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三品乾坤袋，空間有一間屋子那麽大，你把倉庫的丹方都裝走吧。”
    李乾坤將一個看上去華麗精美的乾坤袋丟給沈乾。
    “這。”
    “少廢話，帶走吧，在我這，我有什麽用？”
    李乾坤甩手道。
    “多謝師父饋贈。”
    “走吧，吾之丹道，你要好好利用。”
    沈乾又一次叩首。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才知道，這個超然物外的李乾坤，說到底是一個被囚禁於這片天地的可憐人。
    “走吧，留在這，等著吃中午飯嗎？”
    李乾坤回過神，沒好氣的看著沈乾。
    沈乾遲疑了一下：“師父，這各類的藥草種子能不能給我一些。”
    李乾坤：“......”
    還以為這徒弟是舍不得他，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貪得無厭啊！
    “行，我有的都給你一份。”
    “這個師父你這應該用不上了，我都拿走吧。”
    “......”
    “師父，這靈樹苗，有嗎？”
    “......”
    “師父，這魚要不也給我兩條，我回去看看能不能養。”
    “......”
    “師父，這貓。”
    “滾蛋！”
    然後沈乾和厲晴晴就被李乾坤從院子裏踹了出去。
    厲晴晴冷笑一聲：“嗬嗬。”
    沈乾手上提著水桶，手裏拎著樹苗，帶著厲晴晴向城外走去。
    “那老頭還真舍得，算是意外之喜了。”
    厲晴晴回過頭上下打量著沈乾。
    “快走。”
    沈乾臉色平靜。
    厲晴晴撇撇嘴，走在前麵。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城。
    剛出城門，厲晴晴還沒等說什麽，兩把飛劍一齊插入她的背心，將她的身體穿透。
    “你？！”厲晴晴似乎有些錯愕沈乾的狠辣。
    “你應該可以活下來吧，活不下來的話，那也不能怪我了。”
    沈乾收起兩把飛劍，將厲晴晴撂在原地。
    厲晴晴跪在城門口，鮮血不斷的隨著咳嗽和呼吸，噴吐出來。
    兩手撐地，雙眼死死的盯著沈乾離開的背影。
    邊咳邊笑。
    “真諷刺啊。”
    直到沈乾遠離。
    當年她好像也說過這話。
    這應該是報複吧。
    一個起身的動作，厲晴晴嚐試了好幾次。
    周圍已經有些人在關注她了，隻要她看起來真的不行了，那麽便立刻會有人上前把她帶走。
    至於帶走做什麽，就都不好說了。
    賣錢？享樂？或是吃掉。
    末法時代，邪道功法盛行，吃修士增長自身修為的功法不在少數。
    劍氣還在身體之中肆虐，加之本來一直重傷的身體，厲晴晴此刻真的感覺有種要死掉的感覺。
    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示弱，不然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不會給她機會。
    起身深吸一口氣，剩餘的靈力完全激發，拚命壓製身上的傷勢。
    然後擦了擦嘴角，返回城中。
    走在城內大道，厲晴晴感覺身上火辣辣的，一會涼一會熱。
    沈乾這一劍絕對動了她的心脈，不然不會這麽慘。
    回到那小院外麵，幾名武夫看過來，毫無感情的問道：“可有憑信？”
    “讓她進來。”
    幾名武夫沉默一下，便打開了院門。
    厲晴晴昂首走入院內，隨著大門關上，已經到了極限的身軀，轟然倒地。
    李乾坤目光幽幽的看著厲晴晴。
    手指一彈，一顆丹藥滾到她的眼前。
    厲晴晴艱難的伸手，用了好幾次力量，才將丹藥混著泥土塞入口中。
    “你膽子不小，連我都算計。”
    “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兩個屍骨無存。”
    “嗬嗬。”趴在地上的厲晴晴嗬嗬的笑著。
    “你不會，我給你找了這麽好一個傳人，你怎麽舍得。”
    “那小子的天靈丹體，你是從哪挖的。”
    “運氣好，在我一個下屬的身上發現的。”
    李乾坤看著掙紮著坐起來的厲晴晴有些感歎。
    “夠狠夠毒，你這樣的禍害，我還真的不想留下。”
    “不過，也無所謂了，天靈丹體又怎麽樣，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修士生存的土壤了。”
    “天賦高低，有什麽緊要？”
    李乾坤起身，有些百無聊賴的踱步回房。
    “或許他還有機會，若是能投靠序列號靠前的守道城......”厲晴晴有氣無力的說道。
    李乾坤嗤笑一聲。
    沒有說話。
    投靠？
    去了被發現是天靈丹體，然後再經曆一次靈體剝離法？
    如今邪道橫行，靈根，靈體，不過都是物件而已。
    厲晴晴再也沒有言語，隻是閉目調息。
    ————
    沈乾提著東西遠離守道城後，找到一個隱秘之處，盤膝坐下，微微有些走神。
    這一趟回來，他似乎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父親母親，腦海中的印象很薄弱。
    刻入骨髓的人是厲晴晴，那張臉揮之不去，自己人生的大半時間都籠罩在那陰影下。
    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大概就是很小的時候，厲晴晴似乎是抱著自己跟什麽人道別。
    那離開的人，似乎對他很重要。
    那好像就是自己人生的分界線。
    從那道線開始，後麵便隻有痛苦和掙紮。
    但是回憶那些痛苦的事情都有什麽，又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隻記得印象最深的幾樣。
    不過這一趟也有收獲。
    成為了煉丹師，自己的修行之路必然更加平坦。
    而且還得知了一些自己母親的消息。
    隻要母親在龍國待過，難不成還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隻要有，那就可以尋找。
    自嘲一笑，沈乾閉目默念：“回歸。”
    無形波動彌漫，沈乾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大街上。
    街道的坑洞還沒有修補，周圍還全是導彈落下造成的破壞。
    沈乾倒是沒想到三個月過去了，這自由國還沒收拾完這裏呢。
    拎著東西沈乾立刻遁入角落，然後朝曾經約定的地點趕去。
    一家風格獨特的教會。
    這裏信奉，凱恩、耶穌、瑪麗亞、佛陀、觀音等，似乎什麽神都能沾點邊。
    沈乾來到之後，神父看到提著大包小包像是個返鄉農民工一樣的沈乾的時候，默默念誦了一句。
    “南無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小兄弟，主能察覺到你需要幫助，請這位施主跟我來吧，無需擔心，聖母瑪利亞會保佑你的。”
    穿著僧衣的神父比了個十字架輕聲引導道。
    沈乾：“......”
    跟著不知道是僧人還是神父的家夥進了自省室。
    那人立刻嚴肅報告道：“報告領導，屬下特情組一級幹事賴昂納多，請指示。”
    這名字怎麽這麽長？
    沈乾有些疑惑。
    可能是跟慕容滿一樣的複姓吧。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給我準備一個水池和大花盆。”
    沈乾沒有客氣，直接說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
    說著那神父立刻出門，剛出門似乎就遇到了人。
    隻聽門外：“我佛慈悲，這位道友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