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這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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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婦女一聽,眉頭當即皺了起來:“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沒看到。”
    另一名婦女跟著點頭:“對啊,我也沒印象見過老李家的穀子。按說他家人口多、田地廣,家裏哪能曬得開那麽多穀子?咋就不去曬穀場呢?”
    “你們這麽一提,我才想起來,他家今年好像真沒去曬穀場。”
    “不對啊,以前年年都去,還搶地方呢,今年咋就不去了呢?”
    “莫不是舍不得花錢雇人,自己又嫌來回搬抬麻煩?”
    “畢竟他家穀子那麽多,跑曬穀場可不是一兩個人能輕易搞定的事兒。”
    “拉倒吧,人家家底厚,還能差雇幾個人的錢?哪一年沒雇人幫忙啊?”
    “今年就沒雇!”“沒雇?你確定?”“不信你問大牛,老李家年年都雇他家幫忙收割搬抬穀物。”幾位婦女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齊刷刷地看向大牛。
    大牛身材胖乎乎的,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雇啦!他們家老早就和我們談好,還提前付了酬勞,我們也幫著把穀物都收割完了,就差曬了!”
    “那為啥不曬呢?”“這我哪知道。” 大牛兩手一攤,無奈道:“本來說前天就要幫忙搬抬去曬,不知咋的,突然又說有事不搬了。昨天我問,還是說不搬,今天問,依舊讓再等等,真搞不懂咋回事。”
    “有這麽忙嗎?再說了,也不用他們抬啊!你們抬就行了啊!而且錢還給了,不用抬也不能退給他們了是不是?”
    大牛兩手一攤:“那誰知道了。反正還沒給信兒說搬穀子的事兒呢。而且就根據我們今天打電話的情況來看,估計今天明天也搬不了。還得等!”
    “這老李,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那誰知道,而且我好像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別說他了。就連他家人都很少看見!”“他媳婦都不出來曬太陽了!…”
    夜叉本已起身,身姿輕盈地準備離去。
    恰在這時,婦女們談及老李家的話語如一道電流,猛地擊中了她,原本邁出的腳步瞬間頓住,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
    她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周身氣息也隨之一變。腦海中,婦女們之前對曬穀場的交流以及老王家一反常態、不願使用曬穀場的怪異行為,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刹那間,這些看似毫無關聯、孤立存在的現象,在她思維的熔爐中迅速交融,串聯成一條疑點叢生的線索鏈。
    憑借過往豐富且驚險的經曆,夜叉深知,這般看似尋常卻又接二連三出現的反常情況,背後大概率隱匿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極力按捺住內心的警覺,神色如常,佯裝漫不經心地繼續向前踱步,步伐平穩得如同在自家庭院漫步。與此同時,她不著痕跡地側頭,目光似有若無地掃向身旁的司機,嘴唇輕啟,低聲問道:“她們剛剛提到的那個老李家,咱們搜查過了嗎?”話語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司機神情專注,認真地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地說道:“所有人家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搜查過了,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話說到此,他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接著問道:“要不我再安排人手,重新去搜查一遍?”
    “先別著急。”夜叉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與同行的其他人拉開距離。
    她抬手熟練地撥通了王焱的號碼,短暫等待後,電話那頭便很快接通。
    夜叉言簡意賅,迅速將這邊的情況向王焱匯報了一番,隨後開口詢問:“現在該怎麽辦,需不需要再仔細排查一次?”
    “不用!”電話那邊的王焱斬釘截鐵:“你就按原計劃從村子這邊撤離,進行下一步行動。無論如何,那邊是肯定不能耽誤的!要按照計劃繼續搜查!”
    “但你本人暫時不要離開尚村太遠!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多集合一些閑雜人手!”說到這,王焱加重語調,著重強調:“記著,一定別離尚村太遠!也不用隱藏!還有,讓任達和張潤雨也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從其他區域往尚村靠。也不用偽裝,就光明正大的往過靠就行!”
    “總之就一點,都別耽誤了原本的搜查計劃。抽空順手做我說的這些就行!”
    夜叉聞言,眼睛當即眯了起來,追問道:“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還不簡單麽?”王焱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要是真有問題,完了咱們還查不出,那就說明肯定有人在背後暗中搞鬼,這也就意味著有人在暗處盯著你們。”
    “這種情況下,即便你們再返回去搜查,也鐵定抓不到人。”
    “與其這樣,倒不如想方設法的牽製住那些眼線,給其他人創造機會。”
    聽完王焱這番分析,夜叉瞬間恍然大悟。
    她不禁笑出聲來:“那是不是該輪到我們樊隊上場了?”
    “沒錯!讓老樊趕緊動起來,就拿老李家先練練手……”
    尚村,老李家的民房內,老李獨自坐在屋內,正在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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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的開門聲響起,老李的妻子走了進來。她坐在老李對麵,上下打量了一番老李,隨即開口道:“現在能讓他們回來了吧?”
    老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再等等,那些人還沒走遠呢。”
    “那老兩口年事已高,身體本就不好,又遭受了這麽多折磨,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這要一直把他們關在又冷又潮的地窖裏,你就不怕他們死在那兒嗎?” 妻子皺起眉頭,明顯有些不悅:“難道非要他們死在咱們家裏嗎?”
    “真要是那樣,以後這屋子還怎麽住人?你能睡得著,我可睡不著!”
