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5 章 畏罪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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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簡單的一搭一引,實際上卻蘊含著沐英多年來的武學造詣和深厚功力。
他巧妙地運用了巧勁,瞬間卸掉了刀上的餘力,使得苗普亮的這一擊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緊接著,沐英的身形突然一矮,如同蟄伏的獵豹一般,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他手中的劍尖猶如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地朝著苗普亮刺去!
隻聽得“撲哧”一聲,長劍如同閃電一般,精準無比地從苗普亮身上的皮甲縫隙中刺入,沒有絲毫偏差。
劍尖順勢一挑,如同一道寒光,無情地貫穿了苗普亮的咽喉!
苗普亮的眼睛瞪得渾圓,仿佛要從眼眶中掉落出來一般,他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原本向前衝鋒的勢頭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之間就戛然而止。
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把寬背苗刀,也在這一刻失去了主人的掌控,“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苗普亮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喉嚨,鮮血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口中以及脖頸間噴湧而出。
他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喉頭卻隻能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根本無法發出一絲完整的話語。
最終,苗普亮的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緩緩地向後傾倒,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叛軍首領的死亡,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得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殘餘抵抗瞬間土崩瓦解。
那些幸存下來的叛軍們,眼見大勢已去,紛紛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樣,丟棄手中的兵器,毫無尊嚴地跪在地上,向官軍求饒乞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升高,當它升到正空中時,這場激烈的戰鬥終於畫上了句號。
然而,戰場上的硝煙卻還未完全散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兒和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氣。
官軍們迅速行動起來,撲滅了寨子裏熊熊燃燒的大火,然後開始收押那些投降的俘虜,並仔細地清點著戰場上的繳獲。
副將寧正快步走到沐英麵前,他的甲胄上沾滿了鮮血和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啟稟公爺!”寧正單膝跪地,向沐英稟報戰果,“此役,我軍大獲全勝!經過統計,我軍共斬首兩千餘級,俘獲叛軍兩萬六千人,賊酋苗普亮及其麾下的三十七名頭目全部被斬殺!”
沐英聽著寧正的匯報,心中稍感寬慰。
他接過家丁遞過來的布巾,仔細地擦拭著手中的寶劍,將劍上殘留的血跡擦去,然後緩緩地將寶劍還入鞘中。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戰場,隻見滿地都是殘肢斷臂、鮮血橫流,一片狼藉不堪。
遠處,巍峨的群山連綿起伏,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沉聲道:“立刻將賊首苗普亮的首級傳檄各寨,以儆效尤。
同時,要善待俘虜,對於那些願意歸鄉的人,發放足夠的幹糧和盤纏,讓他們能夠平安返回家鄉;而對於那些願意從軍的人,則另行編練,以備後用。”
他的聲音在風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可置疑的威嚴。眾人齊聲應道:“得令!”
片刻之後,熊熊烈火騰空而起,迅速蔓延開來,將這座台羅十四寨地區最大的山寨完全吞沒。
火焰舔舐著木屋、樓閣,發出劈裏啪啦的爆裂聲,滾滾濃煙直衝雲霄。
這座山寨,曾經是田氏土司八百年統治的象征,如今卻在烈火中化為灰燼,徹底消失在思州這片土地上。
沐英站在山風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
身上的緋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是一麵勝利的旗幟。
這場圍剿戰,他指揮得如臂使指,幹淨利落,如同雷霆萬鈞,一舉擊潰了思州地區的反叛勢力,徹底打斷了他們的脊梁。
這不僅是一場軍事上的勝利,更是一次對所有心懷不軌者的嚴厲警告。
征南軍在西南疆域的威嚴和力量,不容置疑,任何人都無法撼動。
黔地的山巒,在戰火的洗禮下,將會迎來新的秩序。
然而,沐英這位當世名將卻無法露出一絲笑容。
尤其是在得知李文忠兵不血刃地拿下整個播州的消息後,沐英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寧正匆匆趕來複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沐英,正像隻被惹惱的公雞一樣,跳著腳,對著群山破口大罵:“李保兒這個狗日的,還真會撿便宜!
他娘的,又讓這老小子撿了一個大漏!”
沐英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天菩薩啊!你真不開眼!
這不比殺了老子還難受啊?”他越想越氣,心裏的鬱悶簡直要衝破胸膛。
有句話說得好,害怕兄弟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這句話簡直就是為沐英此刻的心境量身定製的。
他對李文忠的嫉妒和不滿,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瞬間爆發出來。
然而,沐英心中的鬱悶之情愈發沉重,因為這勝利的喜悅宛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就在今天,一連串的壞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源源不斷地向他襲來。
首先,一名親兵匆匆前來稟報:“公爺,小人在寨子中的一間民房裏,發現了田琛之妻冉氏的屍體!”
沐英聞言,臉色一沉,厲聲問道:“冉氏是怎麽死的?”
那親兵趕忙回答道:“據隨軍郎中仔細查驗,冉氏應該是服毒自盡!”
這個消息讓沐英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感到一陣頭疼。
本以為能夠將田琛及其黨羽一網打盡,卻不想冉氏竟然選擇了自殺,這無疑給事情帶來了更多的變數。
正當沐英準備下令將冉氏的屍體斬首示眾,以儆效尤時,一名剛剛從水德江趕回來的沐家家丁,又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那名家丁氣喘籲籲地說道:“老爺,咱們的人在押解田鼎宗回來的途中,那犯人趁著在江邊撒尿的機會,突然一個猛子紮進了烏江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