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苦笑道，“或許是我的名聲太差，與九黎族宣揚出來的‘敗類’太過接近，所以才會讓人信以為真？”
    冷凝霜不屑地掃了眼被俘虜來的溫家人，低聲道，“看他的樣子，在溫家也是個小角色，哪有機會參與到上層的事情中去？還不是上麵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我立刻警覺地道，“你的意思是……溫家也被九黎族滲透了？”
    冷凝霜道，“那也未必，隻是溫家的私心太重，既想搶回紫金葫蘆，又怕家族機密暴露，這二者又偏偏都與你有關，叫他們如何能放心得下？你若不死，溫家還存在得下去嗎？”
    我點點頭，“甚至這番傳言有可能就是溫家人借了九黎族的名聲傳播出來的。”
    溫家人大聲道，“你胡說！你這卑鄙小人，死到臨頭還妄圖陷害溫家，像你這樣的敗類，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我冷笑著道，“我是敗類？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溫家的七竅玲瓏心是如何得來的？”
    溫家人詫異地道，“七竅玲瓏心乃是溫氏一族特有的傳承，與方家的瞳術一樣，並不能靠後天修習練成，甚至連萬象瞳術也複製不了，任你如何羨慕，終究是得不到的，別白費心機了。”
    看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我還真不忍心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他能受得了嗎？
    我到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二窩囊可就沒這樣的好心了，他一把揪住溫家人的衣領，“臭小子，老子忍你半天了！手下敗將，就該有當俘虜的覺悟，如今落到了我們的手裏，你還敢在這裏嘰嘰歪歪，是誰給你的勇氣？”
    溫家人不忿地道，“誰是手下敗將？明明是你們用歹毒的計劃暗中偷襲，大家正麵動手，就算有一百個方寸，也早就被我們製服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
    見過自大的，沒見過這麽自大的。
    二窩囊撇著嘴道，“你這話安慰安慰自己還行，說給別人誰會信啊，非笑掉大牙不可。我們怎麽用歹毒的計劃了？鏡術難道不是術法嗎？你們自己無法破解，還誣陷別人暗中偷襲，你們溫家人不但行事卑劣，而且小肚雞腸，難怪一直沒什麽出息。”
    溫家人被他懟得說不出話來。
    二窩囊卻不肯輕易放過他，繼續道，“你也不用不服氣，說你們卑劣都是看得起，你們對付一個不懂術法的女孩子，直接用了昧心之術，這算不算暗中偷襲？用不用我給你鼓掌，好好的稱讚一番？”
    溫家人聞聲果然羞愧，偷偷看了眼昏睡中的嶽勝男，低下了頭。
    二窩囊說完，取出了紫金葫蘆，在對方的麵前晃了晃，“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紫金葫蘆，有本事你就拿走啊。”
    溫家人眼睛一亮，“真的是紫金葫蘆！這是溫家的至寶，你們趕緊歸還，或許能饒你們一死。”
    二窩囊道，“別想美事兒了，我就把它砸了，也不可能交還給溫家。”
    溫家人不忿地道，“溫家把你給怎麽了？為何你要如此仇視溫家？”
    “也不是仇視。”二窩囊淡淡地道，“隻是單純的看不上罷了，溫家賴以成名的七竅玲瓏心是怎麽來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溫家人眨了眨眼，“你話裏有話，不妨直說。”
    二窩囊道，“那你深吸一口氣，我怕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溫家人故作鎮定地道，“不用裝神弄鬼，我才不會怕你們呢。”
    我一把抓住二窩囊，“算了，以他這個年紀，不知道真相也很正常，你就別戳破這層窗戶紙了，太殘忍了。”
    二窩囊輕輕甩開我，“說破無毒，怕什麽？何況這小子自居正義，口口聲聲罵你是敗類，我非要和他掰扯掰扯，看看到底誰才是敗類。”
    溫家人揚著下巴，等著二窩囊的話。
    二窩囊也不讓他失望，直接將七竅玲瓏心的秘密說了出來，“你能擁有七竅玲瓏心，說明你的哥哥或者弟弟已經死去，你靠至親生命才得到的特技，有什麽可炫耀的？”
    溫家人聞聲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不……你……你撒謊！你這是在抹黑溫家，你又不是溫家的人，怎麽會知道溫家的事？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二窩囊笑了笑，“喲，你還會這麽多成語呢？我問你，我要是不知道這些，那紫金葫蘆是如何得到的？”
    溫家人臉色巨變，半晌說不出話來。
    二窩囊指著我道，“你眼前這位豐神俊朗的小哥，在一個無人的枯洞裏發現了一具屍骨，他臨死前將溫家秘密寫了下來，這紫金葫蘆也是在他身邊發現的。”
    溫家人哪肯接受現實，他大聲道，“不可能！這都是你們編出來的！你們就是在抹黑溫家！”
    狀若瘋狂，要不是手腳都被捆著，估計會撲上來咬人。
    一直引以為傲的家族忽然爆出這樣的醜聞，正常人誰都會接受不了的。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隻好拉開了二窩囊，“行了，你就少說幾句，別再刺激他了。”
    二窩囊道，“我這不是為你出氣嗎？”
    我笑了笑，“心意領了，但點到為止，你真把他給刺激出毛病來，誰給勝男解除昧心之術？”
    二窩囊笑而不語，果然不再多說什麽。
    倒是袁靈風十分震驚地湊了過來，“你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身為四大家族的人，他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
    我和二窩囊默契地沒有吭聲。
    等於默認。
    袁靈風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沒想到，四大家族中也會有如此可怕的事。”
    我低聲道，“有些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的確很難相信。四大家族也不像你想得那麽牢不可破，否則九黎族也不會時隔多年後卷土重來了。”
    袁靈風低頭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時溫家人忽然開口，向我問道，“你說在枯洞中看到了屍骨？可有什麽證據？”
    我想了想，掏出了在深洞下找到的那本古書。
    沒想到溫家人居然還認得，“這……這是失蹤多年的《菩提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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