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仙人嗎？倒也在理。”
    聽聞王濤對自己的猜想和稱呼，蘇陌不由得微微一笑。
    早在修仙位麵的時候，他便功參造化，自那時便已是太乙玄仙。
    而如今，九源劫天尊，對應的洪荒體係，便已是太乙金仙級別。
    但在太乙之上，尚有大羅。
    他所有分身都在同時修煉，踏足不同的世界。
    來此的雖然隻是一縷神念。
    但若王濤稱呼他為上古仙人，卻也沒錯。
    不過……
    “是否終結詭異時代，在於你們，而不在於我。”
    蘇陌並未開口，聲音卻是自四麵八方而來。
    這句話，聽的王濤雲裏霧裏。
    不是為終結詭異時代嗎……
    而王濤正沉吟時，
    卻見蘇陌再次開口，
    “你的覺醒物呢，借吾一觀。”
    蘇陌打量王濤，淡淡開口。
    “這……”
    王濤眸子閃過一抹遲疑，隨即，卻終究是不敢多說什麽。
    他連忙掐訣，祭出了山河印。
    蘇陌抬手一招，那印記便似劃破了空間，直接落入了其手裏。
    “有趣，有趣……”
    蘇陌火眼金睛運轉，目光如炬。
    眸子裏像是劃分陰陽和混沌，
    以他的眼界，自是看的出，這山河印裏，卻是有著來自於大道洪荒裏的一縷五行本源。
    或者說，本就是五行本源於此界的一絲投射和凝聚。
    隻可惜，眼前之人，道行不深，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山河印應有的威力。
    更是隻在大地己土和癸水精英上有些潛力，對於其他五行之力卻是完全不知妙用。
    蘇陌所修的並非山川河流等自然大道，甚至不在五行係列。
    他修輪回，空間，劍道，觀光，雷，宙空。
    但借助觀悟山川河流，卻也能使得他感悟另外一種至高大道……造化！
    修造化大道，自然能演繹山川河流，地水風火，沼澤雷電，乃至世間萬物。
    “可惜了，這縷山水意境，十分殘缺不全，裏麵的山之本源，更是幾近消亡。”
    “此物在這王濤體內覺醒，倒也是緣法，隻可惜此人無法完整的發揮其力量。”
    蘇陌感歎。
    隻是刹那，便將其中的一縷山水道韻吸收，化作感悟造化之道的資糧。
    不過，蘇陌自然不會白拿其東西，
    “此物，你雖名為山河印，卻隻有河印，而不見墾山。”
    “今日，我便為你補足這大地厚土之力，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蘇陌淡淡道。
    話落，隨手點出一指，一縷流光便是遁入了王濤的眉心。
    瞬間，王濤愣在原地。
    他像是曆經千百年的輪回，在這輪回中，他化作山川湖泊，石頭厚土……
    這一刻，他演化自然，他，即是萬物，萬物，與他唯一！
    他像是超脫出了這顆星球，以一個絕對宏觀的視角，在俯瞰著萬物。
    看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萬物榮輝。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難以描述的震撼。
    他感受到了言之不盡的殊勝和妙樂，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在他內心蕩漾。
    “造化，前所未有的造化！！”
    許久後，那種狀態退卻，王濤感到悵然若失。
    那一刻，他像是化身天地，感受著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震撼。
    他心潮澎湃，一股內心前所未有的祥和和圓滿，亦是回蕩在他心田。
    乃至於他的修為，卻是終於更進一步，
    像是水漲船高，月滿而盈，自然而然，從滅卻宗師初期，一躍便來到了滅卻宗師中期。
    甚至距離傳說中的滅卻天師之境界，都要更進一步了。
    再看向蘇陌，他的神情已是完全不一樣，
    裏麵，隻有著無窮無盡的恭敬。
    “學生不才，敢問仙人，可否收我為徒？”
    王濤心潮澎湃，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收徒就不必了。”
    蘇陌淡淡道。
    “我也是從你的手中，拿走了一樣東西，算得上是等價交換罷了。”
    “說起來，算是我占了你便宜。”
    蘇陌並沒有隱瞞，而是直接道。
    王濤內心卻是不以為然，那山河印，自他覺醒之後，始終不得妙法。
    如果不是蘇陌告訴他這些，賜予他這等感悟，他估計一輩子都無法領悟到。
    想晉級滅卻宗師中期，又不知要何年馬月，又豈會這般快？
    “看來是我資質愚昧，上仙不想收我為徒了。”
    王濤暗自沉吟，心底卻是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