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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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辰飛不由自主地按緊了自己的左胸。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要破體而出,已經不聽他指揮了。
轉眼之間,周路凱來到他麵前,看到他神色異樣,眉頭一緊,“謝總?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了,不舒服?”
連串的問號像機關槍掃在他心上。
謝辰飛是老戲骨,硬著頭皮擠出一臉笑,“你進去看看吧,安錦她……”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時候,就轉移對方的注意。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就假裝有難言之隱。
周路凱一聽事關夜安錦,立刻推開門走了走去。
臨進門,周路凱回頭看了謝辰飛一眼,“如果有病,可以去看看醫生,正好這是醫院。”
謝辰飛的心猛地躥到了嗓子眼兒。
他不知道周路凱這話是字麵上的意思,還是意有所指。
“噢,不用。我、我就是讓我小妹嚇著了。”
謝辰飛繼續禍水東引,借以脫清的同時,給周路凱留下他關心善待夜安錦的印象。
周路凱轉身進去了。
門關上的一刻,謝辰飛轉身倚在門旁的牆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一樣。
可隨即,他想起走廊有監控,自責地暗罵了自己一聲,掩飾地抬手整理自己的頭發,而後又原地高抬腿、甩臂,好像他剛才喘粗氣是運動前調息準備。
他表麵放鬆,內心焦灼萬分。
他不敢跑,也不能進去,隻能豎著耳朵聽牆角……
病房裏,護士正一邊給寒淼包括頭部,一邊絮絮念,“你要是再這麽不小心,成功的手術也會變成失敗的手術!你這麽重的傷搞不好會落下殘疾,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動、不能動!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寒淼怨憤地看了夜安錦一眼,又想告惡狀。
夜安錦好整以暇地倚在床邊的牆上,還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隻是眯了眯眼。
寒淼撇撇嘴,沒敢出聲。
周路凱看看散落在一旁的繃帶切口,就知道是夜安錦幹的好事兒。
他有點兒頭疼。
怪不得寒淼母女嚇得都不敢囂張了。
這拿著手術刀往人家臉上招呼的毛病,夜安錦可不是頭一次幹。
周路凱還記得,她第一次幫著出警勘查現場,賀斌就打電話向他告夜安錦的狀。
“局長,你從哪兒找來這麽個女土匪,還敢讓她佩槍上陣。她當場亂開槍!”
“她打誰了?”
“打野狗啦!野狗後麵全是群眾!你說她萬一打偏了,我和你的腦袋都別褲腰上了。”
“那她打偏了沒有?”
他當時也嚇得不輕。
“……那倒沒有,百發百中。”
賀斌嘀咕了一句,“我都沒敢批評她……那是些能跑的野狗啊,我跑不了那麽快……”
周路凱那時還不知道,那天橫屍荒野的是他的寶貝女兒周欣瑩。
後來查明屍源,周路凱才知道,夜安錦那天是為他女兒的死義憤填膺。
所以,他打心眼兒裏感激夜安錦。
哪怕她當場打死的是幾隻“幫凶”……
夜安錦不是個好惹的,他一直都知道。
“有血性的女人魅力無窮,且值得信任。”
周路凱向付餘生推薦夜安錦的時候是這麽說的。
現在,夜安錦跟寒淼幹上了。
周路凱不用問都知道,夜安錦惱恨寒淼作偽證。
其實,之前,周路凱就知道寒淼沒說實話。
可她傷得這麽重,他又不能刑訊逼供,隻能她說什麽,他聽什麽。
現在夜安錦把他叫來,是說服寒淼說實話了?
“寒律師,相關的政策和法律知識你知道的不比我們少。你之前的證詞多有漏洞,隻是你當時帶傷接受審訊,我們分秒必爭。如果你想起什麽需要補充或者更改的,現在還來得及。”
周路凱拉過旁邊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嚴肅地看向寒淼。
寒淼眼神裏閃過一絲抗拒,又瞟了夜安錦一眼,欲言又止。
夜安錦耐心地等著護士給她包紮完,關上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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