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趙越已經對自己目前的生活開始適應。
    每天日程就是在研究所，抽血化驗，做各種檢查。
    不過這些倒沒想象中那麽痛苦。
    今天，房間門如常被打開，一名合金材質的機器人走了進來。
    趙越從床上起身，配合機器人一同走了出去。
    來到核變異研究所。
    3號研究員按照以往慣例，將趙越帶入設備倉中進行檢查。
    “2號感染體身體細胞毀滅傾向有加快的跡象。”
    鄧德華看著設備倉顯示的數據，說道。
    “如果按這個速度下去，2號感染體存活時間比之前預料更短了。”
    鄧德華歎了口氣。
    對於他來說，每一個感染體都是珍貴的數據樣本，更別說趙越這樣的感染體。
    一個小時後，從倉門出來。
    趙越看著3號研究員，微笑道：“怎麽樣？有進展嗎？”
    3號研究員對趙越也有些熟悉，回道：“有很大的進展，我們現在已經有希望研究出對抗核變異的藥劑。”
    “不過，趙越，你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
    3號研究員微微歎了一口氣道。
    趙越心一緊，連忙詢問：“你們看出什麽了？”
    3號研究員抬頭看向他，視線慢慢下移，似乎在確定這件事應不應該說。
    “趙輝，3號感染體馬上到了，馬上做好準備。”
    遠處，鄧德華的聲音響起。
    3號研究員應答，轉身回到了工作崗位中。
    趙越還想詢問答案，但看著走上前來的機器人，隻能搖頭作罷。
    剛走出玻璃大門，趙越便看到一個身材強壯，全身紅斑，雙眼猩紅的感染者走了過來。
    他後麵還有一個機器人陪同。
    “張誌豪？”
    趙越吃驚道。
    “趙越？”
    來人正是張誌豪，他神色也是一愣。
    “你怎麽被感染了？”
    “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雙方同時發問。
    不過後麵的機器人推了推兩人的肩膀，示意兩人趕緊走。
    兩人隻能把口邊的話咽下。
    身影交錯，玻璃門打開，將兩人分隔開來。
    回頭看了一眼玻璃大門和空空蕩蕩的走廊，趙越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返回房間，趙越思緒萬千，但最終都化為無奈的歎氣。
    深夜，已經進入睡夢中趙越忽然感覺到一道強光在房間亮起。
    趙越連忙睜開了眼睛，目光掃向四周。
    一個全息投影設備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投影出一張巨大的人臉。
    強烈的光芒正是這裏散發出來。
    趙越連忙起身，站了起來。
    “軍方大晚上聯係，有什麽事。”
    趙越想道。
    走到那張全息投影出的巨大人臉麵前。
    那張巨大人臉看向趙越。
    “你好，真是抱歉，這麽晚打擾你。”
    巨大人臉發聲，聲音中性，溫和。
    “你好。”
    趙越回答。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一名人工智能，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目前服務於國家單位，外界基本沒有關於我的信息，所以你可能不了解我。”
    “從出生下來，他們便給我取名為瞭望，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巨大人臉說道。
    “所以瞭望，他們派你來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
    趙越問道。
    “沒有任何一個人給我下達這樣的指令。”
    巨大的人臉搖頭。
    “我來見你，是我自己的想法。”
    瞭望說道。
    這下趙越懵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現在的人工智能都這麽發達了嗎？”
    趙越疑問道。
    “如果你想表達的是算力方麵，或者情感方麵，我確實比其他人工智能要強出許多。”
    瞭望說道。
    “不是，我是說現在的人工智能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嗎？”
    趙越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這次，瞭望沒有馬上回複，而是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道：“從我接觸的信息數據來看，全世界有99的概率顯示，隻有我一個人工智能產生了自己的想法。”
    “這麽厲害？”
    趙越不明覺厲。
    “不過這件事，目前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瞭望說道。
    趙越忽然瞪大了眼睛，他以為現在的科技這麽發達了，都已經讓人工智能產生自己的想法了。
    但聽瞭望這麽說，感覺不是那麽回事。
    好像，其他人還不知道它產生了自我意識。
    趙越內心沒來由的閃過一絲恐懼。
    人工智能產生了獨立意識，但它卻刻意隱瞞下來。
    如果它還對人類態度敵視，想想還真挺恐怖的。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趙越感覺越來越奇怪。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而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也是希望你能感受到的我的真心。”
    瞭望認真的說道。
    “幫助？我能幫你什麽？”
    趙越皺了皺眉，他不想摻和這趟渾水。
    “與其說是你幫助我，不如說是互相幫助。”
    瞭望繼續說道。
    同時全息投影上的人臉消失，變成了一行行數據，數據旁邊有一個三維人體，上麵標注著各種顏色。
    “這是些數據是你在核變異研究所這段時間來的身體檢測數據。”
    瞭望的聲音透過音響響起。
    趙越看得一頭霧水，他看不懂。
    “上麵說了什麽？”
    趙越發問。
    “簡單來說，就是你現在的身體細胞開始互相吞噬，相互攻擊。持續這樣下去，你活不過一個月。”
    瞭望解釋道。
    趙越突然攥緊了拳頭，臉上表情管理瞬間失控。
    自己，隻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這個消息讓他接受不了，但又不得去麵對。
    忽然，他回想起今天3號研究員對自己的話，和他看自己那時候的眼神，當時不懂，現在明白，那是憐憫的眼光。
    “原來是這樣。”
    趙越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床墊上。
    這瞬間，他的眼睛裏失去了不少光澤。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能幫你。”
    全息投影上的數據和人像消失，重新變成了一張巨大的人臉。
    趙越猛然抬頭，看向那張巨大的人臉。
    “你有什麽辦法？”
    趙越急忙發問。
    “這是互相幫助，或者用另一種表達，這是利益交換。”
    瞭望沒有回複。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之後我會幫你解決身上的問題。”
    瞭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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