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暗地裏是黑宇幫老大，我還怕說出來被說三觀不正，其實我是東哥的粉絲，之前黎錚他打的那場官司簡直帥到我心巴上了，昨天見到真人，更是驚為天人，你說他怎麽跟吃了防腐劑一樣，完全看不出已經三十好幾...”
    孫萌一頓巴拉巴拉，許攸一時語塞，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以為孫萌是介意君昊喜歡她，才故意疏遠她。
    孫萌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瞬間感覺輕鬆多了，“我一直知道君昊喜歡你，我也沒放在心上，我有喜歡他的權利，他也有喜歡別人的權利，這不衝突，喜歡又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孫萌的一句‘我有喜歡他的權利，喜歡又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徹底讓許攸心底掀起一陣波瀾。
    許攸勾了勾嘴角，繼而道，“萌萌，你心態真好。”
    孫萌調笑道，“咱們當演員的壓力本就大，心態再不好，我可不想整日鬱鬱寡歡，萬一再得抑鬱症，我還不想死那麽早。”
    “攸攸，該你上場了。”兩人話還未說完，導演已經在那邊拿著喇叭喊她。
    孫萌拍了拍她的肩，“快去吧，導演喊你了，回頭我們再聊。”
    許攸莞爾，“好，改天請你吃飯。”
    一天的戲雖然男主角沒來，但許攸還是被安排的滿滿當當，離殺青的日子也近了。
    *
    沃德醫療中心。
    病房內，紀憲東靠躺在沙發上，思緒空蕩，渾身都被煙草氣息圍繞。
    “要死啊，要抽煙出去抽去，房間裏那麽大禁止吸煙的標誌看不見啊？”
    慕風臉上掛不同程度的傷，傷口處浸了血跡，左手腕處掛著吊針，最重的傷在右腿處，用石膏固定。
    紀憲東的襯衫解開兩扣，線條流暢的脖頸下隱約顯出鎖骨，正擺弄著自己的手機，頁麵顯示是許攸的微信朋友圈。
    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一絲白煙嫋嫋升起，如雲煙，在空氣中慢慢散開，淡淡道，“眼瞎，看不見。”
    “醫院有眼科，建議你去看看。”
    “用不著，我樂意瞎。”
    慕風拿他沒辦法，又實在氣不過，隻好將頭縮進被子裏，準備大睡一場。
    紀憲東餘光掃了他一眼，將手機音樂聲開到最大，播放的音樂是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
    慕風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他掀開被子憤恨的盯著他，“我要上廁所！過來搭把手！”
    紀憲東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憋回去。”
    慕風一臉不可思議地說，“夠狠。”
    紀憲東沒給他找護工，沒有他的命令身邊的手下也不敢冒然上前幫他。
    在沒人幫他的情況下，慕風是無論如何都上不了廁所的，現在他都有些懷疑，紀憲東故意打折他一條腿，就是為了讓他人在醫院老老實實待著，沒法出去接近許攸。
    慕風沒辦法，隻能自食其力，總不能尿床上。
    他從床上坐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垃圾桶拉過來。
    紀憲東一直在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從垃圾桶拉過去的那刻，他便猜到了他要做什麽，嘴角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根本沒打算幫他。
    慕風正要準備脫褲子，護士端著醫用托盤推門而入...
    “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尖叫聲。
    “你幹嘛？不會敲門嗎？”慕風語氣戲謔，吊兒郎當道，“嚇萎了你負責嗎？”
    護士被嚇得一哆嗦，滿臉無辜道，“不好意思，您繼續，我過會再來。”
    “過來。”眼見那護士要走，慕風急忙說，“扶我上個廁所。”
    護士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她怎麽都覺得這次的患者多少有些不正經...所以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沙發上的紀憲東。
    紀憲東好整以暇地抬眸，姿態懶散地向後輕靠了下，“你先出去吧，不用管他。”
    護士忙應下，“謝謝紀先生。”
    紀憲東將煙蒂撚滅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阿風，記住了，以後別打許攸的主意，這次是個教訓。”
    慕風銀發細碎地散落在額前，挑了下眉，“我還是那句話，不是我，你要算我頭上我也沒辦法。”
    紀憲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足足半分鍾有餘。
    慕風擰巴著一張小臉道，“快要憋死了，大哥行行好。”
    紀憲東冷哼一聲，向他伸出一隻手，“趕緊的。”
    最後，慕風在紀憲東的幫助下，這才得以上完廁所。
    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紀憲東放在桌子上的響了，手機上麵寫著‘阿非’來電，他拿起手機便出了病房。
    站在長長的走廊上，劃開接通鍵道，“查到了？”
    羅非的聲音傳來，“抱歉東哥，我怕您等著急了，打電話正是想跟您說一下這件事，小嫂子的男朋友可能不是普通人，我目前還沒查到他的信息，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紀憲東蹙眉問，“不是普通人？那可能會是什麽人？有背景？”
    羅非道，“現在還沒法確定，他的資料像是被特意抹掉了痕跡。”
    紀憲東隱隱約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知道了，繼續查。”
    掛斷電話，他右眼皮跳的厲害，心底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們的隱網遍布全球，是什麽人居然連羅非都查不出？
    紀憲東當即撥通了黎晚意的電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忙啥呢老妹，幫個忙。”
    黎晚意電話那頭能隱隱聽見嬰兒的小奶音，“陪兩個小家夥玩呢，怎麽了？”
    “幫我查一個人。”
    “誰？”
    “許攸的男朋友。”
    黎晚意調侃道，“你這是準備開展挖牆腳行動了？”
    紀憲東說，“主要是看我想不想挖。”
    黎晚意忍俊不禁，嘖嘖兩聲道，“許攸的男朋友叫什麽？”
    說到這，紀憲東無奈地笑了，搞了半天居然不知道人家的名字，“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黎晚意悶聲低笑，“沒事，不知道也不打緊，靜等佳音吧。”
    紀憲東說，“等你好消息，掛了。”
    合上手機，紀憲東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下頜線緊繃。
    突然間，他看到走廊的盡頭從病房中走出一男一女，女人親昵的挽上男人的胳膊...
    那個女人他不認識，但那個男人正是他在查的人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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