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沒完沒了，針鋒相對，裏裏外外，之後就是幾敗俱傷的局麵，他們啥也別想幹，咱們也啥都別想幹。完了吧，這種事情對他們影響其實不大，畢竟他們就是一個店麵經營的事情。但實際上對咱們的影響卻極大。因為他們動手的，不光光是咱們在天北街的產業，還有其他產業呢，他們去酒店給你搞出傷亡事件，飯店搞出著火，煤氣爆炸事件，工地搞出工程質量事件。總之就是全方麵的滲透，波及，搞得整個水封集團哪兒哪兒都麻煩。”
    “更致命的是人家在暗，咱們在明。這就使得咱們搞定他們一波人，人家還會再來一波，完了等著人家把咱們摸透了。會突然給咱們來波大的。”
    說到這，張奉雷歎了口氣：“這些年，基本上都是這麽過來的。但其實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那咱們也不至於到這一步。水封集團也不至於這樣，凱哥雖然難點，累點，但是也能堅持，尤其是還有胡麻那邊的幫助，咱們還行！”
    “那後麵又發生什麽了呢？”
    張奉雷眼神閃爍，叼起支煙，吞雲吐霧中，繼續道：“這種大形勢持續了最多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雙方都有些疲憊了。完了這幾家勢力突然開始大規模的增派人手了。之後就開始光明正大的對水封集團展開衝擊了。”
    “然後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兒搞來的這麽多人。好像無窮無盡似得，沒完沒了，一波接著一波。而且下手還越來越凶，很多行動還都奔著同歸於盡去。那在這種情況下，你肯定是要還手的。你還手了。就還有下一撥。你不還手吧。那就完蛋了。說白了，他們就是要毀掉水封集團。用凱哥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已經準備就緒，也已經鋪墊完畢了，要對水封集團展開最後的猛攻了。”
    “之後凱哥立刻做出調整，主要以防禦為主。這邊越防，對麵越凶。對麵越凶，咱們的生意越沒法做。沒法做就算了。還有這麽大的挑費。以及各種傷亡體恤，這對於水封集團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筆極其重要的開支。”
    說到這，張奉雷又抽了口煙，跟著道：“有一句老話，叫樹倒彌孫散，牆倒眾人推。之前那些家夥都想往水封靠。但現在看見水封集團已經變成這個模樣了。就都開始遠離水封集團了。”說著，張奉雷眉毛一挑，繼續道：“其實若是說單純的遠離水封集團，我覺得還好。畢竟利益社會嘛，就是這樣！”
    “但有些畜生卻選擇了陰害，背刺水封集團，這對水封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開始的時候田氏集團還能幫忙，楊豪和盧昱川他們也都頻繁往這邊走。但後來那邊也出事兒了。而且似乎還更加麻煩。也就沒有功夫管咱們這邊了。”
    “然後隨著水封集團越來越走下坡路，勢力越來越小，對麵的勢力越來越大。就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選擇加入對方，或者與對方合作。如此一來。水封集團的情況與境遇也就越來越差。這也就是你回來的還算及時。不然再晚點的話，或許就連現在在場的這些人，你都看不到了！因為就在剛剛，對方已經對水封集團下達了最後通牒！”說到這，張奉雷的語調突然陰沉了不少：“如果不散不滾。就要抹平水封集團以及與所有與水封集團有關的一切！”
    聽到這，王焱再次抬起頭：“這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嗎？”“是的，就是剛剛。”
    “剛剛。”王焱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隨即便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凱：“凱哥，我問你件事兒唄。”王凱瞅著王焱，點了點頭：“問吧。”
    “你現在怎麽看這件事兒呢？”“哪件事兒？”“就是整個水封集團一步步落到這一步的事兒。”“都這會兒了還用看嗎？定然是有一張超級大手在主導一切，或者說主導了很多事情。至於其他的，都是小角色，炮灰罷了！”“那你知道這張大手是誰嗎？”“我怎麽可能知道。”“可你和他也鬥了這麽久了啊。”
    “確實是鬥了很久很久了。但也確實是摸不到分毫。”說到這，王凱頓了一下：“一直都是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一副逃不出人家手掌心的感覺。打來打去，鬥來鬥去，也都隻能跟著這些棋子鬥。完了之前還能對付這些棋子，但現在，連對付也對付不了了。就像是大雷剛剛說的。人家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
    “然後水封集團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也就剩下這點人了，這就是全部了。”
    隨著王凱這番話說完，王焱陷入了短暫沉默，片刻後，他重新抬起頭，看向王凱：“公司賬戶上是不是已經沒有錢了啊？”
    “早就沒了！”張奉雷在邊上接話道：“我們這些人，包括凱哥在內，早就把能賣的都賣了！”“那兄弟們的傷亡撫恤金都發完了嗎？”“發完了，都是按照規矩來的，一點都沒有差。但是。”“但是什麽？”
