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冷笑道，“你若是離開，現在也可以走，我才不會留你呢。隻不過沒有我保護，以你目前的狀態，你能對付得了九黎族嗎？怕是也逃不了被重鑄的命運吧？”
    這本是焚煙此刻最致命的短處，我若是不拿著做些文章，豈不是對不起這大好的時機？
    果然，焚煙聽我這樣，頓時安分了不少，先前的得意語氣也消失得幹幹淨淨，“小子有些本事，居然還會威脅我。不過你說得對，在我魔氣複原之前，我的確不能離開你。所以你放心，在這段時間內，我也會盡力保證不讓你出事，但你身邊的這些人我就管不了那麽多。”
    我低聲道，“你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錯了，我的事兒就不用你擔心了。”
    焚煙道，“也對，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就算我不出手，吞元也會助你一臂之力，它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呢？”
    我懶得搭理他。
    冷凝霜見我有一會兒沒說話，便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在和魔魂交流嗎？”
    我點點頭，“是啊，這家夥總是不安分。”
    提起這些，冷凝霜一臉擔心地道，“以你現在的情況，躲還來不及呢，怎麽還會招惹魔魂呢？”
    我輕輕歎了口氣，“當時那種情況，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何況將它拘束在身邊，總比放任它出去害人的好。”
    冷凝霜道，“可你又能管得了它多久？一旦它魔力恢複，還不是要離開？”
    她一臉緊張地道，“九黎族等待千年，難得有這樣重振聲威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眼下他們攻擊四大家族是假，想要尋回被封印的魔魂才是真的，如果魔魂最終都到了他們的手中，重鑄後的力量將非比尋常，到那時……”
    冷凝霜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我們都明白她此刻的停頓代表了什麽。
    事情雖然棘手，卻也並非沒有抗衡的餘地。我對她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魔魂在世間飄蕩多年，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識。如今九黎族想要將它們合二為一，自然有魔魂不願意，就比如焚煙。重鑄後的魔魂雖然力量大增，但也代表它會徹底地失去自己。如此一來，過去的一切都會隨之抹去，換作是誰會願意呢？所以九黎族的這次行動，除了四大家族會阻攔外，魔魂們也各懷鬼胎，不會輕易讓他們順心的。”
    冷凝霜道，“九黎族如今已經有了重鑄後的魔魂，在力量上占著絕大的優勢，或許此刻還不能與魔魂中力量極強的幾個抗衡，但隻要能一直吞噬魔魂，那麽早晚有一日它會強大到無法比擬的地步，到那時便不是魔魂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根本就由不得它們做出選擇。”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們除了束以待斃又能做什麽呢？
    冷凝霜道，“最好的辦法便是趁著九黎族的實力還沒強大到那個地步之前先把重鑄後的魔魂封印……”
    她的話還沒說完，沉默了半天的焚煙忽然道，“你告訴小丫頭，這個辦法幾乎是不可能實施得了的。”
    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焚煙不答反問，“我問你，一個人有幾個靈魂？”
    這不是廢話嗎？
    我皺著眉頭道，“自然隻有一個了。”
    “那不就結了嗎？”焚煙道，“你們人類最強的封印之術也不過獻祭自己的靈魂，以其作為容器封印魔魂，而且封印之人的靈魂還必須純潔無瑕，生前不能做任何違背良心的壞事。可重鑄後的魔魂便是以十人百人的靈魂獻祭也無法將其封印，即便是惠澤蒼生的聖人也做不到的事情，試問你們如何做得到？”
    它的話有些道理，讓我也躊躇為難了起來。
    冷凝霜問起緣由，我把話一說，冷凝霜也平靜了下來，“是啊，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焚煙道，“想要和重鑄後的魔魂，你們唯一的勝算便是將魔魂重新打散，削減力量後再逐一擊破。”
    我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麽會幫我們出主意？”
    焚煙哼了一聲，“這不是廢話嗎？等九黎族屠戮了方家之後，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我了，到時候重新吸收了方家封印的魔魂，我就更沒辦法與之對抗了。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告訴你們解決事情的辦法，至於能不能搞定就是你們的事了。反正又不用我動手，我隻要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你們贏了對我有好處，就算輸了也能幫我多爭取些時間，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之？”
    你還真是不做虧本的買賣。
    焚煙繼續道，“此刻將我送給九黎族，隻會讓他們手中的魔魂力量更加強大，我相信你肯定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麵，說不定還會為了保護我和九黎族起衝突呢。坐山觀虎鬥，我就養精蓄銳爭取早日恢複魔力就好。”
    如意算盤打得倒是響亮。
    我不想再和它多費口舌，將焚煙的話告訴給了冷凝霜，“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嗎？”
    冷凝霜沉吟著道，“辦法是好辦法，可打散魔魂並不是簡單的事。我們不得其法，又怎麽做得到？何況這種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失手勢必會引起九黎族的防備，再想故技重施便難了。”
    我思來想去，隻好再去找焚煙溝通。沒想到這家夥立刻耍起了賴，“你當自己是什麽？你讓我說我就說，我不要麵子的嗎？想要辦法是不是？你要用什麽代價來換取信息？”
    簡直就是個無賴。
    我想了想，冷靜地套起了話，“你總要透露些口風給我，讓我清楚你是真的知道辦法，不是在唬我。”
    焚煙道，“當初逐鹿之戰蚩尤的魂飛魄散之際，我便是最早分裂出來的魂魄，自然知道清楚在什麽情況下以什麽辦法才能做得到，試問除了魔魂之外，還有誰能知道這麽隱秘的事情？”
    這話倒是不假。
    我歎了口氣，“你的條件是什麽？”
    焚煙得意地道，“我要你利用吞元的力量幫我恢複魔力。”
    這怎麽可能？
    助紂為虐的事兒我肯定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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