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8 章 駙馬李貞之子,冠軍侯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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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餘瑱卻隻是冷冷地“嗬嗬”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說道:“呂知縣,你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狡辯?”
聽到這話,呂震心頭猛地一震,他深知錦衣衛的行事風格,向來以狠辣果決、雷厲風行而聞名。
不管你是否有罪,隻要被他們逮進詔獄,那幾乎就是必死無疑,就算能僥幸存活下來,也必定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脫一層皮那都是輕的。
而如今,自己是人贓俱獲,對方若真想殺他,直接手起刀落,給他來個痛快的便是,又何必在這裏跟他廢話連篇呢?
想到此處,呂震的眼珠滴溜溜一轉,一個主意瞬間湧上心頭,他決定先探探對方的口風,於是滿臉堆笑地說道:“這位大人,您看您這一身便服,顯然是微服私訪啊!
能來到咱們這小小的合江縣,肯定是身負重任,有要事在身吧?”
餘瑱年紀輕輕,與呂震相比,其城府簡直就如同三歲孩童一般。
聽到呂震的話,他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覺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果然不同凡響,連這小小的知縣都對他如此恭敬。
“哈哈,不愧是國子監的貢生啊,果然有些見識。本官此次前來合江縣,正是為了……”餘瑱話到嘴邊,正準備如實相告,卻突然被呂震身後傳來的一聲斷喝給打斷了。
“傻小子,你可別上了這狗縣令的當,他剛剛是在套你的話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餘瑱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呂知縣,手中的繡春刀高高揚起,舉過了呂知縣的頭頂,仿佛下一刻就要狠狠地劈下來。
“奶奶的,我從小到大,最恨別人把我當成大傻子一樣,欺我,騙我了!”餘瑱怒不可遏,聲音震耳欲聾,在這狹小的院子裏回蕩著,讓人不禁為之一顫。
“狗官,受死吧!吃你爺爺一刀!”餘瑱怒吼著,手中的鋼刀閃爍著寒光,帶著無盡的殺意,直直地朝著呂知縣的頭頂劈去。
看到餘瑱手裏的鋼刀即將落下,呂震嚇得渾身一顫,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脖子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眼前這個傻小子顯然是一個愣頭青,被激怒後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會聽他解釋。
呂震心知自己今日恐怕是難逃一劫了,他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開口求饒道:“好漢爺爺息怒啊!小人上有八十歲的老母無人贍養,下有嗷嗷待哺的一歲幼子沒人照顧啊!”
呂震一邊磕頭,一邊哭天搶地地喊道:“還請好漢爺爺看在小人如此可憐的份上,饒過小人這一條賤命吧?”
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餘瑱被呂震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些茫然,他手中的繡春刀遲遲沒有落下,就那麽舉在半空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李文忠從黑暗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輕盈,仿佛黑暗是他的主場一般。
他一邊鼓掌,一邊發出爽朗的笑聲:“這位呂知縣果然是一個妙人啊!”
呂震此時正埋著頭,跪在地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當他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時,不禁覺得這口音有些耳熟,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抬起頭,瞄了一眼。
然而,這一眼卻讓他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的冷汗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直往下流。
他的眼睛瞪得渾圓,仿佛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那副表情就像是大白天裏活見鬼了一樣。
“沈,沈公子,你,你怎麽還活著啊?”呂震的聲音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似乎連說話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李文忠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輕聲說道:“膽敢行刺當朝的國公,呂震,你該當何罪啊?”
呂震的瞳孔猛地一縮,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文忠,聲音也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起來:“你,你究竟是何人?”
李文忠嗬嗬一笑,笑聲中透露出一絲戲謔之意。
他慢慢地走到呂震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笑著反問道:“本公乃是當今皇帝的外甥,曹國長公主駙馬都尉之子,冠軍侯李景隆之父。
呂知縣,你來猜猜,本公到底是誰啊?”
呂震如篩糠般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仿若死人一般。
他身為朝廷命官,若是得罪了普通的淮西勳貴,或許還不至於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然而,眼前之人,可是皇親國戚,一門三公侯的“小曹國公”——李文忠,至於那位“大曹國公”,則是他的父親,當今皇帝的姐夫,駙馬都尉——李貞。
呂震萬念俱灰,如喪考妣,哭喪著臉,說道:“倘若下官知曉是曹國公您,就算下官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去打您老人家的主意啊!”
李文忠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堂堂一個七品知縣,竟然活成了山大王,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身為讀書人的廉恥和氣節嗎?”
呂震臉上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下官自幼苦讀聖賢書,一心報國,卻報國無門。
下官尚未出仕,就奉旨稽查兩浙的田賦,結果將兩浙的士人和鄉紳盡數得罪了個遍。”
自古以來,吳越兩地就是山水相連,唇齒相依,兩地官紳同氣連枝。
浙江的官紳們對我可謂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我剝皮食肉。
如此一來,這江蘇的官場自然也難以容納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懇請公爺明察秋毫,下官我不過是一個來自陝西的小小舉子,既無背景又無依靠,如今卻得罪了這麽多的人,又有何顏麵在京城繼續立足呢?
李文忠聽聞此言,不禁眉頭微皺,追問道:“本公曾聽聞你的座師乃是吏部天官劉崧,劉老尚書,可有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