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飛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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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依哥這是收下我了?”
    張飛當場跪地,雙手抱拳,興奮的看著天依。
    “呃…………..別別別,這大禮我可受不起。”
    天依伸出小手,扶起了膀大腰圓的張飛,把眼神落在了遠處一臉期待的張寡婦身上。
    “依哥,你受得起,在號裏大哥收小弟都要跪的。”
    張飛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不收你,但我可以投你!”
    “啊…………….?”
    張飛一時間沒弄明白天依要表達的意思。
    “我出資1萬塊,支持你開個燒烤攤兒,名字就叫隔三裏,所得收益我們46開,你6我4,你看怎麽樣?這手藝要是讓它埋沒了,就太可惜了。”
    說著天依朝身邊吃的津津有味的耗子使了個眼色,耗子心領神會的把正在跟鄰居們周旋,推杯換盞的細毛拉到了天依的跟前。
    細毛滿臉肉疼的,極不情願的從褲兜裏掏出了一遝便利貼,撕下了一張交給了張飛。
    “寫上你的名字跟手藝,明天來我這裏領1萬塊錢。”
    “這……………”
    張飛一頭霧水的看著手裏的白條。
    “這什麽這,還不趕緊謝謝依哥?”
    張寡婦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瞬移,一眨眼就出現在了張飛的跟前。
    上去一腳就踢在了張飛的後膝蓋窩處,結果張飛又當場跪地了。
    “啊………謝謝依哥投資1萬塊!”
    張飛的大嗓門,猶如驚天一雷,頓時院子裏鴉雀無聲了。
    一時間,連油茲了的焦灼聲都依稀聽得見。
    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二人的身上,好一會,二狗媽突然大聲喊道。
    “依哥……連剛出獄的張飛你都給了1萬塊,哪我們孩子是不是也得照顧下啊?”
    二狗媽話音剛落,眾人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叫嚷起來,每個人都拽著自己的熊孩子,跪在了天依的麵前,各個伸手求賜白條。
    一時間,好好的一個燒烤大會,變成了討債大會,各個都瞪著冒綠光的眼睛,扯著公雞打鳴的嗓子,吵得麵紅耳赤。
    有人甚至為了爭第二個拿白條的人,開始大打出手起來,肉串簽子瞬間變成了傷人的利器,啤酒瓶子滿天飛舞著。
    看著眼前這些剛才還你好我好大家好,現在齜牙咧嘴爭得麵紅耳赤的人,天依無奈地搖了搖頭,站上了細毛家的牆頭。
    “靜一靜………大家都靜一靜,都別急啊,人人都有機會,我今天要投100家,誰有真本事都拿出來,隻要過了我嘴這關,我就投他1萬塊。”
    天依衝人群壓了壓手,以示公平的說道。
    一聽人人都有份,大家立馬都停了手,比四川變臉還快的跟身邊的人道著歉,並自覺排成一排,報起了才藝來。
    “我會幹拌麻辣燙,我的麻辣燙十裏飄香……”
    二狗媽第一個搶在前頭,跑到細毛的跟前,扯著脖子喊道。
    “好好好………你們先在我這登記,然後回家自己去準備食材,做好了再端到我家給依哥品嚐,隻要依哥說行的,我就給他一張白條,你們在白條上寫上名字跟手藝,待100戶塵埃落定後,再拿白條來向我領1萬塊錢。”
    說著細毛搬了把小凳子坐下,左手溜著啤酒,右手飛快的記錄著。
    “我會酒醬豬蹄子……………”
    “我會泥爐烤地瓜…………….”
    “我會檸檬剁椒醃雞爪…………….”
    “我會麻辣小龍蝦…………..”
    “我還會錫紙烤南瓜………………..”
    湘琴透過窗子,看著剛才還吵成一鍋粥,現在卻井然有序的群人,一臉羨慕的跟美鳳說道。
    “你生的不是孩子,是錁定海神針,是顆搖錢樹啊?”
    “嗬………她就是個大鬧天空的猴子,到哪都能攪的天翻地覆的。”
    美鳳一臉平靜的說道。
    “剛辛苦攢下的100萬,就讓她像天女散花一樣這麽給撒出去了?你也不心疼?”
