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河也是越來越起勁兒，說：“搞錯了搞錯了，雪花，勇闖天涯，嗯……願有人陪你一起喝雪花，陪你一起勇闖天涯。”
    然後，沈萱一臉戒備狐疑的可愛樣子，眼瞄著許江河：“你什麽意思啊？”
    許江河：“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小沈老師確定不要陪我一杯嗎？”
    沈萱嗬嗬：“所以，你一般，都是這樣子哄女生陪你喝酒嗎？”
    我去！
    許江河當場清醒！
    “我沒有，我不是，你，你不要亂說，我……”
    “我隻是隨口一問，某人那麽著急幹嘛？”
    “我……”
    “咯咯咯”
    沈萱笑著，起身拿了一罐啤酒，自己打開了。
    然後又是一副故作鄭重其事的嬌氣模樣，說：“那好吧，那就……陪某人喝一杯叭！”
    許江河噌的一聲站起：“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沈萱眼愣，然後哼哼，臉一撇：“那我不喝了。”
    許江河：“別別別，剛剛是我不對，剛剛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間的自我。”
    “噗……”沈萱一下子又繃不住的笑了。
    跟著，她深吸氣，認真著：“好啦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喝吧，幹杯~”
    “幹杯！”許江河碰了一下，跟著：“要不，我幹了？”
    沈萱一愣：“你瘋了？”
    “這不顯得我有誠意嘛？”
    “你得了吧，不要！”
    碰完罐子，沈萱抿了一口，她很開心，坐下時猶豫一下後，幹脆將兩隻小腳也提到了椅子上，然後一隻手抱著腿，蜷縮的窩坐在椅子上，樣子很是舒適慵懶。
    這是放鬆的姿態。
    但一開始她不是的，一開始挺緊張的，戒備感十足。
    沈萱沒怎麽吃東西，一隻手拿著雪花，眼睛卻忍不住的注視著許江河，大抵是因為沒戴眼鏡，給許江河的感覺很不一樣。
    “哎？”她喊了一聲。
    “嗯？”許江河應了一聲。
    “嗯……”沈萱故作思考的樣子。
    再輕吸了一口氣，吐出，靠著椅背歪著頭看向許江河，然後這才繼續開口，問：“你說你……怎麽就，嗯，想著要創業呢？”
    不等許江河回答，她蹙眉還是思考，又說：“還記得去年五一，在龍潭公園，你說你的理想是創業做老板，欸呀，當時就好差異，你說你以前……”
    “我以前怎麽了？”
    “看不出來。”
    “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說，小沈老師對我有什麽刻板印象呢？”
    “嚎？你這樣說是吧？那，那怪我咯？想想某人以前，誰能想到呢？你自己想想！”
    “這倒也是。”
    “是本來就是！”
    “對對對，小沈老師說的對！”
    “哼！”
    沈萱噘嘴哼氣。
    緊跟著，她又問：“所以，你當時…就已經規劃到了這一步了？”
    “那沒有，當時那麽講也是有前提的，你想想，五一還發生了什麽？”
    “悅茶？對！悅茶步行街店五一開業的，但是，但是這事等到高考後，出分填誌願然後畢業班聚時我才知道的！”
    沈萱講到這兒，突然間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哼聲質問：“所以你當初你，你連我你都隱瞞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當初韋家豪不是解釋過了嘛，誰都沒告訴，就是怕大家覺我當時分不清輕重緩急。”
    “難道不是嗎？”
    “啊這……”
    許江河一愣。
    好家夥，怎麽小沈老師你也不講理起來了？
    “解釋啊，某人倒是解釋啊！”
    “我也是……”
    “我不聽我不聽。”
    ？？？
    許江河愣住了。
    然後，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撇臉噘嘴的沈萱意識到了不對，臉一下子紅了透底，她好尷尬，也不好回臉直視許江河，就擱那兒一個勁兒的鼻孔張開著。
    許江河差點忍不住笑了。
    她好可愛。
    這種感覺真好。
    須臾後，沈萱偷偷瞥了許江河一眼，丟出一句：“現在，解釋，還有什麽用呢？是不是？對不對？”
    “是是是，對對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嘛。”許江河哄聲應著。
    沈萱臉還是紅著的，隻是這一刻人顯得更嬌了，她撇回臉看了許江河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是的，小沈老師也會鬧性子，鬧完性子也需要被哄一哄。
    從心理學層麵說，鬧性子是一種帶有示弱色彩的找尋依靠的行為，道理很簡單，你會向弱勢者鬧性子嗎？你肯定不會。
    這時，沈萱又認真思考了起來，說：“你之前有說過，一開始就是一個想法，然後行動了，後麵一步一步的打開了，直到現在，直到聚團……其實你一開始也沒想過這麽多的，對不？”
    “是的，包括做聚團也是，一開始隻是個不錯的點子，沒想到現在風口這麽大，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做出一家超級公司來，哎，也不知道怎麽去形容了……”
    “很興奮，但又很不安？”
    “對對，就是這樣！”
    “接下來壓力會越來越大？”
    “那肯定的，目前尚處於藍海階段，大家都忙著跑馬圈地，一旦到了存量競爭短兵交接的時候，那才是真正考驗的開始。”
    “大概要多久呢？”
    “不知道，創業就是這樣，特別是這種新的商業模式，大家都在摸索中進步，正常來說都是先競爭，拿下市場規模，確定市場地位後再一步一步的重構業務模式和效率提升，找盈利，完了還要鞏固護城河，構建生態體係……”
    講到這兒，許江河輕吸了一口氣，又說：“道阻且長，不過聚團從創立的那一天起，我就說了，聚團信奉的是長期主義，所以我們現在別看增長一般般，跟那幾家沒得比，但我們真的是在用心做好一件事，用心構建一套我們信奉的企業價值觀。”
    沈萱點點頭，她聽得很認真。
    但猶豫之後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小許，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相信，但我還是想要問一句，我是說如果，如果，失敗了，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想過，天天都在想，包括我們內部開會，提到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假如聚團明天就死掉了，那麽今天我們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