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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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的周錦瑜,頓時懊喪地低下了頭,“你知道,她瘋的原因,對嗎?”
    這件事兒,是今天早上的時候,郭婉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的。
    之所以要第一時間告訴女兒,是因為郭盼在瘋了之後,一直喊著喬紅波救救我。
    郭婉原本打算,直接打給喬紅波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的,結果被姚剛攔了下來,&bp;他提議先給周錦瑜說一下,讓她問問具體是什麽原因。
    “你知道樊靜這個人嗎?”喬紅波問道。
    樊靜?
    周錦瑜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樊靜不是已經失蹤多年了嗎?”
    在她很小,小到還穿開襠褲的時候,周錦瑜是見過樊靜的,隻不過印象已經極其模糊。
    “樊靜早就死了。”喬紅波無奈地說道,“小姨去過樊靜的墳墓,所以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精神恍惚,夜夜做噩夢,感覺樊靜一直在跟著她,所以就精神出了問題……。”
    “怎麽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周錦瑜質疑道,“喬紅波,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對我隱瞞呢?”
    “沒有,怎麽可能啊。”喬紅波連忙說道,“等你回來,見了麵咱們再聊吧。”
    喬紅波說完,便掛了電話。
    有些事情,是無法從電話裏說清楚的。
    尤其是,這裏麵還涉及到了,麻五的那一棟別墅。
    他必須搞清楚,為什麽郭盼在瘋掉之前,一定要買下那棟別墅送給自己。
    另外,他還想先去找樊華談一談,有些事情,與其悶葫蘆一樣裝著,還不如索性敞開了直接談。
    下了樓,上了車,喬紅波掏出電話來,直接打給了樊華。
    此時的樊華,正陪在父親樊文正的身邊,臉色不見微瀾,而樊文正像往常一樣,坐在輪椅上在陽台曬太陽。
    自己的女兒,自己自然最清楚了,盡管從今天早上,她拎著早餐回家,並且直到現在一言不發,但樊文正卻清楚的很,他一定是達成了某種目的,此時一身輕鬆地,來跟自己見麵的。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如果有一道數學題做不上來,她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不睡,直到攻克難題之後,才會大搖大擺,嬉皮笑臉地跟大家扯閑篇。
    “爸,我想給樊靜買一塊墓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樊華,忽然說了一句。
    本來閉著眼睛的樊文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你決定的事情,好像從來都不會跟我商量吧?”
    她一定還有別的話要說,說還是不說,主動權都在她的手裏,何必玩欲言又止那一套?
    我已經是個殘廢了,能夠苟延殘喘的活著,已經是上天莫大的恩賜,哪還有能力,管得了那麽多的事兒?
    “樊靜的墳墓,我已經去過了。”樊華站起身來,走到樊文正的麵前,“爸,我想問問,您不想去妹妹的墳墓前看看嗎?”
    在樊華看來,女兒去世,作為父親怎麽也得去看一眼的,畢竟那是親生骨肉啊。
    “樊華,你這次回來,目標已經實現了,是不是要出國了?”樊文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不知道她在外麵做了什麽,但聽說騰子生已經死了的時候,樊文正就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定是她。
    惹了禍,還不跑路,那豈不是等死?
    樊靜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的弟弟樊文章以外,自己就這麽一個親人了,寧肯她現在就離開國內,此生再也不回來,也不希望,她有什麽閃失。
    “我不出國了,就留下來好好陪您。”樊華說道。
    樊文正微微扭頭,用餘光看著身後的女兒,“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個道理,你應該是懂得的。”
    “我一個糟老頭子,死不了的。”說完這話,樊文正悠悠地歎了口氣。
    騰子生的死,實話說他內心非常的開心。
    當年他調查樊靜的死因,就在即將觸碰到真相的那一夜,忽然一輛飛馳的汽車開過來,直接將他撞飛,並且車輪碾壓過他的雙腿,導致膝蓋碎裂,從今以後再也無法站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看清楚司機的樣貌,然而樊文正卻到死也忘不了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睛。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竭力反對樊華嫁給騰子生的原因。
    “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樊華的雙手,搭在了樊文正的肩膀上,“可是我現在,還真就走不了呢。”
    她確實走不了,因為一旦離開,自己逼瘋郭盼的事情,就已經做實了。
    眼下最要緊的,應該是洗清自己的嫌疑,然後再堂而皇之地,再江淮市的商界,占有一席之地。
    樊文正剛要說話,卻不料,樊華的手機響了,她立刻轉身,匆匆地來到客廳的茶幾上,拿起電話來一看,是喬紅波打來的。
    樊華知道,喬紅波一定會找自己的,果不其然,被猜中了。
    “喂,小喬,有事兒嗎?”樊華笑著問道。
    “樊華姐,你在哪呢。”喬紅波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肅的味道。
    “我在家呢,有事兒?”樊華說這話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老父親。
    “我想跟你見一麵,就在慧明廣場吧。”喬紅波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慧明廣場?
    樊華眉頭微微一皺,慧明廣場熙熙攘攘的,這是談事兒的地方?
    還是說,喬紅波內心中,懼怕自己帶人去圍毆他,故而選擇了一個人多的地方?
    “爸,我有點事兒,得出去一趟。”樊華說著,拿起自己的披肩,隨後又換上了一雙棗紅色的高跟鞋。
    樊文正沒有說話。
    嘭。
    房門關上了。
    樊文正的目光,微微上移,樹葉將陽光撕碎,斑駁陸離的光點,在微風的吹動下,宛如一名功夫卓絕的刺客,在向他投擲暗器。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身為教育局的局長,自己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就是沒有教育好兩個女兒。
    樊華啊我的女兒,事到如今,你為什麽就是不走呢!