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又是道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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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走向客廳中央的布藝沙發,沒有碰那些看似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毯子,而是蹲下身,將耳朵貼在沙發底部的木架上。片刻後,他伸出手指,在沙發左側扶手下方的布料上輕輕按壓。
    常人隻會覺得這裏的布料和其他地方一樣柔軟,可他能精準察覺到,這處布料下的填充物比周圍緊實半分,而且按壓時會傳來極其微弱的 “嗡” 聲,像是硬物摩擦布料的響動。他用指甲順著布料的經緯線輕輕挑動,找到一根被刻意隱藏的線頭,捏住線頭緩緩拉扯,竟將扶手內側的一塊布料完整掀開。
    裏麵並非普通的沙發填充物,而是一塊可拆卸的金屬板,金屬板上焊著一個巴掌大的暗格,暗格裏放著一個用黑色膠帶纏滿的小盒子。
    他摳開膠帶,金屬盒裏除了一張陌生男人的照片,還有一張用熒光筆寫著亂碼的紙條,紙條邊緣沾著一點暗紅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
    他將物品收好,再把布料按原樣縫回,用手撫平褶皺,連線頭的位置都和之前分毫不差,若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知道這裏曾被動過。
    接著他轉向電視櫃,櫃麵上的舊光盤按顏色整齊排列,遙控器擺在光盤正中央,連電池蓋的縫隙都朝向同一個方向。
    施登東並沒有碰這些,而是蹲到電視櫃側麵,盯著櫃身的木紋看了足足半分鍾 。常人隻會覺得木紋連貫自然,可他發現,有一段三厘米長的木紋,其紋理走向與周圍的天然木紋呈 30 度夾角,而且木紋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深了個色號,像是用特殊顏料染過。
    他用手指敲了敲那塊木紋區域,聲音比其他地方略悶,還帶著一絲金屬的回響。他從帆布包裏掏出一把迷你螺絲刀,刀尖對準木紋邊緣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孔,輕輕擰轉。
    隨著 “哢嗒” 一聲輕響,那塊偽裝成木紋的金屬板應聲彈開,空腔裏放著一個刻著奇怪符號的 u 盤,u 盤的接口處還沾著一點透明的膠水,顯然是被人刻意粘在空腔底部的。
    他用鑷子夾出 u 盤,再把金屬板扣回原位,用指尖蘸了一點隨身攜帶的粉末,輕輕抹在接口處,瞬間將痕跡掩蓋,遠看依舊是一塊完整的木紋。
    忙完這些後,施登東移步到衛生間。
    洗手台上的護膚品按高矮順序排列,毛巾掛得筆直,連牙膏的擠壓方向都一致朝左。施登東卻沒有停在洗手台旁,而是走到浴室的瓷磚牆前,打開手機手電筒,將光線調至最暗,讓光線沿著瓷磚的縫隙緩緩移動。
    當光線掃到角落的一塊瓷磚時,他突然停住。
    這塊瓷磚的顏色比旁邊的略深,而且瓷磚邊緣的水泥縫裏,藏著一點極細的白色粉末,像是石膏粉。
    他用手指輕敲瓷磚,聲音比其他瓷磚更沉,像是後麵空著一塊。
    他從帆布包裏掏出一塊薄如紙片的金屬片,順著瓷磚與牆麵的縫隙輕輕插入。再輕輕一撬,瓷磚便被取下。
    瓷磚背麵貼著一個用保鮮膜包了三層的紙團,紙團裏是一張寫著亂碼的紙條,紙條上的字跡用特殊墨水寫就,在普通光線下看是空白的,隻有在月光下才會顯露出淡藍色的痕跡。
    他把紙條收好,將瓷磚按回原位,用手指蘸了一點水,輕輕抹在瓷磚邊緣的縫隙裏,讓水泥縫恢複到之前的平整狀態,連那點白色粉末都被他小心地掃進下水道。
    從衛生間出來,施登東走進廚房。廚房的櫥櫃門緊閉,冰箱表麵一塵不染,裝米的罐子擺在灶台旁,罐口的密封圈看起來嶄新如初。
    施登東卻蹲到冰箱旁邊,手指摳住冰箱底部的散熱格柵。
    常人隻會覺得格柵是固定的,可他能感覺到,最右側的一根金屬條比其他的略寬一絲絲,而且用手輕輕晃動時,會傳來 “沙沙” 的響動。
    他用鑷子小心地將金屬條向外扳開一點,從縫隙裏夾出一個用防水袋包著身份證以及銀行卡。他將這些放進麻袋,再將金屬條歸位,用抹布擦了擦格柵表麵,連金屬條上的指紋都被他用酒精棉片擦掉。
    在搜查完這些區域後,施登東又開始搜查其他臥室。他先是在一間臥室內發現了不少金條以及美金港幣,又在另外一間臥室內發現了數套護照。
    在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裝進麻袋之後,施登東當即皺起眉頭。
    因為就他找到的這些東西,別說裝進麻袋了。就連一個帆布包都富餘。這給施登東也整的有些難受。稍加思索。施登東再次抬頭環視四周。緊跟著,他率先衝到了一個書櫃邊,將書櫃上的所有書籍,全都扔進了麻袋。跟著又掏打開了電視機下麵的櫃門,將裏麵的各種光盤全部塞進。把這些都塞進去了以後,還是不怎麽顯。接下來,施登東便開始如同洗劫一般,將家裏麵凡是不容易發出聲響的東西,全都往麻袋裏麵裝。不會兒的功夫,他就裝了整整兩個麻袋。
    緊跟著他一手扛起一個麻袋,後麵還背著帆布包,不聲不響的離開屋內。原路返回。先後不過幾十分的時間。施登東就已經折返回了車上。
    他剛一坐下,王焱便遞給他一瓶水。
    “你這是搬家去了嗎?怎麽扛回來這麽多東西?”
