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石豪終辭欲情去 景怡如約打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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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蕪雜雪籠平,瑤瑟還彈切切情。
凡界誰無戀財色,雀喧鳩聚慶北城。
打油口占一絕,送與依舊奮鬥在石油淘金路上的孤勇者,是他們不顧個人安危,視個人財產以草芥,揮金如土,默默地為石油勘探開發事業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從而緩解了國家勘探開發資金的壓力。
盡管十中有九,內外交困,以至頭破血流,但他們還是顧全大局,無私奉獻,艱苦卓絕並義無反顧地在石油淘金路上砥礪前行。
究其原因,還是其中的風險被淡化,困難被輕視,一如美麗的雪掩蓋了所有蕪雜,甚至灰塵、汙垢。而少有的獲利者的傳奇故事似乎在灌輸“焚林而田,竭澤而油”,鑽地出油,輕而易舉的思維,這著實令人如癡如醉、心馳神往。一如聽一曲琴瑟狂奏曲,迷幻仙韻,餘音嫋嫋。或又像一首慷慨激昂、催人奮進的進行曲,深入人心,激揚起人們無盡的逸致豪情。去發財致富,不僅要豐衣足食,還要聲色犬馬的思想,人之常情。世間有幾人能做到財色不移?終究還是利欲熏心、目迷五色,興興然奔了慶北縣城,如蟻附膻、趨之若鶩。
這慶北城,鴉飛鵲亂,聚集的石油淘金者中,竟沒有幾個真正的石油行業內人士,所謂不知者不怪,對於大部分投資者來說,他們對石油勘探開發的認知停留在小學文化水平,算是初生牛犢,他們不怕虎,也就是無知者無畏。而韓若冰自小在沐平油田長大,自然知道其中厲害,這也是他見了3口幹窟窿便欲賣區塊抽身而去的原因。
而石豪不是,他之於石油的認知雖不能說是處於繈褓狀態,但評價為尚處於幼兒園水平,並不為過。距青春期的“情竇初開”更是相去甚遠、差之千裏。他的情竇初開是針對陳靜。
他是結過婚的,其妻俏麗多姿、溫柔嫻靜,卻不幸墜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終歸是少不更事,石豪的傳奇故事深深地吸引了她,她立時感覺很新奇、很新穎,像古龍小說描寫的快意江湖,而她麵前人便是瀟灑飄逸、俠骨柔腸的楚留香,狂放不羈、俠肝義膽的李尋歡。石豪以近1米90的身高,天神般踏月而來,從天而降,很輕易地就走入她的內心,直到走進了她的錦羅帳。
不過,還沒來得及孕育小石豪,兩人便分道揚鑣了。原因是其妻終是忍受不了他的奔放不羈與浮浪不經,在幾次發現他竟然在自己的錦羅帳與其他女子摸爬滾打、蜂遊蝶戲後,便生不解之仇。
初,她是橫眉冷目、摔摔打打,但迅疾被石豪大展搏克製服,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接受他的尋花問柳。後,隨著石豪的愈演愈烈,聚眾滋事,亦不躲不避,猶公然讓自己看人行事,不從,則拳腳相加,她頓生以暴製暴之念。
不時,她直接飛身投入一個關心她大腿淤青、小臂傷痕的男子懷裏,是石豪的小弟。石豪妻盡管覺得麵前人憨厚敦實、“大致”若愚,形象著實有點猥瑣,與石豪高大威猛的逸群氣質著實相去甚遠,但又別無選擇,她隻得搖身一變,便從溫柔賢惠幻化成雲心水性。
當然,她嫵媚的手段,未及大開大合地施展,便輕而易舉地讓對方俯首稱臣。在床上結成攻守聯盟時,她從他的表情中也看出他也是嫉惡如仇的。
於是,兩人同仇敵愾,製定了很多複仇計劃,什麽無中生有、借刀殺人,什麽欲擒故縱、擒賊擒王,什麽遠交近攻、以逸待勞,其中讓他們最為滿意的先是以逸待勞,後來就是反客為主,直至形成“不記前仇”計劃。
終於,他們使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偷了石豪2000元後,連夜奔向詩和遠方去了。自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一無所蹤。
石豪恨得牙根直癢癢,他命令親近小弟四處打探,要求在爆練兩人的同時,一定不要忘了把被偷走的2000元錢帶回來。真士可忍孰不可忍,錢也不能忍。
但小弟的辦事效率的確值得商榷,追風索影,尋蹤查跡,曆時數月,費用花了一萬多,仍一無所獲。
