滿了小米粥,

    一個大胡子老兵走了過來,他給了風羽一個酒葫蘆,“小兄弟,既然煩心,就喝點這個吧,一醉解千愁,”

    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是老成精的人物,他們從對風羽的行為舉止就能看出來,風羽過來是尋死的,

    風羽沒有客氣,拿起酒葫蘆張口就喝,

    在戰場上,雖說明文規定是不能飲酒的,可這些老兵大多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

    吃了這一頓還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下一頓,所以,這些所謂的軍令對他們幾乎不起作用,

    將領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嘩嘩嘩,一些酒水灑在了風羽的臉上、身上,

    大胡子老兵笑道:“這才是嘛,人生在世,不得意之事十之**,有什麽事情想不開非要尋短見呢,”

    幾個中年老兵看到風羽在喝酒,也一起湊了過來,

    “好幾個月了,這悶小子終於開竅了,”

    這些老兵都是隨身帶酒的,三五個人一湊,酒桌就開起來了,

    風羽搖搖頭,他找了一個牆角,又躺了下去,

    那些中年老兵麵麵相覷,而後不言,沒有打擾風羽,

    突然間,天空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爆響,一大巨大的衝擊波席卷四周,兵營的帳篷被掀翻,狂風大作,

    “敵襲,”幾個老兵一個激靈,刀劍出鞘,衝了出去,

    “小子,你先躲在這裏,我們出去看看,”大胡子老兵對風羽喊道,

    不過五六裏的距離,一道粗壯的黑氣衝天而起,刺透天空,

    那片地域被一層朦朧的黑氣籠罩,大地開始震動,黑氣爆發的地點開始隆起,

    轉眼間,一座殿宇緩緩升起,大地塌陷的範圍迅速擴大,就快到兵營這邊了,

    一些老兵看向那裏,眼中驚疑不定,

    隆起的殿宇越發的明顯,雖然是從地上冒出來的,可那座殿宇卻顯得十分盛大恢弘,

    殿宇散發出一縷縷威壓,一些老兵都忍不住朝那座殿宇膜拜,

    轟,一些老兵承受不住那股威壓,身體爆碎,

    威壓掃過,飛在天空的將軍突然墜下,下半身被摔成了肉泥,

    “快撤,危險,”

    這位將領在說完這句話後,頭顱爆碎,

    與此同時,一股能量漣漪從殿宇中擴散,近前的一些士兵當場爆碎,

    僅僅一道能量漣漪而已,草殘花敗,這支軍隊幾乎被摧毀,

    陰風陣陣,妖氣煞人,風羽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遠處,從黑霧中出來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生物,他們有的如螳螂,如山妖,嘶吼著向殘存的軍隊衝過來,

    這些生物身上帶著強大的氣息,他們中最弱的都有靈成期的修為,

    顯然,這是這些軍隊無法抵抗的,況且,這裏還由於極為濃重的煞氣,

    殿宇還在不斷升騰,殿宇散發出來威壓就給風羽一種沉重的壓力感,讓他無法自由在空中飛行,

    嗡,殿宇中傳出來一個浩大的聲音,就像是一口喪鍾發出的轟鳴一般,

    這個聲音就像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弦上一樣,讓所有人心中發毛,不自然的升起一種恐懼,

    “快逃,”一些老兵喊道,

    不需要特殊說明,很多士兵早就開始準備逃跑了,

    可當他們準備邁步時,卻發現自己的腳突然間沒有力氣,自己的力量在漸漸衰弱,

    那些奇怪的生物很快衝到了他們近前,開始了大規模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