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忠言語誠懇，態度認真，讓我也情不自禁地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點點頭，“知道了。”
    方忠繼續道，“你自小便無長輩在身邊啟蒙，也沒人告訴你瞳術的覺醒和使用，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全是自己的天賦和摸索，已經非常地難得和了不起了。”
    聽到他發自真心地表揚，我的心裏多少還有些高興。不過還沒開心多久，就聽方忠道，“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方勇也是萬象瞳術的擁有者。”
    啥玩意？
    我不禁目瞪口呆，“不是說萬象瞳術千年不遇嗎？怎麽眨眼的工夫就出來倆？”
    方忠點了點頭，“沒錯，方家的確千年也不曾出現一個，但誰知道這次是怎麽回事，一次就出現了兩個。當初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你母親就偷偷告訴我，預感到你也是萬象瞳術的擁有者，我當時覺得非常奇怪，但又不得不相信，畢竟你母親的預言術從來都沒有失誤過。”
    他這麽一說，我對老媽的預言術忽然很感興趣是怎麽回事？
    方忠道，“不過因為年紀小，所以瞳術始終沒有覺醒，我便從未對人提過半句。直到方勇動手的那一天，當我將吞元的魔魂封印在你體內之後，你的瞳術便立即覺醒，我看到你眼中燦爛的光華，就什麽都明白了。所以，你利用萬象複製的第一個瞳術其實便來自於我。”
    咦？
    還有這種事？
    我不解地問道，“那老爹你的瞳術是什麽？”
    方忠聽我稱呼他為‘老爹’明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說完話的我也一下子怔住了。
    怎麽說著說著，順口便認起爹來了？
    我一臉尷尬，故意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方忠低聲道，“我的瞳術乃是封印術。”
    我詫異地道，“封印？可我好像並不會封印之術呀。”
    方忠道，“封印術除了要瞳術配合之外，還需要一些其他的竅門，不然肯定使用不了。正好今天碰麵，我便將封印術的心法口訣全部告訴你，之後你自己領悟，融會貫通，自然可以操縱自由。隻是我有一句話要提醒你，封印乃是術法中比較特殊的一種，不到萬不得已，盡可能不要使用。”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道。
    方忠道，“封印一旦形成，便很難打破，需要漫長的時間才可能使封印鬆動，所以封印完成後即便後悔也是無用。”
    我撇著嘴道，“老爹啊，你這話就有點兒打臉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當初將吞元封印在我體內，這才過了幾年啊，就開始不消停了，是不是你的封印術太弱了？”
    方忠不悅地道，“胡說！我怎麽可能會弱？弱者能成為族長嗎？當時我不是身受重傷嗎？能咬著牙堅持完成封印就不錯，你還挑三揀四的。”
    我見他像是個被人揪住了短處的小孩，急不可耐地解釋著原因，實在是有些好笑。
    看來老爹也是個表麵嚴肅，內裏逗b的性格。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場災難，我們爺倆或許能相處得非常合拍。
    但現在說這些，顯然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不禁有些失落。
    方忠道，“相聚時間有限，別再耽誤下去了。你認真聽我說封印術的關鍵所在，將來說不定用得上。”
    他緊接著便詳細地說起了封印術的使用方法和禁忌。簡單來說，方家的封印術和別人家的還有些不同，畢竟是使用瞳術作為媒介，所以威力更大一些。如果再輔以靈魂之類的獻祭，那麽封印的效果便會更加顯著。封印術想要成功，需要兩樣不可或缺的東西。第一，被封印的物體，第二，封印的器皿。
    就拿老爹當年封印吞元做比喻，吞元便是那被封印的，而悲催得我則是器皿。
    想到這裏我就生氣，忍不住吐槽道，“老爹，當時你手邊難道就沒有其他東西嗎？為什麽不隨便抓一個過來封印？”
    方忠道，“四麵八方都是火光，除了你之外，真是沒有更合適的。相信我，但凡有個盆啊碗啊的，我也不至於拿你做道具。”
    這話說的，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合著我的價值還不如個鍋碗瓢盆！
    太傷自尊了！
    方家封印術其實相對簡單，不像別的封印那樣還有很長時間的蓄力和操作，隻需要利用瞳術將想要封印的東西逼入器皿就可以了。
    不過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也很複雜。
    方忠道，“作為練習，你可以先用一些死物來做實現。比如將一片樹葉封印在木塊裏，等完全可以領回後，便可以嚐試利用活物操作，比如將一隻蒼蠅封印在石塊裏。”
    我聽得一愣，“那不就成了化石嗎？”
    方忠淡定地道，“所以你以為世上的化石是怎麽來的？”
    我簡直無語，“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科學家們天天寶貝一樣抱著研究的化石，都是封印術實驗的結果。”
    方忠點了點頭，“這麽理解也沒錯，當然不隻是化石，還有琥珀一類的東西……”
    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方忠道，“你多做幾次練習，漸漸地自然就能明白了。畢竟是我的兒子，你老子駕輕就熟的術法，你要是學不會，那不是太丟人了嗎？”
    我硬著頭皮道，“你到底是怕自己丟人，還是怕我丟人？”
    “都怕！”方忠想也不想地道，“子不教父之過，你要是不成才，我難道還能好得了？”
    這話沒什麽毛病。
    方忠又問道，“還有沒有想知道的？”
    我猶豫了片刻，“我母親的靈魂呢？”
    方忠道，“她所修習的術法和常人不同，你應該聽說過天機不可泄露這句話吧？預言術本就是窺探天際的秘術，修習者死後靈魂消散，不會進入冥界和輪回道，隻會徹底地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真實答案，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我失落地低下頭，苦笑著道，“真可惜，還以為有機會可以見見她呢。”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母親之所以找到靈獸蛋，並寄存在漠河方家照顧，正是因為預感到我會擁有萬象瞳術，複製袁家的禦獸之術也不會很難。
    看來老媽早就猜到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提前為我安排了很多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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