石豪憂鬱的表情其實僅維持了一個月,他才發現其實現況異乎尋常地輕快暢舒,更利於自己怡情悅性,放飛自我。如此,無拘無束的心便恣意騰飛,在花林粉陣,穿花繞樹,隨意遊蕩。
他雖憨,但不傻,很快他就在考慮因自己膩煩而不能輕易擺脫的女子的去向時,悟出了一個生財之道。在小弟盡心盡力的幫助下,他開了一家洗浴城,以給某些不識時務且自己一看就厭的女子以自食其力、自立謀生的機會。不是圖錢嗎?自己掙去,自力更生的同時便為泱泱風流“財”子提供暗中消費的便利條件進而推動國民經濟的發展。
不得不說,閱女無數的石豪,在這方麵的確算得上見多識廣,洗浴城生意異常興隆。他認為這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賺錢方式,躺著就把錢賺了。
如此三年有餘,使他積累了不少財富,正當他準備做大做強時,噩耗傳來。他終於在延慶市一次力度頗大的掃黃打非活動中敗下陣來。公安局的靠山也不可能保他,畢竟政治生命大於一切。不過還是提早給了他消息,算是安然續命,有驚無險。
在蟄伏半年後,他還是忘不了自己由此得來的生意經。對此,他強聞博記、過目不忘,算得深得其髓。這種鐫骨銘心的知識,上溢下漏,發於內心,出於自然。大富豪燒烤城饒有情趣的裝修風格也就自然而然、慣性使然。
他始終認為一個門麵突出一個“豪”字的同時,“魅”也是必須的,人們對曲線優美女子誘惑的把控力和自己必是有一拚的,最起碼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才是創造財富的動力,“可雞”創新的源泉。
由此而有的曆練老成,使他從未真心待人,直到遇到陳靜。經曆了8年空窗期他的確有點累了,直到見到陳靜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要淪陷了,畢竟快33了,他對自己的內心還是有所了解的,麵前的陳靜與他所經曆的風塵女子截然不同,媚態極妍卻舉止清雅,分明處子。明目皓齒、杏眼桃腮便讓自己魂不守舍。
“該停下來了,找個好人嫁了吧。”石豪在心中誦經的同時,愈加篤定這陳靜便是自己要嫁的人,便是她回眸一笑,也瞬時讓他目眩神迷。他頓覺她的小身子便是藏在自己虎軀內那顆不羈遊子心的港灣。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他便每日依次輪流出現在陳靜負責的幾個餐桌,看似搖擺不定,其實目標明確。直到陳靜給他提出意見,畢竟有幾次在“高朋滿座”的情況下,他虎軀一震,怒目而視,不聲不響趕走很多食客,以致大家都意識到什麽,拒絕再訂或再來這幾個桌位,從而導致了陳靜的業績顯著下滑。
“你做甚?趕跑那麽多人?沒人,我怎麽掙錢?”陳靜好似早就感覺到什麽,知道自己不會惹他生氣一般,說出話來底氣十足。見他癡癡地望了自己不說話,又道:“來了10多天,就點這幾個破串,哼。”
“我,我就……我就好你這一口。”石豪一緊張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流氓。”陳靜扭腰擺胯,氣鼓鼓地走了。
石豪隻好一會叫上水一會叫加菜,來緩解口誤造成的尷尬局勢,直到桌子上大擺了八卦陣。
石豪打著飽嗝結賬,陳靜依然不領情,一臉的厭惡。
石豪鬱鬱寡歡,終於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腦洞大開,他不管底下人業績好壞,輪流請小弟到那幾桌赴宴,兩天後,他終於見到了陳靜的笑容,自己便也目挑心悅。
其後,他還是覺得這幫小弟沒有絲毫感恩之心,簡直不識時務,吃飽喝足還要麻將紙牌,全然不給自己與心上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和顏悅色趕了多次,效果不佳,便金剛怒目,小弟倒是一哄而散,但其後赴約的人員大幅減少,各種理由推拒,老婆生孩,丈母娘住院啥啥的,最後他突然意識到他的一小弟已無意間讓他大舅死了三次後,他才決定改變策略,撥亂反正、痛改前非。
他決定給陳靜以高強度打擊,從精神上摧垮她,那是他在與人為善,是僅與陳靜為“扇”,並“扇”有“扇”報之後。他堅定地認為陳靜上的串肉質有問題,並拍案而起,聲色俱厲。他是想陳靜失了工作,貧困交加之下,自己以蓋世英雄的形象出現,拯救於她水火,她便知恩圖報,以身相許。