    張奉雷看了眼屋內的人員：“這裏麵的人都沒有，大家也都不想要。”
    王焱聽完，嘴角微微抽動，跟著道：“為什麽不想要？”
    “因為錢對這些人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大家現在隻想要口氣！一口付出一切，也要發泄出去的怨氣，恨氣！”說到這的時候，張奉雷咬牙切齒，明顯憤怒許多。顯然，看著這些兄弟的狼狽模樣，他又回想起了這麽長時間以來的遭遇！
    身旁的王凱也跟著點了點頭，隨即一聲長歎：“也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言罷，他將目光看向了王焱，隨即又指了指王焱麵前的文件：“這裏麵把這麽長時間以來的一切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包括哪個兄弟傷了，怎麽傷的，哪個兄弟亡了，怎麽亡的。哪個兄弟受了多少罪，怎麽受的罪。哪個兄弟背刺了咱們，哪個兄弟又堅持到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除此之外，我還準備了兩套行動計劃。都在檔案最後。然後，就看你如何定奪了。”
    聽完王凱的話，王焱順勢拿起了最後幾張紙，隨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凱則重新點燃支煙，使勁抽了幾口，跟著道：“現在代表盛門勢力的話事人叫陳默。身邊有四大金剛負責保護其人身安全。下屬有四堂，每個堂的堂主，都是踩著水封兄弟的鮮血上來的。”說到這，王凱指了指那邊的老人：“他和他兒子的事情，就是四堂主指使人幹的。”
    說到這，王凱再次深呼吸了口氣，跟著道：“代表風雲會勢力的話事人叫鐵鷹，之前是大脈主的貼身保鏢，後麵出事兒被抓，據說是被判了無期，大脈主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活動出來。但不知道怎麽就出來了。而且身邊還跟了一批人。這批人基本上各個都是滿手鮮血之徒。人數雖然不多。但各個凶狠至極。而且各個似乎都是死士。因為他們做事情，向來不跑，做完就自殺，要麽就等著。我當初就差點死在這個鐵鷹手上。”
    王焱聽完，微微皺眉：“那你之前認識鐵鷹嗎？”“自然認識。”“那他還對你下死手？”“我在他的眼裏是叛徒。他當然要對我下死手了！”王凱自嘲的笑了起來：“包括現在為止，這鐵鷹對我也是毫不留情。也就是啥啊。他身邊有不少人都是老風雲會的人，然後這些人當中有院長的眼線。幫了我不少忙，不然的話，我都未必能活到現在了。”“你也不是這鐵鷹的對手嗎？”
    “不是。”王凱深呼吸了口氣：“我在江湖上闖蕩這麽多年，沒見過誰是鐵鷹的對手。”說到這，王凱看了眼左搏：“就算是你，碰見他，也得小心點。這家夥是有點天賦的。而且打小就是走這條路出來的。”
    左搏微微皺眉，並未回應。王焱長出了口氣，跟著道：“其他勢力呢，也說說。”
    “還有一個大勢力叫刀斧會！也是現如今整個保市道上人數最多，最雜，最亂的一個幫派！然後這個刀斧會在保市的話事人叫劉刀斧。”“這家夥什麽來曆？”
    “實話實說，我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包括這劉刀斧，也隻是個外號。我到現在也沒有查到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對這個人的背景一無所知！”
    “這麽長時間了？一無所知？”“是的！”王凱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我的渠道太閉塞了，還是人家身後的手太大了。總之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花果園那邊的渠道動用了嗎？”“當然動用了！但是也沒有任何發現！”
    “調查過他的手下嗎？”“一個都查不到！”“什麽，手下也一個都查不到？真的假的？你剛剛不是說他的人是最多，最雜，最亂的一個勢力嗎。還一個都調查不到？”“是核心團隊人員的情況，一個都查不到！”“完了不核心人員的情況，亂七八糟，天南海北，哪兒的都有，指的五花八門。這就使得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方向。不過這些非核心人員也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要麽就是有前科的刑滿釋放人員！要麽就是身份複雜的境外人員！”
    此話一出，王焱下意識的看向了王凱：“還有境外人員麽？”
    “是的！”王凱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發自內心的開口道：“雖然不清楚這個刀斧會具體是什麽來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刀斧會的能量一定非常非常大。不然不可能一口氣往保市搞這麽多人，而且還沒完沒了的往保市持續輸入人員。”
    “然後看似混亂無序，但實際上所有的混亂無序都是下麵的人，是子彈，是槍炮！而核心和上麵的人，一直都是有條不紊！沒有任何瑕疵！這絕對不是一般勢力一般組織能做到的！而且甚至於有可能，刀斧會也不過僅僅隻是一個無所謂的稱呼而已。在其他地方，或許人家也不叫刀斧會。也許叫其他的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