    湘琴肉疼問道。
    “樹能成材總要經曆風雨,過程遠比結果重要,隻要她能承受得了。”
    美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笑著凝視著窗外。
    “你也是放養,我也是放養,這養出來的孩子卻天差地別,看來還是種的問題,這天依9歲就成百萬富翁了,18還不得在四季市稱王稱霸啊?”
    湘琴拿起一串烤雞翅,遞給了美鳳。
    “哪來的種,她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嗬嗬……………”
    美鳳跟天依從來沒提起過她爹,就像這個人不曾存在一樣。
    “媽呀?真是個猴啊?哈哈哈…………..”
    三天時間100萬,就在天依即將快撐破肚皮的時候,給撒完了。
    大家都認真的跟美鳳簽訂了股份投資協議書,開始緊鑼密鼓地操持起了自己的小手推車來。
    一個月後,護城河邊的桃樹林旁,出現了一條1裏長的不夜街,每晚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人們都對桃園路聞風喪膽的傳說充滿了好奇,以前是不敢去,現在多了一條桃園路以外的美食街,滿足獵奇心的同時還能品嚐到美食,順便還能花前月下的談個戀愛,所以大批食客蜂擁而至。
    為了讓食客們保有持久性,天依提出了一個新概念,沉浸式美食。
    客人在一腳外的桃花街吃飯,一腳內的桃園路就分時段的上演著《喋血街頭》的火拚大戲。
    老混混們成為了戲裏的npc,還原度高大百分之八十以上。
    天依還讓每個攤主準備了免費的酸梅湯跟醒酒湯。
    細致貼心的服務,讓食客們滿意度高達百分之百。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口口相傳的情況下,桃花街火了。
    但也引來了一些人的嫉妒與憤恨。
    “虎哥………聽說安天依現在是桃園路的首富,第一桶金還是在冰窟窿裏勾大鯉魚賺來的,她現在是賺得盆滿缽滿了,咱們卻每天十塊八塊地冒著被學校開除的風險,這落差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泥鰍站在大橋上,望著不遠處的桃花街,眼饞地抱怨道。
    “刨冰窟窿你嫌冷,收破爛你嫌累,練攤兒更是又髒又累,你確定你能賺了這個錢?”
    靠在欄杆上的四虎,抱著膀子,望著橋下熱鬧非凡的桃花街,鄙夷地問道。
    “上下嘴皮子一碰,小弟就為她賣命,別人出力她賺錢,比周扒皮還周扒皮,感覺她賺錢跟吹氣一樣簡單呢………….”
    泥鰍不服氣地說道。
    “哪是你沒見她動腦子,大家同樣都是長了張嘴,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沒人信,人家安天依一張嘴就能呼風喚雨一群人圍著?你就沒想想這到底是為什麽?”
    四虎白了一眼泥鰍,從褲兜裏掏出5塊錢,咽了口唾沫,又把錢揣了回去。
    “為啥?她就是運氣好…………”
    泥鰍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胡亂說了個理由。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好嘛……………”
    “操…………我就是不服,我給城管打電話舉報她,我讓她開不成這桃花街,我看她還怎麽囂張?”
    泥鰍用弱雞的拳頭砸了下大橋的護欄,結果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
    “婦人之仁…………你自己站大橋上操空氣吧!”
    四虎雖為人囂張跋扈,但這種下作的女人把戲,他卻戳之以鼻,他背上書包轉身回家了,丟下了得紅眼兒病的泥鰍。
    第二天,桃花街下午4淨水潑街,5點掌燈放音樂,7點老npc們就躲在巷子口裏,等待著客人們的到來。
    可等到晚上8點,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天依坐在張飛的燒烤攤兒旁,心裏犯起了嘀咕。
    “不好了依哥…………….”
    細毛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怎麽了………….?”
    看著能把腰子都喘出來的細毛,天依好奇地問道。
    “有人把大橋下桃花街的路給封了,不讓食客們下來吃飯。說咱們是無照經營,影響市容市貌。還拿個大喇叭警告市民,要主意飲食衛生安全,你說………這不是母雞下蛋掐脖子,想讓咱胎死腹中嘛?”
