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不傳之秘可真是不少！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既然是不傳之秘，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甄亦假咳嗽了兩聲，“早前曾經有幸見過，因此記在了心裏，剛剛看你的身形步伐隱約有幾分相似，顯然是剛剛入門，還沒有學到其中的玄妙之處，等你學通了這流星十四步，就知道其中的厲害了。”
    我問道，“你見過誰使用了這種步法？”
    甄亦假道，“我答應過他，永遠都不會對外人提起他的名字。”
    還挺神秘。
    我看向了賈亦真，隻見他一臉茫然，顯然也不清楚甄亦假所說之人是誰。
    賈亦真趁機道，“師兄，既然你方家的人頗有淵源，難道這次還要坐視不理？”
    甄亦假咳嗽了兩聲，“嘿嘿，不是坐視不理，是有心無力！別的忙也就罷了，炎黃二帝的靈器與靈根若是這麽好找，我還至於受這麽多年的苦，活不活死不死的嗎？聽我一句勸，趕緊放棄了吧，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何況啊……”他悠悠地道，“和我有淵源的又不是眼前這小子，我犯得著為他出謀劃策嗎？”
    賈亦真歎了口氣，“既然師兄心意已決，做兄弟的總不能強逼你出頭。”他衝我使了眼色，“我們走吧，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倒也不算白來，起碼讓我知道了方家還有流星十四步這樣一個不傳之秘。
    我與賈亦真沿路而返，一直躲在屋中的甄亦假也沒有再出聲。
    等回到車上，我見賈亦真一臉的擔憂，忍不住問道，“賈叔，你沒事兒吧？”
    賈亦真搖了搖頭，“哎，看師兄的樣子，怕是大限之期將至，沒有多少時日了。”
    剛剛一直沒有見到他的樣子，隻是聽到咳嗽異常得厲害，像是得了什麽重病一般。
    我關心地道，“他到底怎麽了？”
    賈亦真道，“萬事知沒有跟你提起過他嗎？”
    我一愣，立刻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事實上萬事知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對師兄弟，先前我還在賈亦真的麵前說什麽萬事知經常對我講述他的厲害……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沒想到賈亦真卻繼續道，“哎，也難怪老萬大哥不願意提，畢竟是相識一場，見到他落得今日這步田地，誰的心裏能好受呢？”
    我立刻點頭，“是啊是啊！”
    賈亦真道，“不瞞小兄弟說，我這位師兄的本事是非常厲害的，隻要嚐嚐泥土的味道，就能分辨出腳下百米之內是否有墓，甚至連什麽年代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要不然當初我祖父也不會將他收做關門弟子，一身的好本事傾囊相授，連我這個親孫子都被丟在了一旁。”
    萬事知曾說盜墓這行買賣乃是大損陰德的事情，人死之後都希望能長眠於地下不被人打擾，可這些盜墓賊為了陪葬的寶貝擾人清靜，所以多半都無法壽終正寢。
    聽他說得多了，我對這門行當便沒什麽興趣，所以了解得也比較少。不過聽賈亦真這樣說，那位‘癆病鬼’似乎的確有些厲害。能找出墓穴所在並不算什麽本事，畢竟他們就靠這個立足，但分辨出墓穴的年代就不容易了，不知道這算是一種天賦還是後天的修為呢？
    賈亦真道，“想當年我和師兄有幸在秦嶺一帶遇到老萬大哥，我們三人相見恨晚，沒多久便相處成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年輕時的萬事知可遠不像現在這樣穩重，油嘴滑舌什麽人都願意結交，他能有今天的人脈和閱曆，靠的就是和誰都能同生共死的好本事，估摸著當時要是真出了事兒，他閃得比誰都快。
    我當然不會說出真相，打破賈亦真美好的回憶，隻聽他繼續道，“老萬大哥擅長卜卦，曾經為我和師兄各占了一次吉凶。”
    我好奇地打聽道，“結果如何？”
    “當真是奇準無比！”賈亦真搖頭歎息，“隻可惜當時太過年輕，並沒有將老萬大哥的話放在心上，如今想來，卻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萬事知到底說了什麽？
    賈亦真道，“老萬大哥說我師兄若是不及早金盆洗手，不但不能享常人之壽，而且還會死得異常痛苦……至於我……”
    賈亦真沒有說下去，放入陷入回憶中無法自拔。
    我低聲道，“所以甄大叔才會病得如此重？”
    “他不是病，他是中了毒。”賈亦真鄭重地說道。
    中毒？
    我詫異地問道，“是什麽毒？可有解藥？”
    賈亦真搖了搖頭，“若是有解藥還好了，偏偏他中的毒無藥可解。”
    什麽毒這樣厲害？
    賈亦真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徐徐地道，“他中是的是屍貓之毒。”
    屍貓之毒？從來沒聽過……
    賈亦真道，“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也不稀奇。屍貓之毒源於漢朝的一種煉貓之術，最早出現於南疆，也就是現在的雲貴一帶。家中有老人不久於人世者，便開始馴養煉貓，先要選一隻渾身無一根雜色的黑貓，每日都給它喂養毒蟲，久而久之，貓身自帶一股毒素。等人死後，便將黑毛與棺槨一起埋於地下，美其名曰為‘守冥’。普通人家隻能養一隻黑貓，但若是富貴人家，便可以多養幾隻，這威力自然也非同凡響。”
    我聽得十分驚奇，這倒是萬事知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的。
    賈亦真繼續道，“我師兄便是中了這屍貓之毒。有一次我兄弟二人與其他兩夥人進了一個魏晉時期的古墓，那裏頭住著的人非富即貴，陵墓修建得規規整整，陪葬的器皿更是價值連城。隻是那地上到處都是貓骨，而且通體漆黑，一看就劇毒無比。我和師兄都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小心翼翼地避著走，沒想到一個不長眼的小子興奮之餘沒有注意，居然觸動了陵墓中的機關，我們嚇得四處逃走，黑貓之毒便散發開來。我當時離出口最近，腳步又快，因此幸免於難，但其他人都染上了屍貓之毒。師兄的修為略高，雖然飽受痛苦，但好歹苟延殘喘的活了這些年，其他的人……早就沒了。”
    沒想到屍貓之毒這樣厲害。
    我問道，“這毒有什麽特征？”
    賈亦真道，“見不得一點光亮，而且渾身無力，堅持得越久身體變形得越來越嚴重。你剛剛聽我師兄咳嗽得厲害，並非是他身體不行，而是骨骼畸形，擠壓得五髒六腑不堪重負，這才隻能不住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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