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聯係四大家族的艱巨工作，就不是我一個無名之輩能夠說得上話的了。
    我非常聰明地選擇了閉嘴，沒有搭腔。
    方心好奇地問道，“袁靈風都跟你說了什麽？”
    這倒沒什麽可隱瞞的，我爽快地回答道，“他那個人怕不是受過什麽刺激，居然張口就跟我借一隻眼睛。而且那口氣聽著特別的普通，就像好朋友之間借個鉛筆似的，我都不知道他那腦袋裏在想些什麽。”
    方心聽後並沒有表現得特別驚訝，仿佛這一切早就在她的預料之內。
    方心冷笑著道，“他還真敢想。”末了又不忘對我說，“袁靈風這個人非常地狡猾，很多經驗豐富的老人和他打交道都討不到什麽好處。袁家這一輩裏，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可惜用心太過陰毒，外人看不上也就罷了，袁家自己也不怎麽得意他，地位屬實是有些尷尬，說他是邊緣人物都瞧得起他了，也就隻能幫著做一些跑腿辦事的小活，家族內部的決策部署是輪不上他的。”
    我有點兒懷疑方心說這番話的目的。
    她究竟是好心提醒我，還隻是單純的不想讓我和袁家有過多接觸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太往心裏去，“這小子看著就不像個好人，就差把‘別有用心’寫在腦門上了。”
    方心身後的斌大叔冷著臉道，“家主，沒想到袁家的野心到了今天還是沒有放棄，看來在對付袁家這條路上，方家還得有個長遠的計劃才行。”
    方心道，“袁家妄想看破瞳術的秘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袁靈風就像隻臭蒼蠅似的，眼見著從方家內部下手不可能，居然把心思放到了方寸的身上。他的腦筋和眼光是真的厲害，要是能把心思用到正路上，袁家有這麽個厲害人物，還真不好對付。”
    方程有些不服氣地道，“他算哪門子厲害人物？隻會在後背使陰招下絆子，正麵對手，就他那三腳貓的本事，兩個回合用不上就被人打趴下了。”
    方心微微一笑，沒有接口。倒是一旁的斌大叔不悅地道，“你這是什麽話？自古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從失敗中找到經驗和不足，你通過不間斷的努力去改變和彌補，這樣寒酸捏醋的貶低旁人，下次交手的時候就能贏了？兩方過招，不論是明裏暗裏，你都要接得住才行，上次與袁靈風對上的時候，你被人輕而易舉地擊敗，雖說袁靈風的手段不光彩，但失敗的人臉上更是無光！”
    方程被師父教訓得抬不起頭來。
    看來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方程從前和袁靈風對上過，結果不是人家的對手，難怪剛才袁靈風見到他開口有恃無恐，說出手下敗將的話來。
    方心道，“不過也要感謝袁靈風這人，要不是他這個時候跳出來，我們還不知道袁家一直抱著這樣的鬼心思。事先有了準備，我們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和袁家打交道，更不會讓他們的奸計得逞了。”
    斌大叔冷笑著道，“所以我說袁靈風這孩子還是不夠聰明，隻能用滑頭來形容。家族裏這麽大的事情被他張揚出來，袁家內部的長輩若是知道了，他怕是又要被邊緣化了。”
    方心一臉得意，“那就找個機會給袁家透個音，別以為他人都是傻子，由著他們算計糊弄。至於那袁靈風嘛……我本來也看不上他那副高高在上，好像誰都不如他聰明的模樣，正好趁機收拾他，看看他以後還得意不得意。”
    幾個人商量得正歡，我卻擔心當鋪那邊的情況。靈魂越收集越多，焚煙的力量也越來越大，最後到底勝算有幾成，我心裏真是一點兒底也沒有。
    方心道，“既然四大家族這會兒都有人在北京，這裏又是北方方家的地界，不如由我出麵做個東，請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順便說一說焚煙的事情。想要對付這老魔頭，著實不易……”
    斌大叔道，“就怕另外三家會袖手旁觀。冷家素來不理外事，就算求到他們門上都未必會答應。袁家和我們有過節，焚煙又在北方出現，他們大可以什麽都不做，隔岸觀火甚至是趁火打劫。至於溫家……也不是好相處的，而且這幾年溫家內部沒有什麽人才顯露，七竅玲瓏心傳到現在，隻怕連五竅都沒有了。就算有心幫忙，能力也實在有限，不用太指望他們。”
    方心道，“焚煙乃是上古魔星，這可不是方家一個人的事情，其他三家要是不管，我們也索性躲在一旁看熱鬧好了。到最後焚煙魔力大增控製不住，要死也是一起死，我們有什麽好緊張的？”
    斌大叔道，“這就是氣話了。方家地處北方，焚煙在這裏出現，我們怎麽能不當回事呢？你隻管把事情的嚴重性和他們說清楚，這些人又做不得主，最後還不是要和家裏商量？隻要是明白事兒的老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方心答應道，“我知道了。”又歎著氣道，“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麽了，事情一個接著一個的，真是讓人煩死了。去了焚煙，誰知道後麵還有沒有了？這些鬼東西也真是的，為什麽都跑到北方來？難道是方家的氣數出了什麽問題？”
    斌大叔皺著眉頭道，“若是三件寶物之一的天機圖還在，倒是可以看一看，隻是……”他說到這裏，抬頭向我看來。
    跟我有啥關係，天機圖又不是在我手裏弄沒的。
    方心道，“算了，已經過去的事情還說它做什麽。今晚也不算沒有收獲，起碼讓我們對焚煙有了個初步的認識，回頭商量如何對付的時候，心裏也有個數。今天太晚了，我們先行回去，我還有事要單獨和你商量呢。”
    斌大叔點了點頭，“好。”
    方心看向我，“還算你聰明，遇到危險的時候知道通知我們一聲，要不要我留幾個人在這裏幫忙？”
    幫忙？
    監視才對吧。
    我想也沒想得搖了搖頭，“不用了，負擔太重，養不起。”
    “摳門的樣子！”方心瞪了我一眼，領著方家的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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