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蘇晴輕聲開口：“你……當初直接空降我過來做財務總監。”
    “就這麽信任我啊？”
    陳凡笑了。
    “咱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蘇晴：“可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個十分理智的人。從來不會衝動去做一件事情。”
    “可是在用人方麵，你又表現出了極有人情味的一麵。”
    “比如我，比如519寢室這幾個舍友，還比如他們的家眷……”
    “你全都幫她們安排了工作。”
    “集團內部當初有規定，禁止親屬進集團工作。”
    “你安排他們進集團，有些還擔任重要崗位，已經在集團內部引起了不小的議論了。”
    蘇晴好奇：“難道你不在乎集團內部的穩定嗎？”
    陳凡笑了笑。
    “以前的我是個理想主義者。我的野心是將若凡集團打造成一家偉大的企業。”
    “什麽叫偉大的企業？”
    “可以促進科技發展，改變人類進程，這才叫偉大的企業。”
    “騰訊研發了QQ，白度研發了國內的搜索引擎格局，改變了大家上網的方式，這些頂多算是強大，但是算不上偉大。”
    “蘋果公司研發出了蘋果手機，徹底改變了世界上的智能手機市場，這也不算偉大。”
    “至於若凡集團，無論是非凡科技還是啟帆建設，非凡傳媒……目前取得的成就都不算偉大。”
    蘇晴忍不住好奇。
    “那什麽樣的公司才算是偉大？”
    陳凡：“給你舉個例子，今晚一塊吃飯的這個馬斯克。他的特斯拉公司，他的火箭公司。這些正在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偉大。”
    “因為這會徹底改變未來世界格局，促進人類的發展進步，無論是新能源汽車，還是未來飛船發往火星。這都是一項非常偉大的事業。”
    “哪怕現在的進步緩慢，哪怕需要燒掉天文數字的資金，但是總得要有人去做。”
    “一旦未來這些成果實現並且落地，將會迅速地改變世界的格局跟人類的巨大進步。”
    “除此之外，華威算是一個偉大的公司。他們正在研發的4G甚至是5G技術，同樣會促進社會進步，未來一旦5G網絡普及，各種創業公司會迎來一波巨大的發展。”
    陳凡自嘲一笑。
    “若凡集團還差得太遠呢。”
    “後來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我突然又想開了。”
    “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何必活得這麽累。”
    “我不是聖人，所以也不用把自己扮演成真正的正人君子。”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改善身邊親人朋友的生活，我覺得這是人之常情。”
    “再說了，集團都是我的，我安排幾個人進公司怎麽了？誰有意見？憋著。”
    似乎是第一次見陳凡這樣說話，蘇晴掩嘴嬌笑。
    “其實你這樣做，我才感覺你是個活生生的人。”
    陳凡瞪大眼睛：“啥意思？以前我在你眼裏不是人啊？”
    蘇晴笑道：“以前的你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人不敢靠近。任何優秀的人站在你麵前總有種相形見絀的感覺。”
    “其實我知道，你從未放棄自己的野心。”
    “集團下麵的星凡電子科技一直在致力於新能源電池的研發，還有跟華威合作的芯片研究，說明你從未放棄自己的追求……”
    陳凡咧嘴笑了。
    這種被人理解的感覺確實很舒服。
    “集團的發展其實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期，在不違法大原則的前提下，安排幾個人進集團工作，其實算不了什麽大事。”
    “再說了集團一萬多員工，安插幾個人算什麽啊？而且就我所知道的，集團的高層其實也背地裏偷偷往集團安排了一些人的工作……”
    “在我看來，這不算什麽大事，基本上每家知名的大集團都會有這種情況的。”
    蘇晴又笑著問道：“那你現在身處高位，身邊一定吸引了不少優秀女人的接近。”
    “先別否認！我就不信你沒有遭遇過美色的誘惑。”
    “你是如何做到堅持自我的？”
    陳凡笑嗬嗬的說道：“我是人。又不是神。”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要說有時候沒心動也不可能。”
    “男人嘛。本身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到美女，心動了。有念頭了……我覺得都正常。”
    “主要是一個界限。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守住這個界限。”
    蘇晴沒想到陳凡竟然還真回答這個問題了。
    “那你是如何守住這個界限的。”
    這一次，陳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
    “每當我麵臨各種誘惑的時候，我總會在心裏問自己一句話。”
    “什麽話？”
    “你忘記2000年那個誓言了嗎？”
    “什麽意思？”
    蘇晴一臉不解。
    陳凡卻笑笑不肯繼續說了。
    蘇晴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仔細咀嚼陳凡這句話的意思。
    她覺得陳凡這句話應該是對蘇若初說的。
    因為2000年，兩人確認了戀愛關係。
    也正是因為蘇若初的存在，所以陳凡才始終沒有犯錯。
    而其實真正的原因是……
    陳凡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2000年，對陳凡來講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年份。
    2000年，他重生了。
    陳凡把這一切歸結於老天爺聽到了自己前世臨死前的祈禱。
    所以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因此，陳凡重生之後，見到蘇若初的那一刻，他便在心裏立下了一個誓言。
    這輩子要娶蘇若初，要給對方一個完美的婚禮，給對方一段幸福的人生……
    自己因蘇若初而重生。
    所以這輩子，自己隻活三個字：蘇若初！
    這也是為何這些年，陳凡麵對各種美色誘惑的時候，始終不肯邁出那一步的原因。
    要說他內心沒想法嗎？
    怎麽可能？
    他又不是聖人，麵對美女的示愛，他也會心動，也會有想法，身體也會有反應……
    隻不過每到這時候，陳凡都會在腦海中問自己同一個問題。
    “你忘記2000年的那個誓言了嗎？”
    每當這時候，陳凡便清醒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一次次地守住了界限。
    沒有違反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