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以魂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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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頂山半山腰的畫亭已經是人滿為患。
    不過中央區域還是空出來了,有著兩班人馬分別而坐。
    兩邊的人澄澈分明,因為一邊皆是國內人,一邊皆是外國人。
    這邊以陳大師為首,其餘的人皆是國內畫界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是之前受了陳正之邀請的人。
    比如,那戴著圓框眼鏡的,正是京城藝術協會的會長。
    而那臉上有些枯瘦的老者,是那藏省畫師,以民風畫為主,一樣是堪稱國內屈指一首的畫師。
    除此之外,也還有不少大人物。
    反觀另一邊,大多數的人都是金發碧眼,要麽黑皮膚,要麽白皮膚。
    和陳大師對峙的,更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外國人,卷曲的金發,倨傲的碧眼,蒼白如雪的皮膚。
    柳茵茵趕到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人。
    嬌軀一顫,麵色驚慌。
    “怎麽會是這個人……”
    那年輕人的畫師,王琦琪並不認識,便是出言詢問。
    柳茵茵搖著頭,有些頹然。
    “他叫洛夫斯基,世界級的天才畫家。”
    “十八歲時,就已經邁入正四級的境界。”
    “如今,敢來我國,恐怕已經踏入那個神一樣的境界了。”
    畫道,分為負三級和正六級。
    在世人眼中,正五級已經是極限,強如古人齊白石,畢加索等,皆是正五級。
    這一個境界,還有一個稱謂,叫做以魂入畫!
    作畫之人,能賦予作品靈魂!
    雖然有些扯,但事實存在。
    正六級,凡人沒人見過,但是古往今來,所有的畫界大師,皆是出言要保留正六級。
    因為他們的心中,有人做到得。
    可是誰,古往今來,都沒人說出口。
    這一直是畫界的一個謎。
    隻有何生亮知道,那個貫穿古今的畫神是誰,那個天地間唯一一個正六級!
    超脫了以魂入畫的境界!
    柳茵茵滿麵愁容,她自然知道師父陳大師的境界。
    雖然踏入正四級有二十年的時間了,堪稱正四級的第一人。
    隻可惜多年來,不曾有所突破,止步不前。
    “老師他,可能……”
    說到這裏,柳茵茵便是不忍繼續說了,畢竟她心中的老師,才是最強大的!
    王琦琪一樣是一臉憤恨。
    “今天是陳大師個人畫展的日子,這個叫什麽懦夫司機的,肯定沒安好心吧,擺明了是砸場子的!”
    “是洛夫斯基。”何生亮糾正。
    然後卻引來兩女的怒視。
    何生亮隻好閉嘴不言。
    柳茵茵也隻能長歎一聲了,盡管心中不忿,但是事實就在眼前。
    但願,老師他在這種關頭,有所突破吧?
    洛夫斯基並不老,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金發碧眼,一身西裝,儼然一副西方人藝術家的模樣。
    他安靜的低著頭,手中的筆優雅的遊走著,洛夫斯基臉上的表情,忽而欣喜,忽而激動,忽而忘懷。
    作畫的整個過程中,洛夫斯基已經融入其中,心神入畫。
    “那……那是什麽?”
    王琦琪睜大了眼睛,觀眾一樣驚呼出聲。
    在那洛夫斯基筆下的畫紙居然冒出了瑩瑩光華。
    這神奇的一幕,不僅是觀眾,就連以陳大師為首的幾位界內繪畫大師都被震住了。
    “以魂入畫!”
    陳大師有些頹然,放下了手中的筆。
    全程唯一不吃驚的,也就隻有何生亮了。
    就連何生亮懷裏的雲雲都是一臉興奮。
    “粑粑你看!那畫會亮誒!好漂亮!”
    何生亮搖了搖頭,“不過如此。”
    一句評論,依舊是目中無人。
    柳茵茵聽了,也已經沒有心思去教訓何生亮了。
    她心中隻有頹敗感,就像是那即將輸掉的人就是她一樣。
    陳大師如果輸了,那可不是簡單的輸了。
    那就說明……我國堪稱第一的畫師,就這樣敗了?
    四周的記者,可都是虎視眈眈啊,甚至有著不少外國記者的存在。
    這,就是一場事先算計好的陰謀啊!可恨的是那些國內的記者也一副擠破頭也要把這件事拍下來,報道出去的嘴臉。
    柳茵茵痛心啊!
    看到以魂入畫的那一幕時,陳大師就已經沒有鬥誌了。
    今天,恐怕是要敗在這裏了。
    他,無顏麵對身後友人,以及這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啊。
    在驚呼聲中,洛夫斯基終於停下了筆。
    畫,成了!
    毫光散去,一幅油畫被洛夫斯基遞給了陳正之。
    “大師,請觀。”
    陳正之枯瘦的手臂有些顫抖,還是接下了這畫。
    畫卷舒展開,仿佛和這山水景色融為一體。
    洛夫斯基所畫的,就是眼前這一片的景色。
    俯視而下,長廊遊走,湖麵清澈。
    突然間,那清澈的湖麵,有著一條條鯉魚遊動了起來。
    “這……這怎麽可能!”
    王琦琪驚呼出聲,說出了在場多人的心聲。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畫的時候,又恢複了之前那平靜的湖麵。
    一切,都顯得十分詭異,仿佛把人的目光引入其中,然後畫就活了!
    那京城藝術協會會長露出苦澀。
    藏省畫師露出震驚。
    讓對手給自己舉畫,本就是一種羞辱。
    陳大師終於放下這一幅油畫。
    “是我輸了。”
    言罷,場麵寂靜了數秒。
    隨後就是一陣陣歎息聲。
    柳茵茵更是握緊了小拳頭,怒視著洛夫斯基。
    這一個帥帥又有才的年輕人,在她眼中已經是十分厭惡。
    記者們瘋狂拍攝,閃光燈不斷閃爍。
    以魂入畫,是陳正之追尋了一輩子的境界了,直到年邁,依舊沒有踏入。
    洛夫斯基一臉得意,接回自己的油畫。
    “本以為東方的水墨畫有多麽厲害,被傳得如同神話一般。”
    “今日一見,東方水墨畫和東方畫技一樣,就像是小孩子塗鴉般。”
    “不如,不叫畫技,改叫滑稽得了。”
    不得不說,這一口中文,是洛夫斯基出場後說得最順溜的一次了,可見沒少練習。
    此話一出,在場的國人都怒目而視。
    “你……你!”
    可是,他們緊握的拳頭最後還是鬆開。
    “怎麽,不服的話,洛夫斯基很歡迎諸位的挑戰。”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傲慢。
    柳茵茵小身板都顫抖了起來。
    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無比憤怒過。
    “如果這時候有人能擊敗洛夫斯基,我柳茵茵一生,非他不嫁!”
    而一旁的何生亮一樣滿臉怒容,他沒聽到柳茵茵這話,就已經抱著雲雲擠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