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偶爾說一句話。
    大部分時候，就這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像是在聽雨，又像是在平緩自己的情緒，免得徹底找不回逃離深淵的路。
    林蕭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漫改電影。
    裏麵的男女主也像是這樣坐在一起，擁有著讓人窒息的美。
    下次看電影時，再望見那一幕，是不是會成為隻有他們倆才能知道的小秘密？
    想到這一點，再想到和其他人不能明說的小秘密，才反應過來愛情確實是極其私密的。
    想要達到完全的公平，很難很難。
    也顯得沒有了愛情的滋味。
    他要做的，應該是守護好每個人與自己經曆過的小秘密。
    直到這一切在某一天，成為互相對視時，可以一笑而過的甜蜜。
    當然。
    也不是完全如此的。
    畢竟就以少女們偶爾會把自己的情況完全轉告給其他師姐妹的現狀來看，有些是兩個人的小秘密，而有些，就是大家的小秘密了。
    想著這樣那樣的未來煩惱，林蕭忽然感覺現在的姬扶搖是不是也在想這些事情。
    而一旦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扶搖，我忽然想起來，我衣服內側好像還放著東西，說不定被雨水衝走了。”
    “是嗎？”
    姬扶搖眨了眨眼，半坐起身，朝帳篷門口那邊爬去。
    細嫩的腰肢忽的一顫。
    手臂撐在墊子上，保持平衡。
    墨色的長發傾斜下來，其中一部分被抓住。
    妖怪姐姐這才知道，在狩獵年輕人的活動中，自己早就不是唯一的獵人了。
    ……
    清晨。
    林蕭抖了抖浸泡在雨水中的道袍和長褲，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將調侃的視線遞給少女。
    姬扶搖臉蛋有些微紅。
    不知道是不是韻味未消，看上去就非常可口。
    “回去後我給你洗。”
    “沒必要，”
    林蕭將衣服收起來，換了一套新的，“這些衣服都有防塵防水的功效，之後讓憐兒簡單衝一下就好。”
    “麻煩二師姐？”
    “啊……你們的衣服，大多數也都是在麻煩憐兒。”
    “以後交給我也沒關係。”
    “話是這麽說……好吧，你樂意就好。”
    雨後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水汽交織的清新香氣。
    簡單收拾好，又麵對而坐，給姬扶搖畫好妝容。
    兩人出了帳篷，才發現身下的增高架不知不覺掉了好幾根柴木。
    “肯定是你的原因，”
    林蕭毫不猶豫地說，“以後說不定會把房間裏的床也……”
    姬扶搖沒有回答，給了他背後一巴掌。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如此，這些女人越來越喜歡打人了。
    作為有素質的師尊，林蕭不屑於付諸武力。
    不過那就得用另一種方式來征服……
    咳咳。
    興許是一晚上沒睡的緣故，現在的他興致高昂，手上也不太老實，惹得姬扶搖多少有點嫌棄。
    等小太陽出來後才收斂了不少。
    簡單煮了早飯，三人繼續向前進。
    積存的思念得到了釋放，兩人的感覺都好了不少。
    聊天的內容也不僅限於彼此，而是連其他少女也囊括了進來。
    雖然獨峰山不會有主母，但總歸是要有維持生活的付出。
    這一點，現在由師尊，二師姐和小罰共同執行著，但也不能一直這樣，總是要有休息和生活的空餘。
    就像是她說自己是很難相處的壞女人一樣，一些方麵的難相處也提早展示出來，免得以後再因此而吵架。
    林蕭自然是樂得如此。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大家一起磨合，共同構建出生活的點點滴滴。
    這才是更利於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出了密林，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片合縱連橫的山。
    過了這裏，就要步入南疆與東域交界的區域了。
    姬扶搖的營地屬於萬妖國的邊緣區域，走不遠就能離開，不過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妖族和未化形的妖怪。
    不過這些人裏，倒是沒有什麽認識妖怪姐姐的。
    話已說開，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兩人相約著爬上山就往回走，小罰很開心，揮舞著一根樹枝，在前麵開路。
    “之前我就一直在想，”
    林蕭靠在她身邊，低聲說道，“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會不會也像小太陽她們這麽可愛。”
    “你俊秀，我漂亮，長相肯定沒問題，但聰不聰明就不一定了。”
    “男孩女孩？”
    “怎樣都好，你想要女孩吧？”
    “畢竟我隻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
    姬扶搖笑了一聲。
    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你要是想……”
    “等等等等，”
    林蕭趕緊攔住她過分大膽的發言，“你想的也太誇張了，我再怎麽說也不會做這種事啊。”
    說的也是。
    大師姐那麽多朋友，漂亮的也有幾個，沒見師尊太在意過。
    姬扶搖收回手，又免不了生起幾分羞澀。
    都怪師尊，一個人太無聊的時候不來見自己。
    搞得平時隻能看些奇奇怪怪的書，聽他說起這種話，第一時間想起……
    “以前都是跟憐兒一起玩，沒想到妖怪姐姐也這麽喜歡，”
    林蕭靠近些許，欣賞她微紅的臉頰，“回去之後，我們都嚐試一遍，好不好？”
    “你要是想，我也沒什麽辦法。”
    “嗯……這句話可不像是扶搖的風格。”
    還沒從羞恥狀態脫離出來的姬扶搖，給了他後背一巴掌。
    沒多久。
    他們正式開始爬山。
    山脈高高低低，便於行走的區域有不少。
    大家畢竟是修士，不必擔憂什麽安全問題。
    路上各有扶持，很快就到了頂上。
    他們這一座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低的。
    放眼望去，能看見一片起起伏伏──有些地方薄霧繚繞，透著幾分神異。
    “啊……”
    看著這些，林蕭忽然想起些什麽，遺憾的敲了下掌心，“玩的太開心，忘記找那些寶藏了。”
    姬扶搖臉上含著笑，看了他一眼。
    “那就下次來再說吧，反正又不值什麽錢。”
    真要是好東西的話，神凰不死藥早就叼著她去找了。
    現在再去拿，充其量也就隻是豐富一下自己送給師尊的禮物而已。
    “說的也是，”
    林蕭也沒怎麽在意，“不過這一路上我們都沒遇到什麽寶物，還真是奇怪了。”
    “怎麽奇怪了。”
    “以你的能力，不應該莫名其妙遇到好幾個？”
    “有沒有可能，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扶搖。”
    “說。”
    “答應為師，不要再練習情話了，好嗎？”
    “看你表現。”
    林蕭抬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手背。
    身影縹緲，兩人像是從沒出現在這裏過，化為俗世中的一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