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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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尷尬的事,莫過於你在看著她的時候,她也在看你。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你在看她的時候,她也在看你。
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楊盈放下手中關於工部侍郎尹禮的文卷,目光掃過飄搖的燭火,向窗外看去。
窗外站著一個少年,正直愣愣的看著他。
元祿不知道該尷尬,還是該開心。
於是~他蹲了下去,消失在窗沿下麵。
啪嗒~
少女從窗子裏探出頭來,拍了一下少年的腦袋。
“哎呦~”
蹲著的元祿,摔了一個屁墩兒。
“看什麽呢?”
女孩兒笑的很好看,眼睛眯起來,就像兩道彎彎的月牙。
“沒……沒什麽……”
少年紅了臉。
這一刻,他好像說了很多話,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因為……她沒聽。
“接住我。”
楊盈跳上窗沿。
“嘿……”
元祿接住楊盈,安全落地。
“寧頭兒,叫大家商議強攻永安塔的事,殿下怎麽不去。”
沐浴著清冷的月光,兩人沿著窗邊坐了下來。
“因為我不同意。”
楊盈抱緊自己的雙腿蜷縮著:“攻塔的計劃,我不同意,永安塔……很危險,可我也沒有其他辦法。”
“你要相信我們。”
“我有些害怕元祿,我在害怕看著你們離開,就是最後一眼,那天雨夜,師傅帶著傷回來,我的心就像跳錯了一拍似的,還有如意姐發著高燒,一直昏迷……我好像沒法想象,你們出什麽意外,隻是想想我就好難過……好害怕……”
女孩兒把腦袋埋進自己的腿窩之中:“可我是禮王就不能害怕。”
元祿不知道說些什麽。
隻能聽著女孩兒壓抑的啜泣聲,把每天都要吃的糖丸塞進嘴裏。
“你……你在吃什麽啊?”
咀嚼聲打擾了女孩兒的悲傷,楊盈抬頭望著少年,臉上梨花帶雨:“你怎麽~自己吃啊!”
“這是我的糖丸,可苦了。”
元祿拿出一顆糖丸給楊盈展示:“說是糖丸其實是藥丸,我先天心脈不全,沒有它我會死的。”
少年笑著,似乎沒有一點在意,自己的死活。
“吃了這個,你就能一直活下去了嗎?”
“好像也不能吧。”
元祿慘然一笑:“可人活著不是為了去死的,這也是我想來安都,寧頭兒二話不說就帶上我的原因,我要轟轟烈烈,才不要在冰冷的病床上,滿身都是藥味兒的合上眼睛。”
“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了,但要看怎麽死。”
元祿向楊盈身邊靠了靠,感受著女孩兒身上的溫度:“我都活了十九年了,每天都在擔心怎麽死,我要死的像個英雄,要是大家都知道我的話,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呸呸呸!快收回去!孤命令你!不許你這樣說!”
楊盈捶了一拳,打在元祿的肩膀上。
“好好好,不說不說,我還沒活夠呢,有好多的事情沒做,有好多好吃的沒吃呢,怎麽會輕易死了呢。”
元祿笑了笑:“其實靜亭哥已經在給我治啦,他給了銀針,還改良了錢大哥的藥方。
之前禦醫給我看過,說我活不過二十歲,但現在我對活過二十歲,還是充滿希望的呐,等救了聖上,送你平安回到梧都,我就跟靜亭哥去天清觀,看看靜亭哥的師傅有沒有什麽辦法救我。”
“師傅那麽厲害,他肯定有辦法的。”
楊盈嘟囔著,看著元祿:“元祿~我之前做過一個夢,夢裏有你,遠舟哥哥,還有使團裏的大家,你們都不理我,一直向前走,我怎麽喊,你們也不回頭,就像……
我好擔心,你去勸遠舟哥哥不要攻塔了好不好,我再努力一下,去多找些朝臣,肯定可以的。”
“夢都是反的啦殿下。”
元祿用肩膀輕輕頂了頂楊盈:“初國公出麵都不行,其他人也沒用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殿下,寧頭兒帶領的任務,我們還從來沒失手過呢。”
“可是……”
“沒有可是啦,說說別的吧,殿下有什麽想要的嘛?”
“想要的?”
“就是願望啦。”
“我想……我想穿花釵君衣,那是公主最正式的禮裝啦。”
楊盈雙手合十,眼中帶著星星:“我想穿著這套衣服,嫁給……”
女孩兒突然停頓了下來,聲音也變得低落:“嫁給我喜歡的人。”
“唔~”
元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元祿,你有喜歡的人嘛?”
“有啊!”
少年回答的很快。
“是誰啊?”
“那我可不能告訴你,我連她都沒告訴呢,我都想好了,等我去天清觀治好了病,再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
元祿的眼睛裏,滿是楊盈的倒影。
“那你……若是……”
“那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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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征戰沙場無人知曉,戰死沙場無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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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是兩天。
身體恢複了一些的任如意終於坐不住了。
“每當我閉上眼睛,滿眼都是娘娘的樣子,她在質問我,問我為什麽知道了誰是凶手,卻什麽都沒做,所以我等不了了,再也等不下去。”
看著眼前,被嚇的屎尿齊流的陶謂,任如意緩緩攥緊手中長劍,道人親手編製而成是劍穗,微微抖動。
噌!
理所當然的,陶謂的腦袋掉了下來。
“咳咳……”
走出戶部侍郎的官邸,一陣咳嗽聲傳來,任如意抬頭看向天空,房簷上,白衣道人的衣擺輕輕飄動。
“睡覺睡到一半,娘子丟了,貧道出來尋找,姑娘可見到了?”
靜亭緩緩落在任如意麵前。
“我隻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任如意抓著靜亭的手搖晃了一下。
“你之前有舊傷,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他多活一天,都是對娘娘的褻瀆。”
任如意提起以後包裹,靜亭清楚,裏麵裝著的,是陶謂的腦袋。
“下一家去哪兒?”
“先去汪國公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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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都,汪國公府。
比起任如意的悄聲潛入,靜亭的方法簡單粗暴的多,道人輕輕一躍,就躍過了汪國公府的高牆。
迎麵而來的,是凝重的血腥味兒。
汪國公已經死了,略帶臃腫的身體倒在了自己房間的門口。
不是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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