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一念之間
字數:4764 加入書籤
“什麽嘛……”大小姐哼氣。
隻是,不知何時起,她眼窩都濕紅了,眼下的這一聲更是帶著幾分哭腔。
這讓許江河的心到底還是控不住的跟著顫了顫。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如佛說,一念之間。
一念她好,再不好也是好。
一念她不好,千般好也是不好。
許江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拉住河豚的小手,然後一下子換了心情,也換了模樣,他笑著,說:“好吧,跟你坦白一件事。”
“甚麽啊?”大小姐呆乎乎的。
“當時你不是不高興了嗎,然後我看著你,讓你不要生氣,我沒事兒,當時是不是這樣?”
“嗯。”
“當時我心裏就很清楚一點。”
“清楚甚麽?”
“我家大小姐肯維護我,會替我抱不平,那麽要是我真的受委屈了,最後,我家大小姐就一定會心疼我,補償我……對不對?”
“額……”
一個圖窮匕見。
一個當場呆懵。
氛圍一下子就徹底不同了。
許江河在笑,笑的有點狡猾,卻滿眼柔光,滿眼都是喜歡。
河豚大小姐似乎完全傻住了,眸子圓睜,眼窩又一次的濕紅,然後睫毛一顫,兩顆豆大的眼珠就那麽奪眶而出。
然後。
下一秒。
大小姐不管不顧的。
她撲進了許江河的懷裏,摟緊,摟的好緊好緊。
身子一顫一顫的,聲音一下一下哽咽抽泣著,完全忘了這是在哪兒了。
其實許江河也沒好受到哪兒去。
他喝了酒,喝不少的,七八兩絕對有的。
剛才的一念之間,一念之間的好與不好,一念之間的值得還是不值得。
人都是有心的,人的心其實都很脆弱的,但是這麽多年,從小到大,真的,和徐沐璿之間真的有太多太多這樣的時候。
不可能沒有想過放棄。
也不可能說沒有想過不值得。
隻是,人的心,明明很脆弱,卻又那麽的耐殺,那麽的難死。
咳……
性情了,今晚。
算了算了。
許江河深吸了一口氣,吐出。
然後低頭,輕輕推了推摟著自己的徐沐璿,說:“好啦,夠了夠了大小姐的這個補償,出來好一會兒了,等下羅姨該懷疑了喔~”
結果,懷裏扭了扭,哼氣,不撒手。
許江河忍著樂。
果然啊,不要才是要。
許江河繼續,又說:“幹嘛呀大小姐,說真的,等下被人看到了也不好,都是你們家的鄰居……”
“你不許說話。”懷裏哼聲,還是不撒手。
不過很快,懷裏鬆了鬆,但還是抱著許江河。
她隻是微微掙開抬起臉來,看著許江河,明明都淚眼婆娑了卻還要噘嘴鼓氣,又嬌又不講理的哼聲:“你不喜歡啊?”
“我……我我,”好吧,演不下去了,許江河就差笑出聲了,“我怎麽會不喜歡呢?”
“哼!”大小姐鼻子一皺,不爽捏。
可下一秒,兀自間的,她眼一閉,腳尖一踮,啄了許江河的側臉一下。
啄完她立馬縮了回去,低著頭,撇著臉,一副見不得許江河的模樣。
跟著藕臂也鬆開了,人還退了一步,臉更是撇向那邊。
但呼吸有些不穩,還是有些哽咽,然後她從口袋裏摸著,摸出紙巾,抽了一張開始擦拭著小花臉。
可能是因為許江河盯著她看,也許是小脾性說起就起,臉擦一半,河豚大小姐突然扭頭,瞪眼鼓腮:“都怪你!”
許江河笑啊。
她怎麽這麽可愛啊。
許江河眼盯著,嘴咧著,嗯嗯點頭:“好好好,都怪我,全都怪我。”
大小姐臉撇回去,小聲嘀咕:“本來就都怪你……”
很快,她感覺差不多了,因為身邊沒有垃圾桶,用過的紙巾她還很有素質的團一起攥手上。
然後稍作調整了一下,這才回過身來看著許江河,隻是看一眼她便又撇開,臉很紅,扭扭捏捏人怪羞的,丟了一句:“送你出去吧。”
許江河點點頭,然後多嘴了一句:“那你這樣回去……”
大小姐立馬回了一句:“你不用管。”
許江河嘴咧著:“好好好,我不管。”
很快,走到停小電驢的地方,兩人也一直都沒說話。
許江河正要開口,徐沐璿卻搶先了,說:“我,我不送你出去了,等下,門衛大爺……”
“可以!就到這兒吧。”許江河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很幹脆。
完了他一屁股跨坐在小電驢上,揮一揮手,說走就走,往前轉個彎就直接出了小區門口。
不是?
他……
就這麽走了??
好一會兒了,徐沐璿還呆站在原地。
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身子酥酥麻麻的。
可是心裏卻又一下子的開始空空落落了起來。
今天一整天她都不知道怎麽去形容了。
昨晚深夜他跑過來,然後得到表哥表姐要來,就很忐忑,一開始確實是生氣,但後麵看他一點點的表現,表哥對他的驚訝和越來越認可……
特別是最後,喝酒喝不過他,當時自己心裏就好痛快。
然後,一整個下來,就一直有種暗暗的自豪感,感覺是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了,第一次有這種揚眉吐氣的痛快感。
表哥其實還算不錯的,但表姐田倩就……但那不重要了。
後麵表姐暗暗的還是有幾句味道不對的話,但自己當時的心態就很不一樣,以前會很在意,會不舒服,會越想越氣,但現在嘛,很想笑。
真的。
從來沒有這樣過。
好像心裏等這樣的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
所以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比如後麵爸爸和他散步聊天,爸爸也是很意外的,還有媽媽,媽媽現在看他的眼神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對對,特別是今天,最明顯了,感覺是因為羅文軍和田倩在,有對比,對比太鮮明了,所以媽媽表現的也是最明顯的,都開始偏向他了。
然後就是剛剛送他出來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要那麽問他,一直問他。
現在,徐沐璿開始想明白了,準確的說是終於敢去承認了。
其實問的不是表哥表姐。
其實真正心裏問的,是自己,是過去的自己。
他們能有多過分?
他們都沒跟他接觸過幾次。
真正過分的是自己啊,是過去的徐沐璿。
還有就是他今天表現的太好了。
以至於,莫名其妙的,自己好像突然間不知道怎麽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