    施登東撇了撇嘴,隨即將自己的帆布包遞給王焱:“這家夥家裏到處都是暗閣,也就是我了。換個人都發現不了。”
    “那這得多大的暗閣,能裝這麽多東西。”
    “那倒沒有。”施登東指了指帆布包:“暗閣裏麵的東西都在這呢。麻袋裏麵的都是閣裏的。我覺得反正去也去了。不如就帶回來吧。”
    “閣裏的?”“是的,閣裏的。”“就是所有抽屜裏麵的唄?”“是的!”
    王焱聽完,頓感無奈,他衝施登東伸出大拇指:“真的,東哥,還得是你!”
    言罷,王焱駕駛車輛,迅速離開……
    不會兒的功夫,他們就來到了紅市城郊一條荒無人煙的鄉間小路。
    眼看周邊漆黑一片,空無一人,施登東當即有些詫異:“怎麽跑這來了?”
    “你看你,又開始了。”左搏打了個哈欠:“別問了,等著就行了。你看我,搭理他嗎。他願意幹嘛幹嘛就是了。咱們就聽著就完了。”
    話音未落,周邊就傳出了直升機的聲響。不會兒的功夫,一架私人直升機便出現在了王焱他們頭頂。兩名男子順著梯子滑落了下來。站在了車邊。
    王焱衝著施登東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迅速下車,爬上直升機。之後坐著直升機急速行駛。先後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直升機停在了黃市城郊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上,王焱幾人下了直升機。上了另外一輛無牌轎車。之後駕駛車輛就來到了省公安廳大樓周邊。這次和之前一樣,車輛停在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
    之後王焱掏出一張a4紙和幾張照片,遞給了施登東:“趕時間,要快點!完了這次就不要拿閣裏的東西了。暗閣的就行了!”
    “知道了!”施登東一把抓起放在副駕的 a4 紙和照片,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他貓著腰,貼著牆根,快步繞到公安廳大樓的圍牆外頭。眼睛在牆上掃了一圈,很快就照著 a4 紙上畫的標記,找到個監控死角。
    他後退兩步,助跑起跳,輕輕落在院子裏,一點大動靜都沒弄出來。
    落地後,他像隻夜貓子似的,蹭著牆根的黑影往裏溜。借著路燈照不到的地方,三拐兩拐就跑到了大樓後頭。
    這兒停滿了警車,旁邊平房裏還亮著燈,值班的民警時不時在裏頭走動。
    施登東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貼著牆根往前摸。
    正走著呢,他耳朵突然動了動,猛地刹住腳步,一頭紮進旁邊的垃圾箱後頭。沒等兩秒,就聽見有皮鞋踩在水泥地上 “哢嗒哢嗒” 的聲音,倆警察聊著天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等他倆走遠了,施登東才繼續往前。沒走多遠,又有腳步聲傳來,這次是一個人的。他眼疾手快,直接鑽到一輛警車底下趴著。等腳步聲從頭頂過去了,他才像泥鰍似的滑出來,接著往陰影裏一縮,繼續趕路。
    就這麽見招拆招,沒幾分鍾,他就摸到了目標區域跟前。
    這樓足足有八層,施登東抬頭瞅了瞅,深吸一口氣,撒腿就往樓跟前衝。
    跑到牆邊,他手腳並用,跟壁虎似的,噌蹭蹭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頂樓,他從兜裏掏出玻璃刀,對著窗戶 “呲啦” 一聲,劃開個小口子。又用吸盤把劃開的玻璃輕輕取下來,翻身就鑽進了屋裏。
    落地站穩後,施登東耳朵豎著,仔細聽屋裏有沒有別的動靜。
    確定安全後,他開始在屋裏找。眼睛一掃,就發現辦公桌底下有個保險櫃。
    施登東蹲下身子,耳朵貼在保險櫃上,聽著裏頭齒輪轉動的聲音,慢慢轉動密碼盤。“哢嗒” 一聲,保險櫃開了!
    他把裏頭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包裏,又摸出早就寫好的道歉信放進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