    妻子的情緒愈發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老李,我知道你和老傅交情深厚,他還救過你的命,我也理解你想幫他。但幫忙也得有個限度吧?”
    “我現在就一個要求,別讓那老兩口死在咱們家裏,這過分嗎?”
    老李被妻子這番話說的明顯也有些猶豫:“就這麽一會兒,應該死不了吧。”
    “死不了?”妻子笑了起來:“老傅他們這麽長時間停手了嗎?包括現在在地窖,他們也沒有閑著吧?”
    “就這群人的手段,別說是一對兒老人了,就算換成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那也扛不住這麽折騰吧?那不也是說沒命就沒命嗎?能別讓他們死家裏麵嗎?”
    老李眯起眼,明顯也有些糾結,片刻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怎麽樣?剛剛那些人走遠了嗎?”“你說什麽?停在村外了,他們要幹嘛啊?”
    “行吧。我知道了,盯好了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有消息,趕緊告訴我!”
    放下電話,老李長出了口氣,然後看向妻子:“你別著急了,我下去看看,完了和他們好好聊聊!”言罷,老李轉身就走。
    他離開房間,踏入小院兒,然後踱步到了院子的西南角。這裏有一座看似廢棄已久的雞舍。雞舍用腐朽的木板搭建而成,大部分木板已經搖搖欲墜,四周雜草叢生,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臭氣息,仿佛多年無人打理。
    老李熟練地撥開茂密的雜草,在雞舍底部,一塊與地麵齊平的石板顯露出來。石板表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與泥垢,上麵還有幾隻螞蟻匆匆爬過,若非對這裏了如指掌,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塊石板與周圍地麵的細微差別。
    他蹲下身子,雙手在石板邊緣摸索,找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凹槽。老李將手指嵌入凹槽,用力摳住,手臂上青筋暴起,吃力地將石板掀起。
    石板下,並沒有直接出現洞口,而是一層看似平平無奇的普通泥土。
    老李伸出手,在泥土中摸索了一陣,觸碰到一塊隱藏在泥土下的小石塊。
    他輕輕轉動石塊,伴隨著輕微的 “哢噠” 聲,泥土下方的地麵緩緩下沉,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圓形洞口,洞口被一層細密的枯草和泥土混合覆蓋,從遠處看,與周圍地麵完美融合,毫無破綻。
    老李再次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小心翼翼地跳入洞口。
    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老李摸索著牆壁,找到了一處隱藏在牆角的凸起。他用力按下,伴隨著一陣沉悶的 “隆隆” 聲,洞口左側的地麵緩緩升起,一條狹窄的地道顯現出來。地道入口低矮且狹窄,老李不得不弓著身子,手腳並用地爬進去。地道內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息,牆壁上滿是濕漉漉的水珠,不斷滴落,打在老李身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沿著地道艱難前行數米,眼前出現一扇厚重的石門。老李從懷中掏出一把特製的鑰匙,插入石門上一個隱蔽的鎖孔,轉動鑰匙,石門緩緩開啟。
    門後,是一個寬敞卻昏暗的地窖。
    地窖內彌漫著刺鼻的黴味,四周擺放著雜亂的農具和破舊的木箱。
    在最深處的角落裏,花爺和花姐蜷縮在一起,那模樣淒慘至極。
    花爺衣衫破碎成條條縷縷,像破布般掛在身上,大片肌膚裸露在外,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淤青,傷口處的皮肉翻卷著,幹涸的血痂黑紅暗沉,將破碎的衣物牢牢黏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他的眼神渙散,嘴唇幹裂起皮,微微顫抖著,發出微弱的呻吟。花姐緊緊依偎在花爺身旁,雙眼緊閉,毫無血色的麵龐如紙般脆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胸膛微弱地起伏著,幾不可見。
    而在一旁,傅陸偉和幾個手下正冷冷地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傅陸偉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意,手中的手機閃光燈不斷閃爍。
    他一邊挪動腳步,一邊變換著角度,將鏡頭對準花爺和花姐傷痕累累的身體,嘴裏還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瞧瞧這倆,還挺能扛,都這樣了還剩口氣。”
    “多拍幾張,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手下們也跟著哄笑,其中一人舉著手機,湊近花爺的臉,將那滿是痛苦的表情清晰地定格下來,閃光燈的強光在昏暗的地窖中格外刺眼,無情地灼燒著花爺和花姐脆弱的身軀。
    目睹眼前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後,老李的心猛地揪緊,一股酸澀與擔憂湧上心頭,暗自犯起了嘀咕。要這般情形再持續下去,花爺和花姐怕是要命喪於此。
    說他對二人的生死全然不在意,那純屬自欺欺人。
    畢竟但凡有選擇,誰也不願意自己家裏出這種人命。
    而且這幢房子也確實不一般,是妻子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曆經五代風雨,承載著深厚的家族記憶。他和妻子在這兒度過了大半輩子,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傾注了他們無數的心血與情感,對這房子,那是飽含眷戀與不舍。
    再任由事態這般發展,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就在老李滿心糾結、愁緒翻湧之時,傅陸偉邁著悠閑的步子走了過來,他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順手遞給老李支煙:“外麵啥情況?”
    老李:“啊”了一聲,開口道:“走了,但是沒有走遠!”
    “沒有走遠是什麽意思?”傅陸偉稍顯擔憂:“還能繼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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