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2 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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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曹震真的這麽做了,不僅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恐怕還會牽連到整個軍隊。
    於是,徐司馬苦口婆心地勸道:“侯爺,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事關係重大,還需從長計議。
    不如我們先派人將這裏的情況上報朝廷,等待陛下和兵部的旨意,再做定奪。
    這樣一來,既不會違背朝廷的法度,也能確保我們的行動名正言順。”
    然而,就在徐司馬剛剛張開嘴巴,準備說話的時候,他的話語卻被曹震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徐副將,不必多言!”曹震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本官已有定奪,你率領兩千人留守重慶,以防那些心懷不軌之徒趁虛而入。
    至於剩下的人馬,則由本官親自統率,前往湖廣與朝廷的平叛大軍會合。”
    徐司馬聞言,心中一沉。
    他原本還有許多話想要說,比如關於此次行動的戰略部署、後勤保障等等,但此刻卻都被曹震的這一句話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眼看著景川侯曹震轉身離去,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的盡頭,徐司馬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黯淡無光。
    他無奈地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瞿家這兩個毛頭小子啊,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此時的重慶城內,陽光雖然已經灑下,但初春的天氣依然有些微涼。
    江麵上,一團薄薄的霧氣緩緩升起,仿佛給整個城市都蒙上了一層輕紗,讓人感覺有些朦朧和迷離。
    清晨,江麵上緩緩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宛如輕紗般籠罩著整座山城,給人一種悶熱而壓抑的感覺。
    早市口處,街道上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人們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就在這喧鬧的氛圍中,一支來自福建的水師隊伍如疾風般匆匆而來,又似閃電般匆匆離去。
    除了城頭上那一麵嶄新而獨特的日月旗,這支所謂的“叛軍”似乎並未在這座城市中留下絲毫痕跡。
    挑夫們光著腳丫,肩上挑著裝滿井鹽、魚和布匹的竹籃,在青石台階上艱難地行走著。
    他們來回穿梭,往返不停,仿佛永不停歇。
    而在這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以及附近巡邏的士兵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蹲在竹器攤位前的灰衣漢子。
    他頭戴鬥笠,將帽簷壓得很低,讓人難以看清他的麵容。
    隻見他用那雙粗糙的老手,布滿老繭的手掌,不停地揉搓著兩根篾條,仿佛在製作著什麽精巧的竹器。
    他的眼角餘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終緊緊地盯著街巷口,仿佛那裏隱藏著什麽重要的人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一頂青呢轎子如幽靈般緩緩地靠近了。
    灰衣漢子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瞬間鎖定在了那頂轎子上,他的眼神越發淩厲,似乎要穿透轎簾,看清裏麵的人。
    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參將大人出巡,閑雜人等統統回避!”
    隻見四名親兵徒步走在最前麵,他們手中揮舞著鞭子,氣勢洶洶地驅趕著大街上的百姓。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人們紛紛避讓,生怕被鞭子抽到。
    青呢小轎在親兵的簇擁下,緩緩前行。
    轎簾被輕輕掀起,露出了徐司馬那張黢黑的臉,他的臉上布滿了愁容,仿佛被千斤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
    說句實話,對於這樣一次普通的出巡,徐司馬其實並不想搞得如此聲勢浩大。
    然而,這幾個親兵卻並非他的屬下,而是曹震特意派來監視他的。
    原因無他,隻因為徐司馬最近接二連三地替瞿家父子說好話,這讓曹震對他的信任蕩然無存。
    以曹震那睚眥必報的小心眼,他自然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背叛”了自己的副將。
    畢竟,對於曹震來說,背叛就如同是對他個人尊嚴的一種踐踏,他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城內因為這件事情而鬧出的動靜越大,那麽將來在朝堂之上,彈劾徐司馬的言官恐怕就會越多。
    這無疑會給徐司馬帶來巨大的壓力和麻煩,而這也正是曹震所期望看到的結果。
    就在這時,隻見曹震的一名親兵突然翻身下馬,動作迅猛如虎。
    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踢翻了前方擋路的蔬菜攤。
    頓時,滿筐的青筍像是被驚擾的蜂群一般,四處滾落,有的甚至直接滾落到了石階下麵。
    而在這混亂之中,前方的一名親兵一個不小心,竟然踩在了一棵新鮮脆嫩的竹筍上。
    隻聽得“哢嚓”一聲,竹筍應聲而斷,那名親兵的腳下也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失去了平衡,止不住地往前一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瞬間,那個一直被眾人忽視的灰衣漢子卻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行動起來。
    他大步流星,仿佛腳下生風一般,一個鷂子翻身,高高躍起,如同一隻矯健的飛燕,輕盈地越過了擋在前方的幾名親兵。
    眨眼之間,灰衣漢子便已經穩穩地落在了轎轅之上。
    而那四名負責抬轎的轎夫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們連忙放下了轎子,剛想伸手往腰間一掏,似乎是想要掏出什麽武器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隻聽得幾聲悶哼,幾名轎夫尚未將腰間的腰刀完全拔出,眨眼之間,便已被那灰衣漢子如鬼魅般迅速地一一擊倒在地。
    坐在轎子內的徐司馬,耳聽外麵傳來的異動,心知情況不妙,他的反應快如閃電,毫不猶豫地反手抽出藏在座位下方的雁翎刀。
    與此同時,那灰衣漢子也毫不遲疑地抽出係在腰間的軟劍,隻見他手腕一抖,軟劍如靈蛇出洞般直直地挑開了轎簾。
    徐司馬見狀,心中一驚,急忙舉起手中的雁翎刀,朝著那突然闖入的灰衣漢子狠狠地劈去。
    然而,那灰衣漢子身形一閃,輕鬆地避開了這淩厲的一擊,同時手中的軟劍如蜻蜓點水般在徐司馬的刀身上輕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