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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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今日一早去了京郊照香園。”
    “他去那裏做什麽?”珠簾後,一個身影正在寫著什麽。
    “照香園今日舉辦瓊林宴。”珠簾前一位身穿普通下人服飾的人半跪於地。
    “拉攏人才去了?除了他們還有誰去了?”
    “還有幾位禮部的大人,皓山書院的山長……對了,趙相也去了。”
    “趙元德。”珠簾後的人停下筆,“他這是打算站隊?讓人盯著了嗎?”
    “回主上,已經讓人密切關注了。”
    “嗯,上京城這幾日還沒什麽新奇的事嗎?”
    “哦,有一件,淩大公子能站起來行走了。這幾日安定侯府客似雲來。”
    “為了那位趙大夫?”
    “是的。而且淩大公子能行走的第二日,淩二公子便去羅尚書府拜會。”
    珠簾後的人輕笑一聲,“羅家這是找到同盟了?眼光倒是不錯,看得清。”
    “不過,身處泥潭,卻想不沾身,那怎麽可能呢?”珠簾後的人搖搖頭,道,“那位趙大夫的來曆查清楚了嘛?”
    “額,目前我們隻查到,趙大夫是隱世神醫的弟子,一年前外出采藥時偶遇山匪,逃跑時不慎落入河中,後被何家村的一個農戶所救。”
    “因為,醫術高超,被羅家發現,後治愈羅族長聞名江南府……”
    “目前屬下隻查到這些。”
    “她的師傅呢?此前在哪兒隱居?為什麽從前沒聽過她的名號?”珠簾後的人不滿。
    “主上恕罪。”
    “罷了,你退下吧。”
    “是!”
    “等等。”
    “主上請吩咐!”
    “打聽一下趙大夫的行蹤。”
    “是!屬下告退。”
    “吱呀——”門被關上了,但不久又傳來吱呀一聲。
    珠簾後的人抬頭看去,來人身量頎長,麵如冠玉,一身淺藍色圓領長袍,搭配白玉腰帶,更襯得他儀表堂堂。
    這人正是賀文柏,吏部左侍郎,同時也是狀元出身。
    “文柏,吏部那爛攤子搞定了?”
    “侯爺,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賀文柏越過珠簾,非常熟稔地坐在侯爺的對麵。
    這位侯爺的樣貌與賀文柏不分上下,因著他出身高貴,比之賀文柏更添幾分貴氣與威嚴。
    此人正是當朝安遠侯,荀鉞。
    “說起來文柏升任吏部左侍郎,本侯還沒有恭賀呢。”荀鉞笑了笑。
    “還是別了。在這個多事之秋,這樣的晉升可不算什麽好事。”賀文柏無奈搖頭。
    “是嗎?我怎麽記得,之前有人還羨慕羅家那小子小小年紀就晉升吏部右侍郎來著?”荀鉞靠在椅背,模樣頗為放鬆。
    賀文柏聞言幹咳一聲,掩飾心裏的尷尬,“唉,你不知道,我這幾日既要忙著政務,又要應付幾位皇子的拉攏真是苦不堪言。”
    今日幾位皇子都去了瓊林宴,吏部的政務也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才有空來尋好友放鬆一下。
    “我那幾位堂兄弟,都太過於著急了。”這才到哪兒呢?
    “陛下龍體日漸衰弱,幾位皇子想必內心惶恐。”皇帝快死了,卻還是沒有定下下一位皇帝人選,麵對這樣的情況,誰不急?
    畢竟在最後公布那個結果之前,誰都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兩人陷入沉默,過了許久,賀文柏忽然輕聲開口,“陛下,您後悔嗎?”
    荀鉞抬頭,笑了笑。“後悔?怎麽會後悔呢?”
    “可是,那是一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賀文柏道。
    “縱使站在萬萬人之上,也不過是這片天空下的螻蟻罷了。”荀鉞語氣輕飄飄的。
    “當那一天的到來,我和你,和天下的所有人一樣,無能為力。”
    賀文柏沉默,過了一會兒又道,“隻是,陛下終究會駕崩,幾位皇子恐怕難當大任。屆時皇朝分崩離析也未嚐不可能。陛下……侯爺,您……”
    荀鉞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道,“那女人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消息嗎?”
    “沒有,不過應該沒死。”賀文柏的臉色不是很好。
    荀鉞翻了個白眼,“你我還能安坐於此,她怎麽可能死了?”
    “可真能藏!”他煩躁的敲打的著桌子,“加派人手吧,天下很快就亂起來了,將她放在外麵,實乃大患。”
    “是,我會加大人手。”賀文柏道。
    “別說她了,淩定坤的事你聽說了嗎?”荀鉞說到這裏,興致又來了。
    “嗯,聽說了,他能夠重新站起來,實乃大幸。”賀文柏挺同情淩定坤的,他們三人之中,淩定坤算是最慘的了。
    荀鉞聞言笑了笑,幸?怎麽能稱得上幸呢?本是前途無量的人生,卻因為那樣一個女人陷入萬劫不複。
    “我讓人去查那位趙大夫的行蹤了。”
    “侯爺想要拉攏這位趙大夫?”賀文柏道。
    “你從前可曾聽說過她的名號?”荀鉞直視賀文柏。
    賀文柏搖搖頭,“並未,隻是從前淩定坤並未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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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荀鉞輕笑,“以這位趙大夫的本事,絕對不可能是默默無名之輩。”
    “然而,我等卻從未聽說其名號。你說奇不奇怪?”
    “侯爺,懷疑她的身份有異?”賀文柏自然是聰明人。
    “不錯。”荀鉞點頭。
    “那侯爺覺得她是什麽人?是不是與這有關?”賀文柏伸出一隻手指了指頭頂。
    荀鉞搖頭,“等看到人再說吧。”
    “好,若侯爺打聽清楚了,還請知會文柏一聲。”
    荀鉞點點頭。
    “阿嚏——阿嚏——”
    安定侯府客院內,正在研磨藥粉的時嘉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師傅?”春草緊張的走過來,遞上幹淨的帕子。
    時嘉接過帕子,擦了擦鼻子,擺擺手,“沒事,可能是被藥粉嗆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
    時嘉將研磨好的藥粉放入小藥爐中,倒入適量清水,將其煮沸,轉小火,慢慢熬著。
    又去取來幾種藥材,清洗,烘幹,切片……
    她安安靜靜地製藥,沒有人說話,隻有小藥爐中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和濃鬱的藥香。
    很舒服!她很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時光。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會與人們的期許背道而馳。
    “趙大夫,趙大夫!”
    帶著濃重呼吸和喘氣聲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一旁的春草立刻放下手裏的藥材,走了出去。
    時嘉皺了皺眉,還是將手裏的藥材放下。
    出去的春草回來了,她有些擔心地看向時嘉,“師傅,來了位公公,是找您的。”
    “公公?”皇帝?來了上京一個多月,她自然知道當朝皇帝已經病入膏肓。也有預感,隻要淩定坤治好了,皇帝肯定會來找她。
    隻是,沒想到時間比她預想中的要早,看來這位皇帝陛下病情很嚴重呀。
    “我去看看,你看著藥爐。”
    “好!”春草很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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