但事與願違,此事驚動了鄭昊,以致仇人終於相見。大家心知肚明,鄭昊便絲毫沒給他麵子,據理力爭之時,便有些含沙射影、指桑罵槐,這使得石豪覺得丟了麵子,平常麵子不要也就不要了,但現在是在心上人麵前,這麵子不爭枉為人也,便放下狠話,讓鄭昊等著,新仇舊恨,新賬老賬一起算。而鄭昊卻不怕他的豪言壯語,一改生意人和氣生財的習性,反唇相譏:“龍踏日天,敢踩我鄭日天的人還沒生出來呢!”看來是早有耳聞,報仇雪恥之心,蓄勢待發。於是,事態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
不日,石豪便挑了幾個身手過硬的小弟浩浩蕩蕩前來,先是唇槍舌劍、各不相讓,後是拉拉扯扯、推推搡搡,鄭昊正準備引廚子負隅頑抗,孟凡千出現了。
孟凡千一看自己心上人的老爹有事,那可是未來嶽父,會不想表現一下,以正視聽?給韓若冰撥了一下電話,騰身就上了。
……
“嗬嗬嗬嗬,我放心了,這女婿我滿意。”鄭昊喜上眉梢,不停地拍著孟凡千的軟肋,沒辦法,自己未來女婿這個頭,的確牛高馬大。
“叔,我會待貝貝好的。”孟凡千恍有所悟,高抬貴手毫不含糊地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爸,我喜歡鄭北,我會對他好一輩子。”
“哈哈哈哈,鄭北說你傻,這不不傻,挺靈光的嘛。”鄭昊笑逐顏開、心花怒放。
……
張世鐸還是很誠信的,下午4時前,駱景怡便完成同城銀行轉賬手續,韓若冰手機短信顯示到賬1.6億,是合同金額的50% ,他正疑惑間,接到駱景怡電話。
“小李總,實在不好意思,未能如約給你打齊全款,原因是慶北銀行賬戶隻有這麽多資金了。不過,餘款0.9個,我們已經安排香港賬戶從速匯款,估計需要5-7天。你放心我們是很守信用的。”
“駱姐,這就是龍源的不對了吧,簽合同的時候你們不知道賬上資金?從香港匯,7天?”韓若冰隱隱感到事有蹊蹺。
“怎麽會5至7天,香港賬戶資金轉進內地對公賬戶,不受外匯限製, 1到2個工作日就應該完成轉賬的。”謝雨文接過電話質問駱景怡,語氣平緩。畢竟以前見過多次,雖無過多交流,但經曆今天中午事件,不經意地就拉近兩人的距離。再說駱景怡也是當兵的,犯不著針尖對麥芒。
“妹妹,怎麽給你說呢,我公司有點變故,隻能從香港匯款,但香港的賬戶是……是私人賬戶,所以……所以時間長些,請諒解。”駱景怡似有難言之隱。
“明白,駱姐咱們兩家公司關係不錯,咱倆人也算老相識,有事情可不能瞞著哈。”
“妹妹,是……唉,不說了”駱景怡欲言又止,沉吟後說:“香港個人賬戶大金額轉賬,或需要申報來源等手續,具體我也不清楚,需要香港留守人員辦理,我是沒把握, 所以多說了幾天, 3天就到賬也有可能,我催著點,你們放心好吧。”駱景怡口氣盡顯誠心誠意。
“好的,謝謝姐姐,多操心。” 謝雨文目視韓若冰,韓若冰搖搖頭,知道他已無話可說,便掛了電話。
“冰哥,我看你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不急?”謝雨文對韓若冰沉聲靜氣的表情疑惑不解。
“即便有變故,就這1.6個,也已足夠。”韓若冰一頓,習慣性地笑著摸了摸謝雨文的頭發:“更何況我感覺這變故不是因為張世鐸不想給打款,是他賬戶真的出問題了,不能立刻打款了。”
“我不明白。”謝雨文便頂著一頭亂發靠了過去。多年來韓若冰始終不改這種習慣,他的喜怒哀樂都需要用打亂她的頭發來表達,不管她長發還是短發,幹發還是濕發,他總是即時地東拉西拽、胡攪蠻纏,並固行己意、樂此不疲。而她也習慣於他的這種特立獨行的感情表達方式,並深諳其味,以此為一種享受,悠然自得,樂在其中。
“起山a區塊,我的心裏價位就1個,現在1.6個還不高興?你現在沒笑出來是因為你心有不足,還想著0.9還想著0.7。你忘了這些,也就高興了。”見謝雨文已綻放笑容,韓若冰接著說:“原來有傳聞張世鐸是躲避黑社會才來內地的,看來這事八九不離十。”
“是因為,剛才駱景怡說香港的資金全在個人賬戶?”謝雨文恍有所悟。
“沒錯,其中必有原因。”韓若冰推了一下謝雨文,邊起身邊說:“打款的事情,先別吭聲,等江小愛、鄭北不在的時候。”
韓若冰攜謝雨文走下樓來,於客廳中央,轉顧左右,高聲呐喝:“老二、老三集合,陪大哥再出去耍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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