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程不敢再看，隨意打了個簡單的地鋪就吹燈躺下了。
    隻是，他翻來翻去的，就是睡不著。腦袋裏時不時就會出現一雙裸露在外的腳和小腿，心煩意亂得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地上不習慣。嗯，一定是這樣的。
    葉程這樣告誡著自己，終於在那淺淺的呼吸聲中睡了過去。
    季文蘭一夜好眠，等醒來的時候看見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有點疑惑：昨天晚上他沒進來嗎？
    不對呀，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見有什麽響動，還有這個煤油燈，她不是放在這個位置的呀。
    他一定是進來過，現在出去了。
    季文蘭也不糾結，換好衣服就出去了，剛把米下鍋，方秀英就起來了。
    “小蘭，你起這麽早幹什麽？昨晚累著了，咋不多睡一會兒，我起來煮飯也是一樣的。”
    “媽，我不累的。”
    以為方秀英是跟她客氣，季文蘭張嘴就回答了，都沒經過大腦。
    “好，還是年輕人好啊，精力旺盛。還有，你也別事事都順著葉程，有些事過猶不及，別傷著身體。”
    方秀英笑得意有所指。
    她這是，想開車還是在開車？
    季文蘭尷尬了，要解釋一下嗎？
    方秀英以為她害羞，就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你和小程剛剛結婚，應該多多相處，就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去下地幹活了，就在家裏做一些輕省的活吧。”
    “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能掙一點工分是一點。”季文蘭可不好搞特殊。
    “沒事，家裏也不缺你這一點吃的。你先在家休息兩天，等過兩天開始農忙了，你再去也不晚。”
    “嗯，那好，我聽媽的。”
    吃過早飯，方秀英和葉誌祥就出門了，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誒，昨天聽你爹說你上過高中？沒看出來呀。”
    “怎麽，我像目不識丁的大老粗？”葉程斜睨著季文蘭。
    那樣子仿佛在說：你要是敢說是，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是不是，有點意外而已，那你還想繼續再讀書嗎？”
    “讀什麽，現在又沒有大學。”
    “說不定等兩年就有了呢。”這兩天季文蘭才在一個孩子那裏打聽到現在是七六年了，要是她問別人，人家一定以為她是傻子，居然哪年都不知道。
    快了，每年就要恢複高考了。
    “到時候再說。”葉程無所謂，反正他成績好，要撿起書本來，也是很容易的。
    況且，誰又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高考呢？
    總不能一天隻知道抱著書本，啥活都不幹吧，還要不要吃飯了？
    現在，能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今天還上山打獵嗎？要去的話帶我唄。”季文蘭拉了拉葉程的袖子，一臉討好，她真的好想去看看。”
    “你？還是算了吧，你要是跟著去，一定連獵物都打不到。”葉程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季文蘭。
    “我怎麽了，又不會打擾你，我隻遠遠的看著還不行嗎？”季文蘭雙手叉腰，奶凶奶凶的，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行，那我們吃過午飯去吧，現在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爹媽下地掙工分，家裏沒人煮飯也不行。”
    他能怎麽辦呢？隻有投降了。
    季文蘭立馬高興起來：“好，我們說好了。你快去把家裏的髒衣服拿出來，趁著天色好趕緊洗出來，一會兒就曬幹了。”
    葉程去了他父母的房間又空著手出來了：“他們屋裏沒有，應該是昨天晚上就洗了。”
    季文蘭也沒在意，順口說了一句：“那你的呢，快拿出來吧，我一起洗了。”
    “我，我的？”
    “是啊，你婆婆媽媽的幹什麽呢？叫你拿就拿出來，別人結了婚不都是媳婦兒洗衣服嗎？”
    “可我們……”
    “行了，別羅嗦，假媳婦兒也是媳婦兒。有人給你洗衣服還不好？嘿嘿，實在不行，你給我洗也是可以啊。”
    季文蘭說完就要把手裏的衣服遞給葉程，他趕緊後退了一步，轉身進屋去拿髒衣服了。
    不是他大男子主義不願意洗，主要是他怕被別人看到打趣他。說他男子漢家家的，給女人洗衣服。
    她要是他真的媳婦兒也就罷了，可她是假的呀，以後說出去不好聽。
    季文蘭理了理剛從他手裏接過來的髒衣服，看了一眼葉程：“就隻有外麵的？你裏麵的沒換嗎？”
    “你，你，”葉程指著季文蘭，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季文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行了，算你識相。別瞎想了，我是怕洗到你裏麵的，姑奶奶幫你洗衣服就不錯了。你要是敢混在裏麵，我一定扔你頭上，讓你倒黴透頂。”
    葉程聽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女人還算正常。
    不再理他，季文蘭端著裝了髒衣服的盆子去了院門口不遠的小河。
    這小河裏的水清澈見底，偶爾還能看見幾條小魚兒遊來遊去。
    想想現代的小河，基本上都是渾渾濁濁的，也基本上不會有小魚小螃蟹之類的。
    還是這裏沒有汙染的環境好啊！
    季文蘭蹲在搭好的大石頭塊上，開始洗衣服。還好，他們家用的是肥皂，不像季家用的皂角。
    “大嫂，洗衣服呢。”高彩霞也端著盆子出來了。
    “嗯，你也來洗衣服？不是懷孕了麽，咋不叫葉明給你洗？”季文蘭隨意的應付著。
    “大嫂說笑了，咋能讓男人幫著洗衣服呢？男人那是要做大事的。”高彩霞一臉不認同。
    “嗬嗬，我隨便問問，你高興就好。”
    高彩霞也沒再說什麽，指了指石頭上的肥皂兩眼放光：“喲，大嫂，你們家還用肥皂啊？多少錢買的？好用不，能借我用一下嗎？”
    “我也不知道，見放在窗台上我就拿來用了。我也洗得差不多了，你用吧，一會兒記得給我送過來就行。”
    人家都這麽問了，又見她盆裏也沒有多少衣服，這大半個肥皂怎麽也用不完，季文蘭就同意了。
    季文蘭也不耽擱，端著盆子就回去了。
    “葉程，你幫忙曬一下衣服，鞋子濕了我去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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