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奇地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冷凝霜道，“其實隻要認真觀察，還是能看到霸氣的流動的。不過此人對於霸氣的使用相當純熟，一看就苦修了很多年，也難怪方家的人會讓他來保護你了。”末了，她還不忘補充道，“而且還有一點兒非常關鍵，霸氣不屬於術法，所以就算是萬象瞳術也無法複製，是獨屬於他本身的。”
    我撇撇嘴，故意道，“有什麽了不起，我也不想要。”
    我們正嘀咕著，方驚鴻已經快速的解決了九黎族的人，他氣息如常地道，“趕緊走吧，再耗下去隻會等來更多的敵人。”
    我點點頭，“好，咱們趕緊回到車子那裏。”
    方驚鴻頭也不回地在前方開路。
    二窩囊小聲在我耳邊道，“方寸大兄弟，這家夥可以啊，把他留在身邊吧，一個能頂倆。”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說少了吧？要是頂你這樣的，起碼能頂十個。”
    二窩囊不悅地道，“這是什麽話，難道我給你丟人了不成？”
    大家一路向前，朱雀也很快醒了過來，“咦？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低聲道，“我們準備跑路了。”
    “跑路？”朱雀道，“為什麽？”但人家畢竟是靈獸，立刻便反應過來，“你這是把魔魂帶在身上當誘餌，準備引走九黎族的人？”
    我笑著道，“你還真聰明，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
    朱雀‘哼’了一聲，“那當然。不過你這麽做，可就把所有的危險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了，你確定自己能行？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抵得住九黎族人的攻勢嗎？”
    我道，“不是還有你嗎？難道遇到了危險，你還要撇下我自己逃跑不成？”
    朱雀歎了口氣，“自然不會，你以血喂養，我又認你做了主人，也相當於歃血為盟，我怎麽可能做逃兵呢？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畢竟是靈獸，就算死了也能回到蛋生狀態，隻要繼續等個幾十年，就會有下一任命定主人以血喚醒我。但你就不一樣了，命隻有一條，死了就是了，兩眼一閉什麽都沒有，你不會後悔嗎？”
    我故意道，“悔啊，怎麽不悔。我現在就已經悔了，原來這英雄真不是那麽好當的。”
    朱雀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啊？”
    我搖了搖頭，“什麽打算也沒有，原本準備走一步算一步的，既然你醒了過來，不如你幫我出出主意吧。”
    朱雀想了想，“我們去天山吧。”
    天山？
    我詫異地道，“去那做什麽？采雪蓮嗎？”
    朱雀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麽？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說，隻要能找到香格裏拉的泉眼，就可以度化掉魔魂中的魔性，到時候它們成了一縷沒有惡念的殘魂，也就不怕再次禍亂人間了。”
    還有這種事？
    我驚喜地道，“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朱雀道，“你高興個什麽勁兒？我都說了，這隻是個傳說，幾千年來都無人證實過真假，更不用說香格裏拉是否真的存在了。我這麽說，隻是為了逗逗你，沒想到你還真信了，真是蠢得可以。”
    我失望不已。
    冷凝霜也道，“我曾在書中看到過關於香格裏拉的記載，據說它存在於天山絕境之中，想要抵達還要穿過層層障礙，幾乎無人靠近並生還過。”
    我想了想，“反正也沒地方去，要不就往那邊走走試試看？”
    冷凝霜道，“你該不會真的相信朱雀的話吧？”
    我道，“不是相信它，而是覺得既然沒有目的地，索性就找個地方先走著看，如果路上有了別的決定，臨時再改就是了。”我仔細一琢磨，覺得這還真是個好辦法，“我們可以從漠河直接進入內蒙古境內，然後橫穿草原，最後來到新疆，就當散心旅遊了？草原廣袤無垠，一旦進入便可以長驅直入，九黎族想要追上我們也會費些功夫。”
    冷凝霜猶豫起來。
    二窩囊道，“我是沒問題的，隻要管吃管住，哪兒我都可以跟著一起走。”
    我興奮地看著冷凝霜，“走吧，這輩子什麽時候還能有這樣的經曆？不趁著這個機會見識一番，幾十年後當你坐在搖椅上動彈不得，難道不會後悔嗎？”
    冷凝霜失笑道，“你還真會勸人，好吧，我聽你的。”
    朱雀在我的肩頭冷冷地道，“我必須得提醒你們一句，香格裏拉的傳說未必真實存在，你們很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別怪在我的頭上就好了。”
    我拍了拍它的小腦袋，“放心吧，不會的。”
    朱雀嫌棄地躲開了。
    既然有了目的地，我也立刻加快了腳步。前方很快再次出現了九黎族的人，隻是不等他們開口，方驚鴻便已經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了。我震驚於他霹靂雷火一般的手段，對冷凝霜道，“這人的身手真是了得！”
    冷凝霜分析道，“雖然他身懷霸氣，但以他的年紀來說，很難有這樣的修為，我覺得這或許與他的瞳術有關。”
    我問道，“你能看出他的瞳術是什麽嗎？”
    冷凝霜搖了搖頭，“這你可把我給考住了，我對方家的瞳術並不十分了解，怎麽能看得出來？”
    沒想到朱雀卻忽然道，“兩個傻蛋！這還看不出來嗎？此人的瞳術多半是增加自己武力一類的，而且他應該身懷兩種瞳術，另外一種是可以吸收腳下土地的力量，你們看他的腳。”
    經它這樣一說，我和冷凝霜不約而同地向方驚鴻的腳步看去。
    隻見他的兩隻大腳穩穩地站在地上，仿佛一棵生根的大樹，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大地的滋養和力量。
    冷凝霜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剛剛能察覺到腳下的土地有問題。”
    朱雀道，“此人的身手不錯，隻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一旦雙腳離地，我看他的能力會大打折扣，若是被敵人發現短處，分分鍾便可以解決。”
    這番話讓我想到了那句經典的小品台詞——隻要你雙腳離地了，啥都上不去了。
    我笑著道，“最了解自己弱點的人，肯定是他本身，所以他才會在葉青樹下苦修十幾年，大概早就參透該如何規避弱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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