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天牢。
    秦庚自己的房間裏，周身繚繞著先天之氣，和先天之神，周圍的一切仿佛被凝固住了一樣。
    作為天牢為數不多的高手，秦庚不但擁有隨時長時間請假的權力，還擁有自己的大房間。
    當然，是有代價的。
    不久前，秦庚就幫天牢軍的都指揮使，解決了一個仇家。
    後者的武功還不錯，都快一流了。
    秦庚一招秒了對方之後，假裝受傷，還得了都指揮使五千兩的補償。
    呼！
    秦庚吐出一口氣。
    一個周天完成了。
    送飯的時間也到了。
    秦庚起身，穿好袍子，來到外麵。
    獄卒們又在賭博消遣，嚷嚷個不停。
    秦庚的出現，一下子把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秦爺好”
    “秦爺好”
    ……
    獄卒們紛紛問好。
    秦庚資曆高，武功高，在天牢的地位，也就僅次於典獄、天牢軍都指揮使等少數人。
    秦庚看向莊家位置上坐著的人。
    這人叫張小敬，是裴倫的外甥。
    裴倫年紀大了，幾天前退了，已經過上了遛彎，釣魚的退休生活。
    裴倫的位置本來打算傳給兒子的，結果沒一個兒子看得上，就由外甥接手了。
    和裴倫一樣，張小敬十分好吃。
    賭博的時候，還不忘吃火晶柿子。
    見秦庚過來了，笑著扔過來一個火晶柿子。
    “秦叔，嚐嚐”
    秦庚伸手接住，拿起了桌子上的麥稈，插了進去，吸了一口之後，看向張小敬和裴倫酷似的臉，酷似的笑容，秦庚有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剛穿越過來的那天。
    “秦叔，來一把”
    張小敬發出邀請。
    他可是聽說了，秦庚幫天牢軍都指揮使殺人，賺了不少銀子。
    秦庚隨便下了五兩銀子。
    “秦爺贏了”
    幾十兩銀子劃到了秦庚麵前。
    秦庚拿起五兩銀子說：“剩下的銀子，你們分了。”
    和這幫牛鬼蛇神搞好關係，除了實力強，還要偶爾給點小恩小惠。
    不然，哪天吃的喝的東西裏麵，可能會有尿液，吐沫一類的東西。
    “謝秦爺賞”
    “秦爺大氣”
    ……
    獄卒們非常開心。
    “秦叔，接著玩。”
    張小敬再次發出邀請。
    “不了，我還要送飯”
    秦庚搖頭。
    心裏頗有些感慨，當年自己是子侄，轉眼，自己變成叔叔了。
    來到夥房，夥房的人又換了，之前的袁州族人被申廉的族人取代了，上過學的都知道，超市啊，食堂啊，基本上都是一把手親戚的地盤。
    和人閑聊了幾句之後，秦庚提著粥桶走了出去。
    行走在一片喧鬧的天牢之中。
    有喊冤的：
    “陛下，臣冤枉啊，臣從未和石逆勾結啊。”
    “陛下，臣隻是個花錢從石逆手裏買官，算不上謀反啊。”
    ……
    有破罐子破摔的：
    “狗皇帝，就是你滅了我十族又何妨？”
    “狗皇帝，看你洪家的江山還能存多久，等著被滅族吧，哈哈哈哈……”
    ……
    也有唏噓的：
    “石橫得誌之時，中外將帥半出其門，大權悉歸之，京師人皆側目，轉眼一切成空。”
    ……
    秦庚十分享受這種氛圍。
    不是他變態，而是這種紅塵滾滾，讓他不至於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長生石頭。
    “三等餐，隻有魚和素菜，一個月一百二十兩。二等餐，有肉，一個月二百四十兩。一等餐，想吃什麽隨便點，一個月三百六十兩，超等餐，可以讓妓女陪酒，七百二十兩，如果要花魁價格另算。”
    秦庚像往常一樣報價，不過價格漲了。
    外麵物價漲了，天牢裏肯定也得漲。
    “我要超等餐，叫教坊司的妙玄姑娘來陪我。”
    “教坊司的妙彤姑娘還在嗎？”
    “都猴年馬月的人了，教坊司現在最出名的是妙玄。”
    “我也要妙玄姑娘”
    “妙玄姑娘今晚有的忙了”
    “這個妙玄姑娘的父親好像是吏部文選司郎中，周炳忠”
    “我和周炳忠還是同僚”
    “那你今晚可要好好教訓一下大侄女”
    ……
    這個妙玄，秦庚也知道。
    不過秦庚覺得沒什麽。
    貪官享福，子女跟著享福，貪官坐牢，子女理所應當跟著坐牢。
    不大的功夫，秦庚收了一萬幾千兩。
    果然，王朝越到末期，京官越有錢。
    申廉突然出現，低聲說：“還好，你前幾日不為所動，不然就和他們一樣在裏麵關著了。”
    說完，申廉指了不遠處的某個牢房，裏麵關著幾個天牢出身的武夫。
    偌大的天牢，自然不止秦庚一個人靠著犯人得了好處成為武夫。
    秦庚看了他們一眼，笑道：“這些人太笨了，真有好事，怎麽會輪到普通人，輪劍都輪不到。”
    申廉一拍大腿，笑著說：“這話說得妙，不愧是二十多年的老獄卒。”
    “我還有事”
    “去忙吧”
    申廉說完之後，反應過來，連忙道：“等一下”
    “什麽事？”
    申廉壓低聲音說：“上麵的意思，把石橫直接弄死。”
    上麵顯然說的是萬隆。
    石橫應該是知道什麽不能說的，萬隆不想石橫說出去。
    至於是什麽，秦庚猜測，無外乎泰德帝的真正死因。
    “明白”
    “好好幹，哥哥明年再給你娶個嫂子。”
    申廉拍了拍秦庚的肩膀，邁著八字步走了。
    不得不說，申大人越來越有官威了。
    “典獄，下值了去教坊司耍耍”
    有新來的官邀請申廉。
    “不去了，伱們年輕人去吧”
    申廉婉拒。
    哈哈哈哈，申廉也到了人到中年萬事休的年紀。
    秦庚搖搖頭，放完了飯之後，來到石橫所在的地字一號牢房。
    這位過去十幾年的風雲人物，此刻已經被鎖了琵琶骨，成為了一個廢人，身上的傷多的數不過來。
    看到秦庚，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一個僵屍一樣。
    秦庚來到近前說：“見過大將軍”
    石橫慢慢的抬起頭，眯著腫脹的眼睛看著秦庚，虛弱的說：“你叫什麽名字？”
    秦庚笑著回了句：“秦庚”
    “我知道你，我曾經派人招募過你，不過被你拒絕了。”
    秦庚裝作驚喜的樣子：“沒想到我一個出身低下的二流武夫也能入大將軍的法眼”
    石橫冷哼了一聲，說：“我後來派人除掉你，那人一去不回，我猜測被你殺了，本想除了你，因為其他的事情，忘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庚一臉惋惜之後，詢問：“敢問大將軍藏銀子的地點，在哪？”
    “想知道啊”
    “嗯”
    “我偏不告訴你”
    “大將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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