    細毛雙手叉著腰,上氣不接下氣,怒氣填胸的說道。
    “城管…………?”
    天依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對,你怎麽知道?”
    細毛驚奇的看著未卜先知的天依。
    “嗬嗬,這口氣,也隻有城管了,不過這個世界裏的城管還挺文明!”
    天依在小凳子上盤起了腿,把後腦勺的小辮子,用食指卷來卷去的擺弄著。
    “這個世界……………?”
    天依無厘頭的一句話,讓細毛一頭霧水,心想,好像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咱們的確是無照經營,這兩天我也正琢磨這事呢,看以什麽方式去申請這個營業執照更好,不過這攔路的招數屬實有點小人了,先叫人來發個通知也好啊?”
    天依搖搖頭笑著說道。
    “想發通知他們也不敢來啊?這就是在砸咱們桃園路人的飯碗,真激起民憤來,他們烏紗帽準丟。10年前的那場鬥毆,公安係統從上擼到下,所有一把手無一幸免。”
    說著細毛把揭下來的攔路大字報,遞給了天依。
    “這措辭………..怎麽感覺有點不像衙門的手筆呢?”
    天依眯起一隻眼睛,看著黃色的大字報上寫著:地溝油、假啤酒、無照經營老鼠肉,警惕桃花街黑心商販,市民健康最重要。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刀殺人,然後嫁禍給城管所?待我們雙方魚死網破之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在天依身邊已經一年多了,細毛還原事物本質的能力也突飛猛進著。
    “說得有點嚴重,但基本是這麽回事,不過我們做不了,別人更做不了,坐享漁翁之利不太可能,損人不利己還差不多。”
    天依把大字報團了個團,扔進了張飛的燒烤爐子裏,一把火給燒了。
    “剛見到點錢影兒,這幫人就來掐脖子,都說我們是爛泥扶不上牆,還不是他們給逼的?”
    看著空蕩蕩的桃花街,張飛把擦了5遍桌子的抹布扔在了一旁,義憤填膺地發牢騷道。
    “無妨,問題早出現早解決,既然他們怕把事鬧大,那咱麽就鬧大點看看他們如何收場,嗬嗬………….”
    天依喝了一口酸梅湯潤潤喉,笑著說道。
    “啥意思依哥?打架啊?用帶家夥不?”
    一聽有架打,張飛頓時來了精神。
    “不流血的戰爭,要比拳頭更管用…………”
    看著一臉憨憨的張飛,天依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呃………………”
    看著好似站在雲彩上的天依,張飛的腦袋又宕機了。
    “細毛………….通知所有攤主,明天帶上自己的家眷,把這個城管所給我圍了,記住…………能穿多破就穿多破,把壓箱底的破爛貨都給我穿上。再去藥店買100瓶眼藥水,每家發一瓶,沒眼淚也讓他們給我擠出眼淚來。”
    “以防他們幹打雷不下雨唄?嘿嘿……….依哥,你又犯壞了!”
    對於旁門左道的嗖主意,細毛一向是樂此不疲。
    “這也是商業手段的一種好嘛?砸飯碗可以,但他們要怎麽解決這幾百號人的生計問題,我到想看看?”
    喝完酸梅湯,天依覺得肚子有點空了,便拿起一串張飛爐子上的肉串,咬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說道。
    “讓他們坐城管所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唄?”
    細毛壞笑地問道。
    “孺子可教也,嗬嗬…………讓二皮把消息賣給電視台、廣播電台的記者們,價格能賣多高,就賣多高。”
    天依一邊吃著肉串,一邊吩咐著細毛。
    “啥意思?咱們不給錢,還能收錢?”
    細毛如發現新大陸般,驚奇地看著天依。
    “頭條新聞還不值點銀子啊?而且價越高,真實性越強,媒體才會覺得有價值,報道起來也會更賣力。嗬嗬…………”
    吃完一串,肉幹兒味兒還在嘴裏回蕩,天依忍不住又拿起一串。
    “用刀還得讓刀付費,高……….哪我們這算逼宮嘛?”
    細毛一邊咬著指甲,一邊壞笑的看著天依。
    “我們這算將計就計……………”
    天依把吃完的簽子,投壺般插回簽簍子裏,背著小手,笑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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