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係統毫無反應！
    這是自係統綁定以來，第一次沒有回應沈雲的指令！
    直到這一刻。
    他才在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回天無力！
    ‘果然……’頭皮發麻的他停下了爆退的身形，看著前方依舊站在原地的天道，語氣平靜好似早已知曉般：
    “係統，是你設定的局！”
    此時此刻，失落和茫然的情緒，縈繞在了沈雲心頭。
    他和係統綁定於微末之際。
    雖然係統沒有感情、隻是一個冰冷的設定。
    但沈雲從未把他當成一串數據。
    而是唯一一個交心的朋友，一個另類存在的人！
    一路走來，兩人時常拌嘴互吹。
    沈雲也隻有和係統聊天時，才會暴露屬於他年齡的真性情。
    哪有什麽人是天生的殺伐果決、心狠手辣的。
    無非是各種因素造成的而已。
    他也是因為環境造就。
    隻是不想敵人覺得他軟弱好欺，才選擇了這種方式罷了。
    也隻有和係統聊天時，他才能放下所有的戒備。
    可隨著他實力的提升、眼界的開闊，慢慢覺得。
    係統的來曆，或許和天道有關！
    隻是這種被人當做棋子的結果，讓他無法接受。
    也不願接受作為朋友的係統，會背叛他！
    所以他不願多想係統的來曆，時常自我逃避：
    ‘到最後一切都會揭曉。所有的一切，都在最後知曉……’
    是的，他在逃避。
    以他如今的閱曆，又怎麽可能猜不出這一點。
    又怎麽可能不懷疑這一點？！
    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整個人無比的疲憊。
    這也是林悠然、蘇秀妍周慧慧等幾個熟悉他的人，時常會覺得他‘很累’的緣故。
    不是累於提升實力的奔波。
    而是有時想到係統的來曆時，產生的無力感。
    “我以為你會接受不了現實。”天道抬手微微一招。
    就見沈雲的眉心內，自動飄出了一團柔和的光芒。
    沈雲就這麽注視著這團光芒飛向天道。
    也不知是不甘、還是現實的打擊到了。
    他的雙目微微泛紅、雙拳緊握，隻是片刻後他就平複了，暗自低語：
    ‘技不如人，要是沒有係統我早就死了，怪不了任何人……’
    被人當棋子，那是弱者的待遇。
    他很清楚。
    隻是對於係統的感情，讓他有些著了相、難以接受。
    “其實我在諸天，選了很多道身預定者。”天道緩緩將光團融入腦中，輕聲道：
    “但隻有你有些特殊，你本是虛無界一顆星球的原住民，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神域界。這種事以前也有，不過湊巧我要在這一紀元開啟穿越石設定，所以給你投影一道係統的能力。”
    “雖然你初期不如其他候選者優秀，不過也算成長起來了。”
    “防禦免傷隻是獎勵你保命用的，周慧慧作為我試探你的方式之一，你能選擇救下，說明心有底線，算是入了我的法眼。獎勵噬天體脈時，是我對你的第一次認可……”
    沈雲並未打斷他。
    憤怒也好，不甘也罷，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他深吸一口氣，手握無雙劍目露堅定的直視天道，沉聲低語：
    “想讓我死，怎麽也得讓你掉幾塊肉！！”
    天道笑了。
    這次是真正的笑了。
    “哈哈哈哈~！！！”
    隻是一個笑聲，虛空坍塌、星辰泯滅。
    連帶著那些被虛無氣包裹的星球，都被 祂的狂笑聲震裂！
    噗！！！
    沈雲更是因為他的笑聲，當場噴出一口精血、神色灰敗的直視天道：
    “怎麽可能！！！”
    他的防禦免傷、他的噬天體脈，甚至所有能力。
    竟然在這一刻。
    全都停止運轉了！！
    而這。
    也是沈雲第一次遭受重創！！
    “你隻知殘缺的混沌體脈有演化萬法的能力。”
    天道緩步走來，聲音響徹宇宙：
    “但卻不知完整的混沌體脈，擁有讓所有能力停止的效果！”
    來到近前的他低頭麵向沈雲，語氣充斥著無比的威嚴：
    “區區混沌大成，你就算再逆天也不可能越階挑戰我，更別說我手握混沌體脈！”
    說話間，天道再次抬手對準了沈雲：
    “賜你道身與我融合，是你的榮幸！！”
    “去你大爺！嗬~呸！！”沈雲直接噴出一口帶著血的老痰。
    打不過，他隻能無能怒吼來宣泄著心中的無奈。
    可老痰還未臨近天道就自動消失了。
    咻咻咻！
    一條條能量絲線從天道手心射出，勾連著沈雲的身體：
    “世間唯有人族之軀，才能容納百川！而你是我培養的最完美道身！這一刻，我終於有望突破虛無極境了！”
    這話像是在感慨，感慨無盡歲月的蟄伏、算計和努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和滿足。
    ‘結束了麽……’躺在地上的沈雲不再做任何反抗，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向來信奉殺人者、人恒殺之的定律！
    他可以殺人。
    別人也可以殺他！
    弱肉強食，沒什麽好講的。
    不甘自然有。
    努力這麽久，他以為跳出了災厄之主的大網。
    沒想到還沒落水恢複自由，又掉入了一口大鍋裏。
    還被人順手蓋上了鍋蓋！
    問題是這鍋主人的實力無比恐怖，他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突然！
    沈雲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
    ‘宿主這就開始躺了？我數三，你趕緊弄死他！3！’
    ‘什麽？！你！！’要不是沈雲還能沉得住氣，真要直接坐起來瞪圓雙眼了！
    他連眼皮都不敢睜開生怕暴露，焦急發問：
    ‘你不是被天道吸走了嗎！為什麽幫我？！’
    ‘2！我留了一縷精神力融入你的識海了！宿主，你忘了虛無神珠嗎！’
    ‘虛無神珠？！’沈雲念頭急轉，突然呼吸一停。
    因為他想起了陣法師啟，當初在精靈族聖泉中寫下的虛無神珠介紹：
    【虛無神珠：傳聞十二起源脈絡開辟宇宙後，諸天並無生靈開智。不知過了多少紀元，虛無之中一抹綠光籠罩諸天！各大生靈腦部覺醒、開啟了通智時代，各地出現了擁有智慧的生靈。】
    【注解：虛無神珠對於靈魂有著得天獨厚的輔佐效果，獲得此物者，長期蘊養神魂，可得九轉金蓮之上古境界、神魂與世長存。】
    腦部覺醒！
    開啟了通智時代！！！
    也就是說。
    係統開啟了獨立意識？！！
    而眼下。
    係統居然選擇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