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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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茲有已故忠勇男爵李遠之子名李哲者,家風純孝,品性率真……在帝國景興二年夏天竺洲校場大比中表現卓越,為帝國立下功勳,故孤王令有司考察該員後,特旨恩賞,易遵照帝國律令襲爵,令其繼承家風……望該員自此之後善始克終,為我皇宋再立新功!”

    孟州城忠勇男爵府雕梁畫棟的大堂內,李哲、九叔、胡適等一幹人等,黑壓壓的伏跪在大堂上,上首,一個穿著深藍色大襖,補子上有著明晃晃鮮豔孔雀花紋的的宦官在上麵高聲誦讀來自安王殿下的特旨。

    堂中眾人聽著堂上宦官誦讀的特旨的內容,每個人心中都是激動異常,尤其是九叔,忠勇男爵府失去了主人八年了,八年之後,終於再次有了真正的主人了。

    “老爺,老爺!您九泉之下,可終於可以閉眼了,”九叔老人家激動的眼淚涕流,幾乎不能自己。

    從此之後堂下的下人們也在不用,出去後低人一頭,可以堂堂正正的對別家勳貴的下人們敞開胸懷了。再不是從前,府中主人沒有爵位的那種窘況了。

    對堂下這些世世代代追隨李家的下人們而言,這府中的家主就是天,就是這片天地中唯一的主宰。

    下人便是出去遇見別家鄰居們也要彼此攀比一下,比誰家的主人爵位高,誰家的世子未來前途光明。

    這東城區這一片住著的這些勳貴,每一家下人們聯合起來也是一個封閉的社會,等級森嚴,這個社會中,下人們的前途光彩,也同樣都寄托在自家主人的身上。

    身為穿越者的李哲是無法理解府中下人們出門,遇見別家府中的小夥伴們,卻處處都低人一頭的那種痛苦的。

    現在男爵府不僅有錢,府中各種花銷在這一片勳貴府中格外闊綽,現在主人連爵位也繼承了,再次回複當年前老爺在世之時,府中出行的規製,等級,日常所用,全麵提升等級,再和之間不同。

    自此之後,下人們跟著李哲仿佛也到了一個命運短暫的終點,從此之後再無所求了。

    接完旨後,李哲忙上去接住詔令,交給胡適保管起來。

    那宦官卻不是單單是安王宮內的人,而是在元老院也是兼了職司了的,深知安王對這個新襲爵的小小男爵有多麽重視,甚至傳聞元老院中都已經有許多大佬看重此人。

    因此也絕不敢在李哲麵前造次,一張臉綻開的跟朵花兒一般,笑著接過李哲的包裹,道:

    “哎呦!聽說是來給爵爺頒旨,府裏可都是搶著來的,咱家好不容易才搶了這個差事,前裏坊間可聽到談笑說,都道爵爺真真是文曲星下凡,咱家能替爵爺頒了這趟旨,回去可也沾了新爵爺的光了。”

    顯然這也是個想來攀附李哲這個新貴的,這兩天這樣的人事,李哲已經碰到了好多,煩不勝煩。

    但再煩,這宮中的太監卻得罪不得,現在的大宋內務改革,皇家各處宮中太監宮女好多都能在外有了職司,雖然權位不大,但暗地下卻各個能量驚人,畢竟這可都是皇家的自己人兒呢。

    李哲隻好打起了精神和這名叫李進忠的太監周旋,好說歹說,答應了今後多多來往這人才肯離去。

    離去之後,轉過頭來,府中已經是亂成一團,有拿狂喜難以自製的,還有老淚縱橫如九叔一般的,各自擁著抱著,全都沒了禮儀,總之此時的男爵府,眾人都興奮難以自已,早忘了平時的上下尊卑。

    還有那哭喊著“二公子,二公子,你要是此時還在那該有多好啊!”卻是李賀房中的書童和侍女想起來自家的小主人,在那裏哭喊不能自抑了。

    李哲看著這場麵,苦笑,搖搖頭,隻好自家獨自回到自己書房,至於大堂,就讓那些下人們那裏鬧騰一會兒吧,畢竟,對這些人們而言,平常像這樣的機會可真的不會很多。

    此刻在這整個男爵府中,恐怕也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真正能保持清醒了。

    和府中的下人們不同,下人們都是依附他而存在的,少有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下人們偶爾也有成功,但這種成功的機會都或多或少是由他這個主人決定。

    這就是男爵府這個小社會的真實,所有人的命運都交織糾纏在他的主人身上,他這個主人禍福與否,影響的絕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這一整個府中所有人的命運。

    背負這麽沉甸甸的重任,你不能不時刻保持著清醒。

    這個襲爵,對府中下人們而言,是一段時間內所有人的大事,襲爵與否直接決定了很多人生活中的品質。

    但這個結果在李哲心中,卻隻是一個暫時的終點,這個結果其實在當初他第一次在北境街君郡主府上,搭上郡主的關係之後,就已經決定了。

    具體什麽時候達成隻是時間遲早而已。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能否襲爵。

    因此這一刻的到來並不能讓他過於興奮,反而是隨著襲爵之後,更多的事情也跟著紛至遝來。

    現在既然已經襲爵了,那麽很多他暗地裏籌備已久的事情就終於有機會去做了,身上掛著這個男爵,那就意味著他已經真正踏入大宋皇朝這個社會的上層統治階層,這個世界裏的很多禁忌的大門,就已經對他打開!

    晚上,他再次在書房中召見九叔,此時的九叔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下午的失態都被小主人看在眼裏,他老了老了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激動,反而還不如自家小主人能穩得住。

    李哲對他吩咐道:

    “九叔,前些日子,我讓你打聽港口可有合適的海船要賣,你都打聽的如何?不妨說說!”

    九叔聽了胸中暗驚,自家小主人真不愧是年輕,精力無限,下午頭才剛剛前堂領了襲爵的恩旨,這晚上沒有片刻歇息,就緊趕著要去做更多的事了。

    這港口的海船,任一艘都要幾萬十幾萬貫,買上任意一艘都足以讓一家普通貴族傾家蕩產,而且海上波濤凶險,境外荒蠻之地也是處處荊棘,買海船,自然是要行商海外,沒想到自己小主人剛剛襲爵,就要再次圖謀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