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學渣還是學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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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陸沅重和陸兆淩後,楚天驕回到了頂樓的雅間。
    休息了不到半個時辰,鳳甲回來稟報,抓到了那名蛇頭。
    據鳳甲說,她們趕到的時候,蛇頭已經逃了,但她們卻在屋裏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按照那個地址,她們尋到了剛剛躲起來的蛇頭。
    “真是奇了怪了,這是有人趕在了我們的前麵,知道了蛇頭的去向,在給我們通風報信?”
    此事頗為蹊蹺,鳳甲有些迷惑。
    楚天驕也搞不清楚怎麽回事,直接審問了那名蛇頭。
    這是一個精瘦猥瑣的中年漢子。
    看見楚天驕進入暗室,蛇頭連連告饒,說自己就是一名遵紀守法的普通老百姓。
    “這位貴人,小的杜三,常年在西市做的小本生意,不知貴人抓我來有何貴幹?”
    楚天驕冷笑:
    “杜三,你這口氣還真大,你的小本生意都能買賣皇子的人頭了,那你的大生意豈不是要翻了這天?”
    杜三裝聽不懂,幾番審問,都油鹽不進,不肯交代。
    楚天驕並不想在玉樓春用刑,讓鳳甲將人送到了楚家莊交給李老六審問。
    第二天蛇頭便交代了,說是這單是他接的。
    幾日前,一名帶著幕簾的男人,在西市口通過獵殺組織的暗號,聯絡到他,下的單。
    據杜三交代,那人交易的全程,都很神秘,他沒有看見那人的模樣,但那人說話時,仿佛舌頭有點捋不直,不像是離國人。
    楚天驕看到李老六傳回來的審訊結果,吩咐鳳甲將這杜三,連同之前抓到的兩人,一同交給了京兆衙門。
    陸鼎峰問楚天驕:“這事你不查了?”
    楚天驕聳聳肩,反問道:“為什麽要我查?朝廷那麽多部門,都是吃幹飯的?
    我隻是想知道刺殺是不是針對玉樓春的,既然不是,那就讓朝廷的人查吧。”
    看陸鼎峰的眼眶有點發青,楚天驕問:“太祖爺爺,你昨夜不會在玉樓春聽了一晚的牆角吧?”
    “咳咳……”
    陸鼎峰老臉一紅,一本正經的否認:“哪有?有什麽事,那些姑娘自會稟報。”
    楚天驕跟陸鼎峰說了與陸沅重一起組建商隊的事。
    “小孫媳婦,這是好事。這商隊的大管事,我推薦喬叔的兒子。
    喬叔早年間就是替武寧伯走商隊的,他兒子今年雖然才二十歲,卻也跟著喬叔去過不少地方了,還會一些他國話。”
    武寧伯已經將喬叔一家人的賣身契都給了楚天驕。
    楚天驕叫來了喬叔和他的兒子喬興。
    等楚天驕將商隊的事說明白後,喬叔推辭道:
    “大小姐,喬興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如何能擔得起這樣的大事?如果大小姐信得過老奴,還是老奴來領辦這件事吧?”
    喬叔確實是比喬興更穩妥,但是玉樓春目前剛開業,陸鼎峰雖然整天往玉樓春跑,但是經營上的事,還是需要喬叔負責牽頭總理。
    喬叔看出了楚天驕的顧慮。
    “大小姐,玉樓春可以交給月娘打理。”
    喬叔說的月娘,是隔壁驚鴻樓的老鴇陳大娘舉薦的一位上了年紀的妓女。
    青樓女子,花期很短,上了年紀之後,有些會贖了身嫁人,有些會留在青樓這個行業做老鴇。
    這位月娘,便是不想嫁人的。自己出去單過,又覺得老無所依,想留在玉樓春做老鴇的。
    之前喬叔采買回來的舞姬和妓女,便是這位月娘在調教,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喬叔覺得此人可用。
    楚天驕也見過這位月娘,考慮之後,同意了喬叔的舉薦。
    “喬叔,月娘如果代替你管理玉樓春,需要簽死契,你去問一下她是否願意。”
    “另外,商隊的事你主理,還是把喬興帶著,多帶他幾趟,也許他就能獨擋一麵了。”
    喬叔稱諾。
    隨著手上產業的增多,楚天驕才感覺到培養人才的重要性。
    為了培養探子,她已經在楚家莊的家生子中薅了不少人了。
    楚家莊上的人,大多都是跟著曆代離陽侯征戰過的退伍老兵,他們的後代,忠誠度和底子都不錯。
    但是,總薅家裏的羊毛,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想辦法多培養一些新鮮的血液。
    送走喬叔父子後,楚天驕拿出今日太學夫子布置的作業,寫了一會兒就開始咬筆杆。
    作為一名資深學渣,楚天驕並未因為重活一世,而華麗蛻變為一名學霸。
    那些四書五經,不會背的,依然不會背。
    因為有管賬的經驗,算學她倒是好了不少,但讓她寫策論,完全是要了她的小命。
    磨磨蹭蹭的咬了半個小時筆杆,也就寫了兩行字。
    一直到小青言放學,帶著她的小夥伴王舟舟踏進青鬆院,楚天驕眼前一亮。
    “驕驕,鵝回來了。”
    王舟舟小朋友也很有禮貌的向楚天驕鞠躬,喊了一聲:“楚姨好!”
