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4 章 招募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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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陶見狀,急忙驅馬向前,伸手按住瞿鬱的肩膀,勸慰道:“大哥,你先別衝動!那老匹夫的手底下可是有五萬大軍啊,而咱們兄弟倆加起來也不過才五千人馬而已。
這實力懸殊太大了,咱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啊!”
瞿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臨行之前,爹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咱們兄弟倆千萬不能意氣用事,以免中了曹震那老賊的奸計!”
“大哥,總之,這事,咱們兄弟還得從長計議才是正理。”
聽到二弟的話,瞿鬱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驟然澆滅,眼中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二弟所言極是,若不是你提醒,為兄險些就中了那老賊的奸計!”瞿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然後對著二弟說道,“既然那老賊心懷不軌,我們決不能讓他得逞。”
瞿鬱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卻如鋼鐵一般堅定。他轉過頭,目光落在呂震身上,緩聲道:“呂知縣,本僉事目前急需人手,正有招募本地所有青壯之意。
隻是不知你這位知縣大人,是否願意忍痛割愛,將這些青壯交給我,讓他們投身軍旅,報效國家呢?”
瞿鬱的官職乃是寧川衛的指揮僉事,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職位,負責管理衛所士兵的日常訓練。
呂震聞聽此言,心中不禁一喜。
他近來一直為如何完成曹國公的囑托而苦惱不已,要知道,將這八百人安插進官軍之中並非易事。
然而,瞿家兄弟的主動請纓,無疑是給他送來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呂震臉上露出一副極其為難的神情,他皺起眉頭,苦著臉說道:“大人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為難您,但這些青壯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啊,他們家中的妻兒老小都在這裏,實在是故土難堪,所以才不願意跟著大人背井離鄉。”
呂震一邊說著,一邊還連連搖頭歎息,似乎對這些青壯的情況感到非常無奈。
然而,呂知縣的這番話卻讓瞿鬱心中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他深知自己手底下的兵力十分有限,隻有寧川衛那不到五千的人馬。
而且,寧川衛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經曆過一場像樣的戰事了,士兵們的戰鬥力究竟如何,瞿鬱心裏也沒有底。
相比之下,建昌都司的五個衛所就完全不同了。
他們擁有四萬久經沙場的精銳士兵,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軍事素養,都遠遠超過了瞿鬱手中的寧川衛。
如果真的到了與曹震兵戎相見的那一天,瞿鬱心裏很清楚,自己的寧川衛恐怕根本不是建昌都司那五個衛所的對手。
想到這裏,瞿鬱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他沉聲說道:“呂知縣,現在國難當頭,叛軍與我們不過近在咫尺,戰事危急,容不得你在這裏討價還價。
我以四川行都指揮使司的名義,正式征調合江本地的所有青壯入伍。
如果有人膽敢違抗命令,那就休怪本官對他軍法從事!”
在曆史的長河中,土木堡之變尚未發生之前,大明朝的政治格局呈現出一種獨特的態勢。
在那個時期,武將的地位一直淩駕於文官之上,即便是四川承宣布政使司這樣重要的地方行政機構,其左右布政使也不敢對行都指揮使有絲毫的不敬。
這其中的原因,主要在於品級的差異。
按照當時的官製,一省的行都指揮使屬於正二品的高官,其地位與六部尚書不相上下。
相比之下,左右布政使的品級則稍遜一籌,僅為從二品。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明朝的政治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到了明朝中後期,一種“文貴武賤”的現象逐漸顯現出來。
在這個階段,即使是正二品的總兵官,也未必能夠得到七品知縣的尊重和認可。
這背後的原因,是因為一個正五品的兵部武選清吏司郎中掌握了全天下武將的考核和升遷大權。
如此一來,武將們的仕途命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些文官的評判。
當瞿鬱抬出四川行都指揮使司的招牌時,呂震顯然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稍稍低頭,露出一副極為為難的表情,似乎在內心深處進行著激烈的掙紮。
最終,經過一番權衡,呂震還是勉強答應道:“既然大人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呂某也並非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迂腐之人。
隻要他們心甘情願地跟隨大人殺敵報國,那下官自然是無話可說。”
看到呂知縣點頭,瞿鬱心中暗喜,他驅馬上前,如疾風一般迅速地越過了呂知縣,然後勒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他站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衝著眾人大聲喊道:“你們聽好了!如果你們願意跟著我當兵吃糧,那麽從此以後,你們每天都能吃到香噴噴的皇糧,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而且,隻要你們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立下赫赫戰功,不僅能得到豐厚的賞賜,還能被朝廷封官加爵,讓你們的妻子和兒女都跟著一起享福!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就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樣!”
眾人聽到瞿鬱的話,都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在商量著什麽。
最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交匯在一起,然後都落到了人群中的一名年長的壯漢身上。
那名壯漢身材魁梧,肌肉結實,一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頗為凶悍。
他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便緩緩地舉起了手,然後用洪亮的聲音喊道:“不願意!”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響。
瞿鬱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如此幹脆地拒絕他。
他連忙問道:“為什麽?難道你們不想過上更好的生活嗎?”
那名壯漢卻不緊不慢地席地而坐,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若無人地開始扣起了自己的腳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