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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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山河多要貨,趙三七肯定高興,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農村啥都缺,就是不缺這些野生山貨。
    每天秋後,村民上了山那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家扛,等著山貨販子來村子裏收。
    可山貨販子把價格壓的太狠了,他們以幾分錢的價格收購村民手裏的山貨,轉頭到了城裏就賣了好幾毛錢,價格翻了幾十倍。
    怪隻怪農村人沒文化,眼界淺,不知道把這貨運到城裏自己賣。
    趙三七讀過幾年書,腦瓜子活泛,這才想著把家裏囤積的山貨運到城裏,賺點錢,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遇到個大財神。
    “你今天這貨是從村裏背過來的?”趙山河問著,隻見趙三七點了點頭,身上穿的衫子都被汗打透了。
    趙山河瞧著地上堆放的兩麻袋山貨,至少有七八十斤。
    從石頭村到市區可不近,步行至少要三四個小時,這小子還背著這麽重的貨,怕是後半夜就得往城裏趕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年輕小夥子。
    “你等我一會兒!”
    趙山河說完,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他推著板車,手裏還拿著十個肉包子遞到了趙三七手裏。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他也是從趙三七這年紀過來的,知道青春期發育的男孩飯量大,特意買了十個大肉包子,怕他噎著,還買了一瓶橘子汽水。
    “吃吧,吃飽了回家,明天多帶點貨來,日後咱倆賺了錢,我給你換個腳蹬的拉貨車,你來回運貨就輕鬆方便了。”
    “趙大哥,你對我太好了,我跪下來給你磕個頭吧!”
    趙三七感動的一塌糊塗,立馬要跪下來,趙山河見狀趕緊拉住了他道:“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說完,他扛著兩麻袋的貨走了,又到了鋼廠的家屬院。
    大門口,他給看門的老大爺塞了一把木耳,順順利利的走了進去。
    這進了家屬院,就圍上了一群人。
    “誌友媳婦兒,是這小子不?”
    “就是他,截住他,別讓他走!”
    趙山河瞧著這架勢,心裏一顫。
    莫不是昨天賣的山貨出了啥問題?
    他沒敢多言語,放下貨,先看看情況。
    隻見,昨天買他木耳的一個中年婦女,身上係著圍裙,擼起了袖子,跟要幹仗似得,指著他說道:“好小子,今天又拿這麽多山貨來啊!”
    “大姐,你這話啥意思?”
    這一股腦的圍上了一群婦女,氣勢洶洶的,倒是讓趙山河手足無措。
    “啥意思?”
    “你還不知道啥意思嗎?”
    “你這山貨是從哪弄來的?”
    幾個中年婦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審問似得。
    趙山河撓了撓頭道:“賣的時候說了,農村純野生的。”
    “嗨,怪不得呢,你這貨是真好啊!”
    聞言,趙山河鬆了一口氣。
    “你這貨不僅好,價格還便宜,昨天晚上我做了炒木耳,我家爺們嚷嚷著好吃,讓我今天多買點!”
    “可不是嗎,你賣的鹹魚也好吃,農家的大醬也鮮,你說你這小子,不僅長得好,嘴還甜,賣的貨還這麽好!”
    趙山河笑了笑,隻用一天,自己這山貨就打出了名號,今天都不用挨家挨戶的賣貨了,隻守在樓下,這兩大麻袋的山貨就被搶沒了。
    還有一大半沒搶到,空著菜籃子回去的,有些婦女買完山貨臨走還不忘囑咐他明天多帶點貨來。
    拎著空麻袋出來,趙山河隻感覺一身輕鬆,今天比昨天還順利,不到一個小時,貨就被搶沒了,最熱銷的就是趙三七從家裏拿的鹹魚和農家醬。
    回了老民街,趙山河撣了撣身上的土,進了巷子口的小賣店。
    小賣店裏,坐著幾個人,正嗑著瓜子閑聊。
    見趙山河來,眼神都緊盯著他,想看看他這個窮鬼到小賣部都能買些什麽東西。
    “來一瓶桃罐頭,在來一瓶肉罐頭,另外在拿兩瓶麥乳精。”
    這年頭,桃罐頭和麥乳精都不是便宜貨,更別提肉罐頭了,一罐就要一塊五,這巷子裏還真沒幾個人能吃得起的。
    平時小賣店老板進貨都不敢多進這些貴的東西,生怕賣不出去。
    可這一個巷子住著,誰不知道趙山河是啥人啊,欠了一屁股子的饑荒,窮的都快吃不起飯了。
    小賣部老板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小本買賣,我這可不賒賬。”
    趙山河聽了一臉不爽的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掏出了十塊錢拍在了小賣店的玻璃展櫃上。
    見趙山河真拿得出錢,小賣店老板趕緊換了副神色,麻利的挑好了他要的東西。
    “一共3塊8”
    “4塊錢不用找了!”
    趙山河拿回了原本的10塊錢,掏出了4塊錢遞了過去。
    小賣店老板見狀,嚇得一愣。
    2毛錢啊!
    不用找了?
    這小子啥時候這麽有錢了!
    “呦嗬,看樣子趙老板是掙到大票子了,不知道最近在哪發財啊?”
    趙山河拎著東西剛要出門,就聽見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他停下腳,目光停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女人叫方梅,三十歲,是老民街有名的寡婦,在按摩店工作,專給男人按腳丫子。
    表麵按腳丫子,背地裏幹些什麽勾當大家夥兒都心知肚明,就是沒人當麵戳穿,充其量背後嘀咕幾句。
    方梅不是啥好人,去年趙山河在家裏打牌,就是她給舉報的,害的趙山河以聚眾賭博為名,蹲了半個月笆籬子。
    本來這仇趙山河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可見到她那張化的女妖怪似得臉,就又想起來了。
    “發財也不關你的事兒啊,咋滴,這兩天姓王那老光棍沒偷你褲衩子啊!”
    “趙山河,你啥意思!”
    方梅頓時臊紅了臉,發了火,小賣店裏坐著的幾個人沒敢吭聲,都躲著看熱鬧。
    畢竟方梅當年那檔子醜事如今被趙山河挑了出來,可謂是一出好戲。
    “沒啥意思,就是看你閑得慌,怕你忘了當年的事兒,給你找找回憶。”
    趙山河滿臉譏諷,看的方梅牙根癢癢。
    說起這事兒,趙山河也覺得好笑。
    幾年前,方梅丈夫還沒死,下班回家,發現方梅和隔壁巷子的王光棍偷情。
    王光棍害怕被打,提著褲子就溜了,誰成想,方梅的褲衩子還掛在他的褲腰帶上,他跑了一路,方梅的褲衩子就在他的褲腰帶上飄了一路。
    這事兒可是被巷子裏的街坊四鄰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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