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提醒白若雪，哪怕是已經跟對方談妥了，也不能放鬆警惕。
    畢竟這幫人，為了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種撕毀協議的事情有過一次就有無數次。
    白若雪表示明白，大家都是逢場作戲嘛，她需要的隻是時間。
    為了表示誠意，第二天，白家便將之前抓到的人給放了。
    這些人中有白家內部忠於白若雪父親的一些族人，還有一些則是忠於白若雪父親的公司高層或管理。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在那晚暗殺時被抓的暗衛。
    讓白若雪有些意外的是，她的暗衛隊長雲歸竟然還活著。
    除了雲歸重傷之外，那晚護送白若雪逃離京城的幾個暗衛，還有兩人存活了下來。算得上不幸中的萬幸了。
    看著麵前這幾十號人，這便是未來白若雪可以依仗的核心力量了。
    除此之外，白家還送來了一批成員，大概有近百人。
    這些便是那晚突然背叛白二爺的暗衛核心成員了。
    對於這批人的處理，白若雪犯了為難。
    最後隻好去跟陳凡商量，陳凡給出了一個建議。
    隻懲罰主犯。
    說白了，隊員們都隻是拿錢賣命的，而且白家暗衛的組織架構，隊長的權威不容置疑。
    隊長突然叛變，他們這些隊員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配合。
    所以，這部分人當中一定有很多是迫不得已做出了選擇。
    陳凡的建議便是隻懲治這幾位隊長，至於隊員，可以完全打亂填充到各個暗衛小隊當中，經過考核合格的，可以繼續任用。
    白若雪聽從了陳凡的建議。
    果然，當她把隻懲罰隊長的決定一講，剩下的一幫暗衛對白若雪充滿感激之情。
    有人更是當場單膝下跪發毒誓，宣布這輩子隻對大小姐忠心耿耿，有違此誓，天打雷轟。
    懲治了主犯，收攏了這部分暗衛之後，白若雪自然是沒法完全信任的。
    住在山上附近的安保還是主要交給陳凡的人來負責。
    至於這幫剛收攏的暗衛，白若雪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差事。
    打亂重組，然後前往全國各地或是國外，去聯係其他的暗衛小隊。
    二叔不在了。她需要確定到底還有多少人願意忠於自己。
    隻有將這部分人徹底收攏，未來才能成為自己翻盤的本錢。
    白若雪原本的計劃是，接下來跟陳凡徹底綁定合作，在未來幾年內，通過資本市場的累計，然後跟白家掰掰手腕。
    但是一個小插曲改變了這一切。
    在審訊幾位背叛的暗衛隊長時，白若雪從其中一個隊長口中，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
    家主白鬥海，也就是白若雪父親之前的飛機失事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暗殺。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白若雪都驚呆了。
    這隊長解釋道，其實從大爺出事那天起，二爺便對大爺的死充滿了懷疑。
    明麵上調查結束了，但是暗地裏，二爺一直在派他跟歐洲那邊的人合作調查。
    動用了大量的關係人力物力，最後終於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大爺的飛機失事，確實是人為因素。
    而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指向白家內部。
    這隊長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告知了白家三房，也就是白若雪的三爺爺。
    之後才發生了那晚三房聯手二房突然出手，對大房以及白二爺進行了圍剿。
    聽完整個消息之後，白若雪徹底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沒緩過來。
    原來是這樣。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難怪他們會毫無征兆突然動手。
    原來是暗殺自己父親的秘密快要瞞不住了。
    為了接下來不被動，這幫人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這才有了後麵的大房被暗殺慘案。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白若雪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二樓臥室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等白青瓷上樓喊姐姐吃飯的時候，這才發現臥室裏早已空空如也。
    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人卻已經不見了。
    床上擺放著兩個信封。
    白青瓷打開其中一封看完，立馬有些慌張地拿出手機撥打了陳凡的電話。
    半小時後，陳凡從辦公室趕回來。
    在客廳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有些悵然若失的白青瓷。
    抬頭，跟陳凡對視一眼。
    白青瓷眼眶一紅。
    “我姐……走了。”
    “好端端的怎麽走了？”
    陳凡一臉不解，“之前不是說好了要留在雲海嗎？”
    白青瓷從旁邊拿起一個信封。
    “這是我姐留給你的。”
    陳凡連忙上前，接過信封拆開，把信紙抽了出來。
    “陳凡。很抱歉。我可能又要爽約了。”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看到開頭第一句，陳凡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在信中，白若雪解釋了自己不辭而別的原因。
    父親的死有可能也是白家的人搞的鬼。
    她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也無法等待通過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商業計劃來對白家展開報複。
    所以，白若雪決定放棄之前跟陳凡商量好的這個計劃。
    而是要按照自己的方法來。
    她要去國外，具體去哪裏她沒講，讓陳凡跟妹妹不要猜也不要去找自己。
    她會一個人照顧好自己，一個人過得好好的。
    既然白家的人為了利益已經喪失人性。那就要用更暴力的手段來完成報複。
    信的後半段，白若雪做了交代，將目前大房掌握的所有商業資源交給妹妹白青瓷管理。
    並且拜托陳凡對白青瓷多多照顧。
    末尾，白若雪留下了一句對陳凡的心裏話。
    “我始終覺得，輸給你媳婦兒並不是我長得不漂亮，不夠優秀，而是因為她比我更早遇到你。”
    “陳凡，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能夠比她更早與你相遇。”
    讀完這封信，陳凡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因為她已經猜到了白若雪的計劃。
    這女人放棄了商業上的報複，而是轉而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她的計劃無非就是去國外，以暗衛為基本盤，然後發展自己的力量。
    下半輩子，她全部的精力隻幹一件事。
    報仇。
    還是報仇。
    陳凡深深歎息一聲。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