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哪有當著麵說別人是酒囊飯袋的？
    冷冽能健康平安活到今天而沒被人打死，也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了。
    沒等我開口，二窩囊已經最先不樂意了，他把懷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凶神惡煞地盯著兩人道，“小p孩子，你說誰是酒囊飯袋？爺爺闖江湖的時候，你們倆還夾著尿不濕不知道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裹奶嘴呢。”
    冷冽似乎壓根沒心思搭理他，隻是專注地盯著我，“姐夫，怎麽樣？這個生意不虧吧？要不要收留我們？”
    說實在的，我自然不願意留下他們。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其中一個還對我的眼睛虎視眈眈，我生怕自己那天睡得太死了些，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珠子已經在睡夢中被人摳走了。
    這種養虎為患的感覺實在不怎麽樣，我本能地就想拒絕。
    但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我咽了回去。
    一方麵，不管怎麽說冷冽都是冷凝霜的弟弟，想到冷凝霜幾番救我於危難，我這個時候把她弟弟拒之門外，總會讓人感覺有些冷血無情。何況冷冽這張嘴巴，要是跑回到冷凝霜麵前告我一狀，那我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好印象不就全敗光了？
    另一方麵，這兩個小子聚在一起肯定沒安什麽好心，一定是在暗中布置計劃著什麽，而我顯然是這計劃中重要的一環，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我了。既然如此，將他們留在身邊盯著一舉一動反而還安全些，總比時時刻刻防備暗中可能會刺出的利劍要強不少。
    我仔細琢磨了一番，最終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要留下可以，但得保證別給我惹事，否則我立刻就把你們踢出門外。”
    冷冽微微一笑，“還是姐夫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夫。這麽想來我媽當初還真有眼光，促成這門婚事，要不然我姐姐去哪找這麽好的人做丈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雖然知道他的沒一句準的，但我聽得還是飄飄然，心裏十分得舒服受用。
    二窩囊在一旁道，“方寸大兄弟，你把這倆禍星子放到身邊，就不怕他們倆合夥把你賣了呀？”
    我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二窩囊一臉看傻瓜的表情，從地上抱起箱子進了後院。
    我對冷冽和袁靈風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兒的地方有些小，住不下這麽多人，你們要留下就隻能在大堂裏打地鋪了。”
    袁靈風撇了撇嘴，顯然對這樣的安排不太滿意。倒是冷冽能屈能伸，聞聲立刻諂媚地笑道，“這時候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姐夫放心，我們不挑。”
    這小子……越看越看覺得深不可測，實在不簡單啊。
    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還隻知道往遊戲廳和網吧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智和算計。
    我不得不佩服起他來。
    我衝他微微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扭頭進了後院，悄悄把二窩囊拉到一邊，“留神盯著點兒，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二窩囊橫了我一眼，“我還想問你要幹嘛呢？明知道他們不安好心，你居然還把他們留下了？該不會真是因為他姐姐吧？”
    我拉過他的肩膀，低聲交代道，“說你傻你還真不動腦子！你仔細想想看，就算這時候把他們趕走，你覺得他們兩個會消停嗎？在看不見的地方算計我不是更可怕？既然如此，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呢，起碼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也能早做準備，不至於被他們兩個打一個措手不及！”
    二窩囊搖了搖頭，歎息道，“我這腦子跟不上你們的節奏，我還是做飯去吧。”
    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大堂內袁靈風和冷冽也在小聲嘀咕道，“接下來怎麽辦？”
    冷冽臉上全沒了剛才討好的笑容，冷得像是一塊冰，麵無表情地道，“什麽怎麽辦，按照計劃行事唄。怎麽，這個時候你怕了？”
    袁靈風咬了咬牙，“我有什麽可怕的？”
    冷冽有些鄙視地掃了他一眼，“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時候退出也來不及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也是老天肯成全，焚煙突然現世，省得我們再去生事了。要不然單靠咱們兩個力量，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才能達成所願呢。”
    袁靈風道，“可我總是隱隱有一種感覺，焚煙現世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背後似乎有人在操縱這一切……”
    冷冽道，“感覺錯了，就是錯覺。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居然能操縱上古魔魂，要是有這樣的人，世上早就沒有四大家族什麽事兒了，你和我還能站在這裏侃侃而談嗎？”
    袁靈風在氣勢上低冷冽一等，聞聲沒有繼續爭辯，反而看到櫃台旁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正在低頭忙碌著什麽。
    袁靈風連忙向冷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冷冽去絲毫沒有將老人放在眼中，一臉輕視地道，“難怪袁家的人都不待見你，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一個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都能把你嚇成這樣，將來能幹成什麽大事？”
    袁靈風有些尷尬地道，“我不是怕，我是在提醒你隔牆有耳。”
    冷冽道，“有什麽可擔心的，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我跟你說，如果順利的話，我們這次可以利用焚煙的事情把四大家族攪和得天翻地覆，有些規矩也是時候改一改了，要不然你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出頭之日？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自己對袁家家主之位沒念想了。”
    “當然沒有！”袁靈風想也沒想地道，“我心心念念夢寐以求的就是坐上家主之位，誰要是敢攔我的路，我就把他們全部踢開。”
    冷冽滿意地笑了笑，“這還差不多，你要是再像剛才那樣唯唯諾諾的，我就有些瞧不上你了。前怕狼後怕虎，能幹成什麽大事？”
    兩個人說的話我自然不知道，還在為了晚上應付焚煙的事情忙碌著。沒想到晚飯過後，方心居然也帶著人上門了。她總共帶了十七八個手下，方程和斌大叔也在。這麽大的陣仗讓我頗為意外，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放心笑著道，“還能是怎麽了，厚著臉皮來求方老板收留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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