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5 章 長史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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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恬不知恥的話,王仲禮隻覺得喉頭一甜,仿佛有一股熱流湧上,緊接著一絲鮮血便從嘴角緩緩流出。
他瞪大了雙眼,滿臉憤恨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無恥敗類,認賊作父!
老夫羞與你這樣的人同朝為官,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然而,麵對王仲禮的斥責,平安卻顯得不以為意,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在城頭上回蕩,讓人感到格外刺耳。
“哈哈哈,老匹夫,你居然敢罵我認賊作父?”平安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指著王仲禮,繼續嘲諷道,“你可知道本將軍的義父是誰嗎?”
王仲禮心中一沉,他離開京城已經十多年了,對於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的確並不了解。
至於他的養父究竟是何人,王仲禮更是無從知曉。
“哼!”王仲禮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回懟道,“物以類聚,能教出你這樣的無恥小人,你的養父能是什麽好東西?”
平安聞言,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王仲禮一眼,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笑嗬嗬地說:“老匹夫,你果然狗膽包天。
實話告訴你吧,本將軍的養父就是當今的皇上——洪武爺!”
說到這,平安臉上露出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咧開嘴,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老匹夫啊老匹夫,你可真是夠大膽的啊!
竟然敢在這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肆無忌憚地辱罵洪武老爺子!
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等著瞧吧,你的家裏人和九族上下,可是要遭老罪咯!”
話音未落,平安突然挺直了腰板,膝蓋微微彎曲,然後迅速地做出了一個邁克爾·傑克遜的標誌性舞蹈動作。
隻見他身體前傾,雙手放在腰間,雙腳微微踮起,仿佛在舞台上盡情表演一般。
然而,就在平安得意忘形的時候,一旁的王仲禮卻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當他聽到“洪武爺”這三個字時,他的腦海裏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的身體也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後傾倒下去。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王仲禮仰麵朝天,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可真是不輕,他的後腦勺狠狠地撞在了堅硬的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站在一旁的百戶張彪見狀,心中一驚,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想要將王仲禮從地上攙扶起來。
他一邊伸手去扶,一邊焦急地問道:“王大人,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啊?”
然而,此時的王仲禮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張彪定睛一看,隻見王仲禮的口鼻歪斜,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張彪心中一緊,意識到情況不妙,他急忙轉過頭,對著身後的手下喊道:“快去叫大夫!快!”
聽到消息後,蜀王府的醫官心急如焚,他背起藥箱,腳步匆匆,如疾風一般,一路小跑著趕到了王仲禮的身旁。
郎中站定後,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放下藥箱,打開箱蓋,取出各種銀針,然後開始仔細檢查王長史的身體狀況。
他先用手摸了摸王長史的額頭,感受了一下體溫,接著又用手指給王長史診脈,最後,老郎中又查看了一下王長史的瞳孔和舌苔。
一番檢查下來,老郎中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站在一旁的張彪看到郎中搖頭,心中愈發焦急,他忍不住大聲問道:“岑大夫,你不說話,光搖頭,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岑郎中被張彪這麽一吼,心裏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強壓著怒火,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長史大人這是風疾複發,現在,已經病入了膏肓,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張彪是個大老粗,對醫術一竅不通,岑郎中的這番話,他聽得是雲裏霧裏,不知所雲。
於是,他更加急躁地吼道:“你能不能說點人話啊?”
岑郎中狠狠地瞪了張彪一眼,心裏暗罵這家夥沒文化,但嘴上還是解釋道:“王長史這是中風了,也就是你們說的偏癱。
這種病很難治好,就算這一次他能僥幸逃過一劫,多半也會變成一個廢人,生活不能自理。”
張彪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王長史的病情竟然如此嚴重。
就在這時,剛剛趕來的千戶陳靜聽到了岑郎中的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王長史不僅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是他的妹夫,他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夫變成一個廢人呢?
他原本隻是成都後衛中一個小小的總旗,職位低微,權力有限。
然而,幸運的是,他的妹夫擁有廣泛的人脈關係,這使得他有機會借助妹夫的力量,一步步艱難地爬上了正五品的千戶之位。
然而,當他得知自己的靠山即將倒台時,陳靜的內心瞬間被恐慌和焦慮所淹沒。
他無法接受失去這個依靠,更擔心自己辛苦得來的地位也會隨之煙消雲散。
心急如焚的陳靜,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不顧一切地衝向岑郎中。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猛地揪住了岑郎中的衣領,用力之大,幾乎要將對方提起來。
陳靜的眼睛瞪得滾圓,裏麵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他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威脅道:“姓岑的,你給我聽好了!
如果今天你治不好我的妹夫,我立刻就要了你的狗命!”
麵對陳靜的暴怒,岑郎中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千戶大人,這中風並非一般病症,乃是絕症啊!
這種病並非藥石之力,所能回天,老朽並非不願治好長史大人的病,而是老朽才疏學淺,實在沒有辦法啊!”
岑郎中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和苦澀,他知道自己在陳靜麵前毫無還手之力,但他也確實沒有那個能力治好這個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