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4章 再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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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良非,不知道吳金鑾和老龔所言張小天師的意思。
    張玄意的本質,有問題。
    看起來他現在沒有問題了,是因為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張誌異身上,仇恨點都在鐵刹山身上。
    眼下麵對八宅,更是危險重重。
    其實,隻要撇開張誌異和鐵刹山,隻剩下八宅一個點,張玄意又會露出本來麵目。
    這不是老龔和吳金鑾判斷他對絲焉的糾纏問題,是本質性問題,是吃過帝屍丹,張玄意如果控製不了自身,就會造成極大的隱患。
    因此,對張玄意的恭維,都是老龔和吳金鑾的計策。
    官良非隻聽了老龔的稱呼,不知道細節,卻陰差陽錯的推波助瀾,讓張玄意臉上的喜色洋溢更多。
    “還請官長老言明是什麽計劃?”
    我和吳金鑾沒有其他的意見。
    官良非本身對八宅足夠仇視,恨不得立即將其抹掉,他將同我和老龔的一係列對話分析,全都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各大道觀實力的話,他沒有說,更沒有去點柳家不能在外請祖師。
    一切話和盤托出之後,官良非又補充了幾句他的看法。
    意思是,雖然八宅真人眾多,但他們一樣被牽製,譬如賒婆羅人的存在,否則憑借八宅的實力,不說祖師的情況下,沒有道觀能抗衡。
    算上出陰神,就算祖師來了,隻要藏好身體都能拖一拖。
    一時間,真人們都沒開口說話,隻是陷入了沉思。
    “顯神,不要輕視了鐵刹山,他們一直跟在後麵,對八宅的動手,肯定會引起賒婆羅人的注意,他們是一層隱患,後方的鐵刹山一脈,同樣是隱患之一。”
    “你可有什麽手段?”
    “張守一天師隕落,讓鐵刹山觀主撿了便宜,總要讓他出出力,不能置身事外,甚至有可能黃雀在後。”
    何憂天開了口,他的態度和目的,都顯得很直接。
    我眼皮微跳,一時間沒吭聲。
    的確,德奪麵前,鐵刹山全拿了好處,隻有最後把我逼急了,強行動手,又加上戴麟推波助瀾,我們才能占便宜,脫身。
    眼下這情況,想要算計鐵刹山,難上加難,我們本身在這裏,行動都格外困難了。
    吳金鑾一時間也分外猶豫,沒有想到好辦法似的。
    “這有一定的風險,很容易出事。”唐毋搖搖頭,他稍一沉凝,才說:“不過,未必沒有辦法。”
    “唐老,您但說無妨。”我雙手抱拳,微微行了一禮。
    “投誠。”唐毋沉聲開口。
    “不行。”吳金鑾斷然搖頭。
    “我也覺得不行。”張玄意臉色一沉,才說:“唐老,師尊寧死不屈,寧折不彎,若是我們現在又去聽鐵刹山觀主的話,他就白死了。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不相信我們正派滅不了一個外道。”
    “你這孩子,太急躁,做什麽事情都不能沉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哎。”唐毋搖搖頭,才說:“我所說的投誠,並非是簡單的投誠,等到老龔回來之後,若是能帶來屍粉,能抹掉十蟲對我們的傷害,就能夠實施。”
    唐毋打開了話匣子,他的計劃,基於我們都能保存完整實力為前提,要帶著能抵消十蟲傷害的屍粉,找到鐵刹山觀主,他們的弟子必然遭受十蟲影響更多,因為他們的數量更多。
    直接告訴鐵刹山觀主,我們所有真人,全都慘死在八宅一脈的出陰神手中。
    再說張誌異沒死,一樣落在那群人手裏。
    因為張誌異吃過百屍囟門丹,是煉藥的好材料。
    鐵刹山觀主就算是憤怒,他都無處可怒,隻能劍指八宅。
    最關鍵的一點,是鐵刹山觀主身旁的戴麟。
    這人處事圓滑,看似幫我們,實際上鐵刹山還覺得他忠心耿耿。
    戴麟隻要在旁邊說幾句話,這計劃一定能成事。
    最初和唐毋的接觸,唐毋的表現,就是人老成精,絕對無愧於老天師這個名號。
    他的計劃,是我沒去思考過的。
    甚至吳金鑾都沒有想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觸鐵刹山。
    一時間,洞室內顯得安靜異常。
    “帶上茅粟和茅糸的頭,再帶上一部分藥。”吳金鑾眼睛驟然睜大,他一樣透著一股豁出去試試的神態。
    “我去吧,成敗與否,不會太影響大家。”他沉聲又道。
    話語間,吳金鑾又取出來一瓶藥,先遞給了張玄意。
    張玄意瞳孔微微一縮,他毫不猶豫打開瓶子,吞服下去。
    很明顯,張玄意的臉上閃過一抹潮紅。
    其實,張玄意本身的實力就不差了,此刻氣息又一次拔高,先前他一樣得用部分實力去壓抑魂魄,吃過八宅的藥後,後遺症是會更重,可短期的好處,顯而易見。
    驚歎的眼神,從張玄意眼中透出,他握了握拳,呼吸都變得很重。
    咣當咣當的聲響,像是撞擊。
    這就是先前上山時的插曲,讓弟子們跟著賀臨安等人離開,但是木箱,張玄意是背著的。
    不能讓張誌異跟著弟子,以免引起八宅的追殺。
    轉身,張玄意走到那放在地上的木箱前,一把打開。
    箱子裏的張誌異顯得十分淒慘和恐怖,甚至比官良非都慘得多。
    舌頭被挖了,手腳被斬了,就連耳朵都被削掉一隻,眼睛同樣剩下一枚。
    他頭頂囟門變形愈來愈嚴重,仿佛隨時會破體而出。
    “我以為你瘋了呢。”
    “搞半天,你在忍辱負重?”
    張玄意的劍,杵在了張誌異的額頭上,他眼中透著玩味,還有一股濃鬱的恨意。
    “知道什麽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嗎?”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你爺爺看著我師尊油盡燈枯,最後才出手,占盡便宜,害我師尊兵解。”
    “他,要付出代價,這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等他和八宅糜戰到精疲力竭的時候,我會一劍斬掉他的頭!你們這些山野中的外道,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誌異身體拚命的扳動,他沒有舌頭,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僅剩的一枚眼珠,目眥欲裂。
    另一側,官良非稍稍蹙眉,他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吳先生,那就拜托在您身上了。”
    張玄意回頭,刻意衝著張誌異向著吳金鑾一抱拳。
    吳金鑾正要點頭。
    我搖搖頭,才說:“吳先生不行,得我去,他一個先生,在真人喪命的前提下還能活下去?這本身就充滿了破綻。”
    “我去,我活著,才更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