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1 章 誤闖老家——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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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王宮曾經也是湘王府的選址之一,然而,開工不久後,工程卻突然停滯不前。
據朱樉所知的內幕,當時負責督建湘王府的是一位淮西老將,而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朱柏的未來老丈人靖海侯吳禎。
吳禎向皇帝密奏,稱在地下挖掘時發現了一個泉眼,而泉眼中竟有一條死去已久的巨蟒幹屍。
這個發現讓人們心生恐懼,有人懷疑這是南平王高從誨的孫子——高繼衝的鬼魂在作祟。
高繼衝繼位不到四年,命運就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宋軍以借道之名,趁機攻入了江陵城中。
麵對強大的敵軍,南平王高繼衝無力抵抗,隻得無奈地選擇納土歸降,從此成為了亡國之君。
此後,高繼衝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抑鬱之中。
不到十年,他便在鬱鬱寡歡中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而這一年,高繼衝年僅三十歲。
洪武帝朱元璋向來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但他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朱柏像高繼衝那樣英年早逝。
因此,洪武帝毫不猶豫地揮揮手,下令在荊州城內重新選址,建造一座新的湘王府。
然而,朱元璋縱然機關算盡,卻怎麽也料想不到,曆史上的湘王朱柏會在二十八歲時,因建文削藩而選擇點火自焚,成為那場靖難之役的“導火索”。
朱樉本以為太暉觀在經曆數年停工後,此地理應淪為一片荒蕪之地。
可事實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太暉觀不僅沒有半點停工的跡象,反而還在陸陸續續,不斷地增加一些亭台樓閣和宮室大殿。
林林總總,這些建築占地竟高達上千餘畝,規模越來越大,遠遠超出了一座王城應有的規製。
見到如此景象,不僅是馬車上的朱樉驚得目瞪口呆,就連他身旁的朱椿也都看傻了眼。
如果說十一皇子朱椿的蜀王府是一座高仿的“迷你”紫禁城,那麽眼前這座大氣恢宏、雄偉壯麗的“道觀”簡直就是一座貨真價實的紫禁城!
朱椿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座壯觀的建築,心中充滿了震撼和驚歎。
他指著護城河上的五座石拱橋,隻見那漢白玉圍欄的石壩上,依次雕刻著九顆栩栩如生的龍首,每一顆都仿佛要騰空而起,氣勢磅礴,象征著九五之數。
朱椿滿臉震驚地轉頭看向朱樉,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二哥,這……這該不會是京城的五龍橋吧?”
朱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嗬嗬地回答道:“沒錯,紅牆金瓦,看來咱們這一趟陰錯陽差,回到咱們的南京老家啦。”
朱椿當然聽出了朱樉話中的嘲諷之意。按照民間的傳統,藩王就藩就如同兒子分家一般,從此與京城的紫禁城再無瓜葛。
以前那個他們從小長大的地方,那個充滿了童年回憶和皇家榮耀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他們這些成年皇子的老家,一個隻能在夢中回味的地方。
看著眼前這座高達三丈三、長達九裏九尺的紅牆金瓦,朱椿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座建築與紫禁城的規製竟然一模一樣,甚至連那隱隱約約、肉眼可見的三座宏偉大殿,也與奉天殿、謹身殿和華蓋殿毫無二致。
朱椿心中暗自思忖,這個聰明伶俐的小胖子,用他那肥碩的屁股都能猜到十二弟朱柏背地裏在幹什麽勾當。
這個湘王分明就是打著修建道觀的旗號,在荊州城外,以一比一的比例,完美地複刻了一座南京紫禁城!
朱椿麵露怯色,小心翼翼地在二哥耳邊輕聲問道:“二哥,現在這情況,咱們還要進去嗎?”
朱樉卻哈哈大笑著回答道:“來都來了,能在這異地他鄉看到老家的景色,不正說明這一趟咱們沒有白來嗎?”
然而,當他們的馬車緩緩駛向那座形製如同皇城一般的“太暉觀”時,卻發現門口竟然布置了重兵把守。
朱樉的馬車剛一靠近,那幫侍衛便如臨大敵般地手持兵器圍了上來。
侍衛們麵色陰沉,滿臉不善地高聲大呼:“王室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朱樉緩緩地抬起手,輕柔地敲了敲那扇緊閉的車門。隨著輕微的聲響,車門緩緩地打開,發出一陣輕微的嘎吱聲。
朱樉站在車門前,目光凝視著正在駕車的平安,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亮明身份,讓俞通淵出來見我。”
說罷,朱樉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象征秦王身份的金印遞了過去。
這枚金印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他權力的象征。
此時的朱樉已經抵達了湖廣的腹心之地——荊州府。
這裏是他行程中的重要一站,也是他展示實力的關鍵節點。
他深知,在這個關鍵時刻,已經沒有必要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楚王和朝廷的平叛大軍此刻正自顧不暇,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於是,朱樉果斷地選擇了直接攤牌,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俞通淵,這位已故河間郡公俞廷玉的幼子,與他的二哥一樣,都是湘王的未來老丈人,江陰鎮四衛暨長江舟師總兵官,靖海侯吳禎的部下。
而如今,湘王府的荊州左、中、右三衛的指揮使一職,都由俞通淵一人兼任。
聽到秦王的吩咐,平安迅速接過金印,然後將頭探出車窗,對著外麵高聲呼喊:“秦王殿下有命,傳令荊州三衛指揮使俞通淵出來迎謁!”
他的中氣十足,聲音如同洪鍾大呂一般,在石橋上回蕩,遠遠地傳了出去。
在這個時代,竟然沒有哪個騙子膽敢如此囂張地冒充藩王四處招搖撞騙,更何況還是騙到了另一位藩王——湘王的頭上!
當侍衛們看到平安手中的金印時,那上麵赫然刻著四個篆體字:“秦王之寶”。
這可是藩王的信物啊!他們自然不敢有絲毫懷疑,急忙轉身向內通報。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暉觀”的偏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紅衣官袍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走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