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勇聽到這話嚇了一跳，“那你們要把我們弄到哪裏去？是不是我女兒韓小蕊讓你們幹的？她出了多少錢？”

    船老大聽到這話也非常奇怪，“你閨女挺孝順的，居然送你們出國掙錢！現在偷渡，要花很多錢的！看你們這一家四口，花錢更多，兩萬塊錢。”

    韓大勇聽到這話心驚肉跳，“你沒看到我們是被迷暈了，搬到了船上嗎？如果我們是自願的，怎麽會被迷暈呢？”

    船老大更加好奇，不過有些事情他要說清楚，免得後患無窮，一路上不安生。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女兒把你們送出去的，但我收了錢，就要把事情辦好。”

    “這一路上你們老老實實的，那我也安安全全的把你們送到地方！如果你們不老實，半路逃跑或者是整出來幺蛾子，出什麽事情，那你們就自生自滅，我才不會管你們。”

    這時候王翠蘭和劉芸芸也逐漸醒來，正好聽到船老大的聲音，嚇得麵色蒼白，瑟瑟發抖。

    “不要殺了我們，我們不想死！”

    船老大手一揮，“也沒人殺你們呀？我們是正經的偷渡，隻賺錢不殺人！我們這個渠道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前提是你們要老老實實的。”

    王翠蘭看看丈夫韓大勇，“是不是小蕊和葉峰幹的？他們真是好狠的心！咱們可是小蕊的親生父母！”

    “為了不讓我們找麻煩，居然把咱們趕到國外，而且還是偷渡！就算能活著出去，以後還能回來嗎？”

    船老大哈哈大笑，“回來幹嘛呢？你們到了國外就知道了，比咱們申城還發達呢！在外麵吃好的喝好的，幹嘛還回來過苦日子呢？”

    韓小遠麵露不解，“既然國外那麽好，為什麽很多人不願意出國呢？”

    船老大指了指不遠處坐著的很多人，“你看看，這時候船上有好多人，都是出去發財的！你問問他們花了多少錢？”

    韓大勇此時已經逐漸平靜下，哭哭啼啼大喊大叫也沒用。

    不是被扔海裏喂魚，就是到了外麵國家把他們扔了！

    “小老弟，你花了多少錢偷渡？”韓大勇問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

    小年輕笑著回答：“五千。”

    “有五千塊錢，你幹什麽不好？幹嘛出國呀？”韓大勇不解的問道。

    小夥子回答：“這五千是我欠的，到那邊掙錢要還的。我家裏窮的叮當響，連媳婦都娶不到，出來闖一闖，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你呢？這位大哥，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上有老下有小，何必偷渡呢？”韓大勇問後麵的一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笑了笑，“我表哥在美國那邊開中餐館，特別賺錢！我過去投奔他，掙錢了寄回家。”

    “你都有親戚在國外，為什麽不能走正規渠道去國外呢？”韓大勇問道，十分不解。

    中年人歎息一聲，“咱不是窮人嗎？又不會外語，去那邊是打工掙錢的！人家不給簽證，簽了八次，簽不過去！”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說了他們偷渡的初衷和目的。

    韓大勇稍微放心，這應該是比較靠譜的偷渡蛇頭。

    船老大聳了聳肩，“這麽多人不可能都騙你吧！老老實實的，跟你老婆孩子好好說，別讓他們鬧。”

    “路上哭哭啼啼鬧大了，如果是在國內被抓到了，或許還能把你們遣送原籍。在國外抓到了，等著被抓進去打黑工吧。”

    “反正我有錢，我有能力離開，可是你們就不一樣了。所以咱們要互相配合，一路上平安到達目的地。畢竟我還指望你們賺錢，還我偷渡費用呢，我也盼著你們活著，而不是死在路上。”

    韓大勇見狀，事已至此，就算罵兩個女兒三天三夜，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翠蘭，別哭了！至少咱們這一家子還齊齊整整的，到國外也能滑下來。”

    王翠蘭咬牙切齒，“這兩個死丫頭可真壞呀！我怎麽生了這兩個狠心的玩意！”

    韓小遠聽了剛才那些人的話，反過來安慰王翠蘭，“媽，你別罵了！別看大姐和二姐心很硬，但她們不壞。”

    “還不壞？”王翠蘭接受不了，“她們不壞，我們能在偷渡船上嗎？明明在申城，她們日子過得好，寧願花五千塊錢給我們偷渡，咱們四個人，這就是兩萬，她們也不願意用這兩萬塊錢養我們！”

    眾人聽到王翠蘭的話也頗為不解，“按照你們說的，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們女兒寧願花錢偷渡把你們送出國，也不願意養你們？”

    那時候，韓家人一個個不說話了。

    船老大這時候嗬斥，“行了，不要互相打聽了！現在就告訴你們一個經驗，到了國外，千萬別相信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國外的那些華人，都是老鄉見老鄉，背後幹一槍。”

    “保住自己的秘密，或許就能保住自己的命！出國在外，不要把國外人想得很好。你們到了外麵，就知道我們華國大陸有多麽淳樸，多善良。”

    原本王翠蘭還想繼續罵兩個女兒，被韓大勇攔住了，“行了，你這次不要再罵了，也不要再說了！”

    王翠蘭憋的麵色通紅，但的確不敢罵了。

    劉芸芸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想到昨天，葉峰提出來想通過正規渠道把他們送到國外。

    可公公婆婆根本就不同意，直接拒絕了。

    現在倒好，正規途徑不需要了，直接用偷渡的方法把他們送出去。

    以後沒有證件證明他們的身份，這輩子回不來了。

    劉芸芸心裏忐忑，但也知道現在說一千道一萬，都於事無補。

    這一船的人都沒去過國外，對國外了解多的也就是船老大了。

    劉芸芸問：“老板，國外都說外語，你能教我們說幾句嗎？要不然兩眼一摸黑，又不會說那邊的話，吃了虧了，也不知道怎麽辦。”

    船老大看向劉芸芸，“你這個女同誌很不錯，到哪座廟咱就燒哪炷香！竟然去國外，多學幾句外語有好處。”

    就這樣，韓家四口人認命了，跟著偷渡船出海了。

    韓小蕊第二天醒來，得知他們已經到了公海，早晨多吃了一碗粥。

    不要講什麽善良！

    跟惡人講善良，純純是對牛彈琴！

    他們隻配惡人自有惡人磨！

    把這些煩心的人送走了，李警官又送來一個好消息，當真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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