    楚天驕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這位經常被小青言掛在嘴邊的王舟舟小朋友,就是王庭和王星然的親侄子,他們大哥的長子。
    所以王舟舟小朋友按照輩分,稱呼楚天驕為“楚姨”。
    王舟舟小朋友今年五歲,長得黑胖壯實,很有王庭小時候的模樣。
    但與王庭不同,王舟舟因是家中的長子嫡孫,自小被精心教養,行事有度,少年老成,頗有乃祖王丞相的風範。
    “小青言,幫我一個忙,這篇策論你會寫嗎?”
    小青言看了一眼題目:《行賞忠厚之至論》,臉上的小奶膘鼓了鼓,撇嘴道:
    “好簡單,但鵝很忙,沒空幫你。”
    說完,小青言拉著他的小朋友王舟舟噔噔噔離開了書房。
    楚天驕無語,自己在書房中又憋了一會兒後,起身去到院裏,想看看兩小孩有啥好忙的。
    到了小青言屋外的走廊上,楚天驕便看見琴棋書畫四名丫頭,手中拿著毛巾、盆子等物,圍繞在兩個孩子身旁忙活。
    “舟舟不要皺眉,再皺眉就要長皺紋了……”
    聽到小青言的奶聲奶氣,楚天驕更加的好奇,走過去一看,忍不住為王舟舟小朋友鞠了一把淚。
    隻見王舟舟小朋友腳踩一個泡腳盆,盆中漂浮著各種剛從院子裏采來的不明花草。
    臉上,被塗上了黃黃的一層糊,從那糊的色澤和夾雜其中的各色不明物體,估計是小青言剛用雞蛋、各種花草,搗成的所謂麵膜。
    楚青言的小胖手尤不滿足,還在他的臉上拍打,搞得自己也是滿手的糊。
    這種敷臉的模式,楚天驕被小青言荼毒過一次後,就敬謝不敏了。
    沒想到她居然在陸鼎峰和自己的臉上施展不開拳腳,將她的養生愛好,發展到了王舟舟小朋友的身上。
    “青言,什麽時候才能好,我還要回家練琴呢……”
    “你都能奏《山河曲》了,你祖母還逼你每日練琴?”
    王舟舟點頭:“祖母說練琴需鍥而不舍,持之以恒,方能大成。”
    小青言問:“那笛子你還練嗎?”
    王舟舟道:“練的,每日半個時辰練琴,半個時辰吹笛。晨起學劍術,晚上學東夷語,休沐日練馬術,一樣都不能拉下……”
    小青言歎氣:“你壓力好大,更要養生,你記得每晚按照鵝教你的方法揉臉梳頭,預防早衰禿頂……”
    聽著二位小朋友的對話,楚天驕突然覺得有點慚愧。
    人家孩子都那麽努力,自己居然一個策論都做不出來,太丟人了。
    她沒有驚動兩個孩子,躡手躡腳的退回了自己的書房,奮筆疾書。
    到了第二日,楚天驕的策論破天荒的得了個乙,這已經是她入太學以來,寫得最好的一篇策論了。
    下課的時候,楚天驕剛想離開教室,聽到葉汀蘭和周彤雲兩人在吵嘴,不禁好奇的停住了腳步。
    這兩人,一直好得蜜裏調油似得,居然會吵架,真是奇了怪了。
    楚天驕豎起了耳朵,就聽周彤雲說:“你與我七哥有婚約,我七哥如今病了,你去探望一下他,隔著門簾,不會真的過病氣給你,如何就不行了?”
    楚天驕心中一動,周錦雲病了?
    按照前世的軌跡,那周錦雲將不久於人世,葉汀蘭守了望門寡,沒多久就該進四皇子府了。
    這一世,還會按照前世的軌跡走嗎?
    楚天驕一直心中有個疑問,這周錦雲,真的是自己病的,還是葉汀蘭下的毒?
    如果是葉汀蘭下的毒,那周家和葉家的同盟關係,必然會破裂。
    周錦雲的爹周長安,可是當朝的戶部尚書。
    長期以來,周長安與葉林軒沆瀣一氣,克扣邊關將士的糧草軍餉。
    如果能夠瓦解他們的同盟關係,這事,倒是值得摻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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